第一个做决定的人。半响,陆母扫视了一圈,得意地笑着,“看来大家对这个集团还挺有感情的,都愿意留下来帮忙,那么……”“那么,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一道低沉冷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一字一顿,压着浓烈的鄙夷。向晨听到声音的瞬间,眼神都亮了。太好了。大家默契往门口的方向看,出现的人是夏彤和骆利川。准确地来说,是夏彤挎着骆利川的手臂淡定地走了进来,半点生疏的样子都不见着。两个人的背后拥挤着一大窜柔和的晚霞,看起来有几分的不真实,但骆利川带来的压迫感却实实在在地穿透在空气中,逼得人透不过气。骆利川的眼神不带有一点温度地落在陆母身上,语气居高临下,“这里不是区区一个陆家可以肆意蹦跶的地方,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现在他连喊伯母的场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陆母冷哼了一声,“你来了正好,我也省了通知你的时间。”
话毕,从旁边助理那抢过股权转让书砸到骆利川的脚边,眼高于顶,直白通知,“这是股权转让书,现在这里和骆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了,请你马上滚。”
林菲的眼睛紧盯着骆利川,但看不到半点的错愕或者是黯然,一时间倒是摸不清楚他的想法。骆利川垂眼看着那叠文件,薄唇紧抿,没有要拿的意思。夏彤接到李觅的电话就急匆匆赶过来了,完全不知道内情,眼下听陆母这么肯定的说辞,倒是有些慌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家再落魄也有人脉在,说不定真的如之前林菲提醒的一般,说服了董事会的那几个人。“怎么,不敢相信他们背叛你了,还是舍不得这个公司?”
陆母见骆利川这个反应更加得意。“你放心,我会把你的公司好好管理下去的。”
陆母自以为是在骆利川的伤口上撒盐。“我想,你们陆家之所以落到这种田地,不全是因为技不如人。”
骆利川顺势踩在了文件上,居高临下地直视着陆母。“更大一部分是因为蠢。”
“你。”
陆母怒瞪着他。“就算你说服了他们把股份转让给你,这份文件也是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骆利川说话的同时,单手搭了搭夏彤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力量。“当年我爷爷临去世时留下一份有效遗嘱,昌盛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都只能归骆家子孙所有。”
骆利川轻笑着,却只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后背蔓延上来。“再者,新董事会上所有人都签订了合同,除非征得我同意,否则手上的股权不能转让给另外一个人,就算亲属也不行。”
陆母脸色煞白,怔在原地。所以,她是被那群人联合起来耍了……虽然当时她也质疑过为什么突然间大家会改变主意,但即将胜利、打击骆利川的喜悦压垮理智,让她完全没有办法再去思考里面的逻辑。果然。林菲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众人听到总裁这么说,当下就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工作保住了。“现在戏台都塌了,你还想留下来唱哪台戏?”
骆利川示意保安动手,“这里从来都不欢迎陆家的人。”
“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我告诉你,现在只是开始,以后有你向我求饶的时候。”
陆母骂骂咧咧。哪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出身的样子,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骆利川,脚还不安分地一直蹬。助理还想挣扎一下,但架不住保安是练家子,三两下功夫就把两个人都丢出了公司。场面十分狼狈。夏彤松懈下来,看着骆利川笑着,“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