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听我更不想说。他脸色很难看地吼,“还不从小爷的榻上滚下来,要小爷亲自抱你下来嘛!”
“你抱得起来么你。”
我翻了个白眼,强撑着一把快要散架的醉骨头从被窝里爬出来。他点头,“也对,你可轻不到哪里去。”
“……”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了几声,对我高大伟岸的形象再次进行了打击。“自己滚去御膳房找吃的。”
胡亥别开脸,多半是觉得多看我一眼都会辣眼睛。害我的老无赖刘季之后有句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所以我很没骨气地滚了。本打算去御膳房找夏师傅弄点残羹冷炙再来碗醒酒茶,可滚到一半,又滚不了了。昨夜混乱难堪,以至于我和胡亥都忘了今日御医要给他手脚做最后一次检查。我刚走到大门口,便遇到了为胡亥疗伤的御医刘行知以及不明不白跟来的罗少使。“本宫本是去给郑夫人请安,碰巧遇上刘御医往光明台,本宫挂心小公子的伤势,特地与刘御医一道来看看。”
小小少使竟敢僭越自称本宫,我还来不及嗤之以鼻她便接着说,“凉思许久不见呐,原来是来光明台攀高枝了啊。”
刘行知是个有佛性的,秉行不看不听不说三不原则,在罗汀言语间就作揖往光明台上去。留我一人单枪匹马对待罗汀和她的两个看上去就不是省油的灯的侍女。我左手手心于右手手背上轻举在胸口,“回少使,光明台福泽庇佑,吉星高照,是上上高枝,不是莺燕一辈普通飞禽所能高攀。”
傻子都听得出来我在骂她只是尾卖弄歌舞的破鸟,“你!”
皇帝入冬以来只去了几次华阳殿,连东明殿都不曾踏足,小小春深台怎会与其并肩,任凭郑夫人何等进言固执的秦始皇大叔都无动于衷。罗汀黔驴技穷,就想在别处做样子,讨个友善庶幼的好名声,可见是这个真正想攀高枝的家伙在贼喊捉贼。“少使既然是来看小公子的,里面请吧。”
我头疼得很,不想跟她再费精神于口舌之间,丢下话自顾自往回走。罗汀气愤地哼了一声,但碍于来此的目的,没有发作。加快脚步超过我,并在与我同步的一瞬拿肩膀狠狠撞了我一下,然后就是她两个狐假虎威的侍女,眨眼间我便挨了三下对此时的我算得上沉重的冲撞。撞得我重心不稳,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出门屁股跟脑袋装反了罢。我恶毒地腹诽,面如土色地上至胡亥寝殿。一上去就看到胡亥阴森森的目光在罗汀身上扫射。因为罗汀的手正在他无瑕精美的小脸上各种看似怜惜地蹂躏。把这骚婆娘给小爷丢出去。胡亥看到救星般地用眼神下达命令。臣妾做不到啊。我用眼神不要脸地回答。数三声。他在只有我看得到的地方伸出了三根手指。一、二、三。我也伸出同一只手的三根指头再一根又一根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