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琚起床,发愤图强,一大早请安完了就去兵部找人求学,定要正面硬仗,硬桥硬马打过罗剑胆,没有半点受打击的样子。他越挫越勇,巫明丽深感欣慰,随他去了。后几日,薛芹把巫明丽交代的事办妥了,进宫回话。家在京中和京畿的几个姑娘,如羽萝丹椒丹荔,她们家人都说会派母亲到宫门外与女儿一见等。巫明丽翻了一下,没看见花枝儿的,问道:“如何选侍的家人不在?虽然她们不得见面,我安心让她的丫鬟代她与亲友互道平安的。难不成女儿成了选侍,这样的大事,她家里竟不乐意着人来问一问?”
薛芹回说:“里头有个缘故,好请娘娘知道。张选侍的家人,似乎都故去了。我去了张选侍家的地址,那里人已经换了好几拨,若要问起之前有没有姓张的一户,却都说不知道。这几天我到处找当地巡城的兵爷、差役打听,才得了卷宗,又问了些老人,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有那里有过一起案子,恍惚就是一户姓张的全家都没了。我不敢作保,还在继续打听。想等有了确信,再与娘娘禀告。”
“竟有此事,少不得托付你细细打听其中原委。”
巫明丽忖度,涉及官司人命,那要打听得仔细可就麻烦了,遂示意徐妈妈拿一包钱和寻常珍玩过来,“此事请你先不要让别人知道,张选侍身子贵重,我担心她为此心神不宁。”
薛芹应了,看着徐嬷嬷递出来的东西,唬了一跳:“娘娘,这也太多了,我不敢啊!”
“先拿着花吧,打听消息,又要守住口风,是最能花钱花人的。倘或一时不够,少不得你自己先垫上,过后说不得还不好意思找我来要钱抵账。你可哪来的钱?内务司的俸禄才几个,你的月前又才几个?你还要不要攒娶媳妇的本儿啦?”
薛芹这方不好意思地收了,但又觉得烫手,他抓耳挠腮了一番,说道:“说来也巧,近来我准备和一个皇商家的公子合起伙来弄几门生意,现已有了眉目,恰好和这‘打听消息’有关,这一包裹,我瞅着太多了,若用不完要退呢,娘娘必定不愿意收,不如折在里头,算作娘娘垫的一笔,暂由我代拿着。”
巫明丽自然乐意,这才几个钱,放在薛芹手里,就京城上下,投个什么能亏?薛芹将东西当场拆分清点,分别收放好了,此事便罢。巫明丽又问起丁续和于青的宅子如何,薛芹先回说好,随后他想起家里最近往来的人,姐姐薛美出门拜访的去向,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娘娘,有件事,虽是家事,我觉得不告诉您不妥当……我姐姐好像是要进蜀王府了。”
巫明丽稍微微觉吃惊,因为上辈子没这事,上辈子蜀王的潜邸侧室以及未来的后宫六院,都没有姓薛的女子。要么此事终究没成,要么是被她的重生影响了。巫明丽道:“这原也有理。你家是勋爵之后,你的姐姐也是大户小姐,什么府进不得?”
薛芹以为巫明丽没听出来,正想着要不要再挑明一些。巫明丽又道:“现在让你做的事,虽然是要你保密,实际上,除了张选侍家人的情况是真的需要保密,其他的,我不在乎会不会被人发现。也许被发现了,还会更好。”
这次轮到薛芹觉得吃惊了,他怎么感觉,巫明丽让他干的都是背地里的事呀!不是背着内务司,就是有违宫规,甚至还和外臣有关呢,这,这难道都不怕被蜀王知道吗?巫明丽却没有多解释,有些事她巴不得薛芹让蜀王知道呢,薛美果真能进蜀王府才好,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薛芹年纪小小,脑子倒是活泛,这么快就想到了姐姐可能会走漏风声。是她小看了天下英雄。巫明丽吩咐徐嬷嬷说:“叫外面的内侍送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