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男人睡在身边，她怎么可能睡得好，一夜无眠，早上起来黑眼圈都有了。柳云笑得意味深长，拉了白祈樾去训斥一番，姜漾想解释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可若是解释明白了，恐怕会伤了她的心。姜漾闷头吃了早饭就出门了，还有四天过节，她要在这四天里扳倒谢清清，让所有人都回白府过节。吃年饭的习俗便是自古传下来的，圣京街头酒肉饭香，春蝉布铺里也格外精彩，里面的人吵吵嚷嚷，吸引不少人驻足看热闹。“我是你们的老雇主了，年年这个时候我都要拿许多皮氅回江阳去，咱们说好年年价都不变的，今年怎么多了这么多银两？”

掌柜也被吵得不耐烦了：“秋妈妈，今年咱们铺子换了当家的，反正价呢就是这么多，你看得上便买去，看不上就去别家看看，年关呢，咱们就别在这儿吵吵嚷嚷自寻晦气，好吗？”

秋妈妈气地拍桌子：“你们如今当家的是谁？往年我来可是有茶喝有饼吃的，今年就是这样待客的？”

“对，就是这么待客的，爱要要，不要就滚。”

说话之人身材圆润，从后屋出来，隐在看热闹人群里的姜漾终于见到了熟悉的面孔，这是白氏二房，便是她和白祈樾的二叔。这铺子原本是大房的产业，如今二房的在这里，便是因为谢清清用铺子田地笼络了这些人，她一个妾能成为谢家主母，这些二房三房的可没少鼎力帮助。秋妈妈年年都是贵客待遇，今年这样吃了一鼻子灰，脸都气成了猪肝色，摔门而出。二房白才升冷嗤：“什么玩意儿，没了你的买卖还有其他人的买卖，江阳城对布匹毛氅需求这么大，我家这春蝉布铺还能混不下去了不成。”

秋妈妈坐在马车里离开，车子突然停下：“秋妈妈，外面有人。”

本就有火的秋妈妈骂骂咧咧掀开帘子：“废话，一个圣京街道都是人，不然还能是鬼不成？”

姜漾开口便如棉花般温柔：“秋妈妈息怒。”

秋妈妈只觉得眼前女子有些眼熟，半晌才想起来：“你是白府的少夫人吧？”

“是我，秋妈妈好记性。”

姜漾带她去了繁心阁，红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皮氅，这些质量竟然比往年都要好，秋妈妈这厢怒火算是彻底消了。“呵呵，还是少夫人会做生意，您可得抓紧时间把那布铺收回来才是，这样在他们手里迟早玩儿完。”

姜漾谦虚点头：“是，只不过我还想请秋妈妈帮我个忙，你们江阳是买布的大户，我这儿有些银两，您拿去置办个地方请那些买布的大雇主们喝茶吃酒，剩余的银两就当是我的答谢礼了。”

秋妈妈是个聪明人，笑道：“少夫人放心，我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