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女宰相！”

桑姒倒是没有谦虚，见四下无人，用力地点头，“好，我努力，让你当上武国第一位女宰相的妹妹。”

“好。”

两人聊了一路，到了皇城司后，郭猛便带着她们去了存放卷宗的文书阁，那里原本是有一位管事，也不是忙不过来，但既然宋析川发了话，他便也只能收下了桑姒。只是那年轻的管事，对桑姒似乎不那么友善，明里暗里都在说，皇城司的差事姑娘可做不来。桑姒没有帮忙说话，把人送到后就离开了，要是这个管事都应付不了，那还谈什么女宰相。正往营帐走时，宋析川押着崔盛回来了，脸色很不好，只是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收了回去。桑娇没有打扰他，只是让崔盛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郭猛回来的时候，说：“崔崔公公刚才潜入天牢，被将军安排在宫里盯着他的暗桩抓了个正着，只是崔公公什么都没有交代，便服毒自杀了。”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桑娇小心翼翼地问，虽然不想去打扰他，但毕竟崔盛给过自己一封密信，告诉自己吴忠是叛徒，所以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威胁崔盛，而崔盛为什么能知道吴忠是叛徒。郭猛有一丝犹豫，不过并不多，很快就答应了。两人悄悄来到审问崔盛的牢房，就听到崔盛说：“一直都是崔公公向我传达的指令。”

宋析川质问道：“先前为什么不交代？”

“我之前没有供出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亲伯父，当年要不是他被送进宫，我爹的病就治不了，所以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只能照办，我没有拒绝的资格。”

崔盛说着，便哭了起来，“没想到，他竟想杀我灭口。”

宋析川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他来说，这些栽赃陷害都是见怪不怪的事了，他继续审问：“他的上线是谁？”

崔盛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没问过，但我以为，应该是能让他惧怕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做好事迹败露就自杀的准备。”

“那吴忠呢？”

崔盛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平复了下去，“看来四小姐是彻底相信将军了，截获情报是假的，但吴忠的事确实有八分真，有一天晚上被我偷听到的，虽然我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我听得很清楚，吴忠就是风月楼留在皇城的联络人。”

宋析川没什么想问的了，便让人把崔盛看好，眼下皇城司的奸细还没有找到，必须防着崔盛被灭口。“崔盛，你的罪虽然不致死，但你的前程也就到这里了，往后不是在牢里度过，就是去边关充军，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崔盛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懂，哪怕要我死，我也认，将军，能不能帮我向太子殿下说一声对不起。”

宋析川没有答应，而是对着外头说：“进来吧。”

桑娇悻悻地走了进去，“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就是太想知道了。”

“没关系，你不来的话，我也会告诉你。”

宋析川一看到桑娇，眼神都柔了下来。桑娇走到崔盛跟前，蹲了下去，“你的道歉，有机会的话，你自己和太子殿下说，没机会的话，我帮你说。”

崔盛脚上锁着铁链，他艰难地爬了起来，跪在桑娇的跟前，“多谢四小姐。”

“走吧。”

宋析川越来越见不得桑娇对别的女人这么温和，拉起她的手就往地牢外走，见到刘冲的时候，让他去查崔盛和崔公公的关系。二人回到县主府时，桑娇发现长公主的马车就停在门口。桑娇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抓紧了宋析川的衣袖，“将军，你说长公主来我这县主府是找我的，还是找薛太医的？宋析川搂了搂她的肩膀：“不用这么紧张，不管她找谁，进去一问便知。”

往前厅的路上，一片寂静，靠近一些，也只听得到杯盖碰到杯身的声音。这是长公主第二次来这里喝茶，前一次，她联手黄德平，给自己设了一个差点小命不保的局，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困局在等着自己？桑娇不敢多想，只是站在宋析川的身边，一起向长公主行了礼。这回，长公主的脸色没有像上次来时那样凶狠，只是十分严肃的问宋析川，“你当真认定了她？”

宋析川没有丝毫犹豫地回道：“母亲，儿子此生只爱桑娇一人。”

长公主低眉苦笑，“所以你觉得他爹是清白的？”

宋析川回道：“是。”

“本宫的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宋、桑两家虽然几代人都一直不对付，但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只是在你父亲出了事后，才结了死仇，可本宫也相信你，你不会做出让你父亲痛心的事。”

长公主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明年五月之前，你们能查清楚桑祁南和你父亲的死没有关系，本宫便答应了你们的亲事，如若不然，本宫和桑娇，只能活一人。”

桑娇听了长公主的话，手心不禁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还本能地开始颤抖起来，好在宋析川牢牢地握着她的手，并且坚定地告诉长公主，“儿子相信，不会有那样一天。”

长公主起身往外走，等她走后，赵婆婆上前说道：“将军，长公主送来了不少上好的药材，让奴婢煎给薛太医喝，给他调理身子。”

原来长公主是来给崔太医送药的，桑娇不禁松了口气。宋析川揉了揉她的脑瓜子，“你现在连在我跟前叫嚣的胆子都有，怎么还会怕长公主？”

桑娇往椅子上一坐，“我敢对你叫嚣，不过是仗着你宠我，长公主可不喜欢我，我哪里敢？”

“还知道我宠你，倒也不算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