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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以狠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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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男宠呢?”

我闻言,果不其然,赵高就站在卢千机的旁边,离皇帝也很是亲近,可按照他的官职品阶,根本不够站在那个位置。依稀记得,我曾经是在某耽美大站看过很多篇皇帝和赵高的文,胡亥这么一说倒是很启发我。可惜了,历史就必须得按历史套路走,不可能应广大腐女要求,硬生生把BG文逼成BL文。我正要接茬,郑夫人忽然横过来个严厉的眼神,已是把我和胡亥窃窃私语的画面尽收眼底。我有些讨厌她这样的眼神,左右现在无人主注意,就很没大没小地朝她翻了白眼。她若真要为这个闹起来,我大可抵死不认,谁还不能无赖了咋滴。郑夫人像是从没被人这么轻蔑对待过,但也不过皱了皱眉,不再搭理我。我心底暗暗得意,就是喜欢看你这种看不惯我就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这么一闹,我也能适应了眼下的压迫感,捱到了阅兵结束。我们在骊山统共待了两个月不到,今日启程已经是冬天的最后几天,我掐了掐日子,回宫的第三天就是大年初一。因我有伤在身,不便骑马,胡亥特地安排了了辆一匹马拉的小车,而自己放着与赵欣同乘的四马香车不坐,来跟我挤,还美名其曰,挤一挤暖和。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想起了答应过千羽阁众人坑他请客的事情。“反正阖宫不庆年下,我们不如带晗儿出宫去梦蝶坊和大家一块过,也好兑现兑现我请客你出钱的那个承诺嘛。”

我贼精精地眨巴着眼睛道。“梦蝶坊不行,我们冒然聚集在那,会暴露芜姬的身份。倒不如回到千羽阁,再小住上几日,待元宵家宴再回来。”

胡亥正闭目养神,快到春天了,他的瞌睡也越来越多了。“你是懒得应付开春后宫中琐事罢。”

我抄手于胸,向后轻仰道。他缓缓睁开了眼,“荷华皇后的案子我有个地方觉得很是奇怪,但在宫中行事诸多不便,还不如回自己的老巢,快捷方便。”

“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满脸茫然地问,这个案子在我这里早就被打上了完结的标签,就差在皇帝跟前和郑夫人当面对质的功夫了。“你同扶苏在一处三年,都没有发现么,他那双眼睛和郑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话听着听着竟还是能咀嚼出几分酸味。“儿子像妈,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说实话,我虽然一直觉得扶苏有副令世人称羡的好皮囊,而我却只能看出他和同是一个爹生的胡亥有一两分的相似,不曾注意他还跟别的谁长得差不多。“可你也知道,郑夫人生他的时候,她还不长现在这个样子。”

胡亥对我忽高忽低的智商表示非常无奈。往深奥里说,这就涉及到理科生物的基因遗传学了,我理科不好,还是不要强行解释。往简单地说,就是郑夫人很有可能不是扶苏的生母。扶苏的生母,只可能是和他最像的荷华皇后。“我原本想的,是郑夫人因为与荷华皇后同时有孕,为了自己的儿子,而出手陷害荷华皇后产下妖胎,顶多就是一直在椒房殿准备侍产的葛氏下下毒,让胎儿在腹中畸形而已。没想到郑夫人玩这么大。”

我惊愕地低声道,搞了半天,人家没我想的那么阴毒,而直接搞了出秦朝版狸猫换太子。“所以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怀孕,一早就瞄准了荷华皇后腹中的孩子。恐怕连大智大贤的昌平君,也不能发现,不然怎会真的把毫无瓜葛甚至还背负着自己仇人血脉的人当成自己的亲侄子传道授业。”

胡亥的嘴角扬起个极为讽刺的弧度,他伸出白皙的手腕,“不过昌平君也算是运气好的,若是像我这般,仇人的血占了我自己血脉的一半,多可笑。”

若不是卢千机一直不肯告诉皇帝千机门的所在位置,通天引也回不到皇帝手里,或许胡亥早就被抓去当开门祭品了。而我也能理解为何郑夫人会对李葳葳如此凉薄,当年昌平君和李斯同时为相,却分庭抗礼,皇帝同意李葳葳与扶苏的婚事,不单单是因为扶苏一人的权谋计策,更是想要缓和两位丞相的关系。可李葳葳绝对不是郑夫人理想中最有利用价值的儿媳妇,而很可能是最具威胁性的细作。她可以为自己赌上一切抢来的儿子做任何事,但不包括要承认和善待李葳葳这个她极不满意的儿媳。所以,她就抱着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心态,设计抹掉了李葳葳,顺手把毒害阿梳宁的罪过一并推给她。推给这个出嫁时一心一意只想要夫君垂爱,儿孙安康的弱女子。我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当整个咸阳城中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看不起我,轻视我的时候,当胡亥放弃我的时候,唯有李葳葳,她对我那样温柔地笑,对我那样仗义地袒护,她善良隐忍了一辈子,不曾卷入朝堂后宫的明争暗斗,只想过她自己恬淡清净的日子,却还是死在了这场血腥残酷的权力游戏当中。死得,那么冤枉。“杀了她……杀了她太可惜了,她害了这么多人,轻易就死那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睁眼看着,她机关算尽半辈子挣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失去,儿子,地位,权力,荣华,甚至陛下的感情,她一样都别想带着离开人世。”

我恨得双眼发红,她一生都在害人,只为自己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哪怕杀她一百次都不解我心头之恨。“你变了。”

胡亥凝视着我,淡淡地吐出这几个令我猛然怔住的字。他轻轻地拉我入怀,给了我一片安宁温暖的小天地,“或者你从没有变,敢爱敢恨,以牙还牙,你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

“你在怪我城府难测,心手阴狠么?”

我脸上狰狞颜色淬不及防地破碎,零零碎碎地化成几片手足无措。“不,是喜欢,是放心。”

他捧住我的脸,眼睛里是我看得到的情浓,“这样的你能独当一面,不会让我总为你担心。学会保护自己,是在这个皇宫的必修课,你掌握得很好。”

“或许咱们天生就是当坏人的命。”

我笑起来,脆弱的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千古流芳也罢,遗臭万年也罢,只要听到你的这句放心,什么事都不足畏惧了。”

他的脸逐渐放大,凑近过来,吻掉了我那颗不慎滑落的眼泪,“在我这里,人从来没有善恶好坏的分别,只要强弱的区别。”

我仰头,与他两眼痴痴相忘,在他的眼中欣赏自己逐渐清晰的影子。与他异口同声地说道,“强者用强,弱者逞强。”

但愿我们都是活到最后的强者,历尽千帆,向死而生。日月更替了一次,咸阳城就在脚下,和出发时一样,皇帝的御驾还是受着万民敬仰和跪拜,众星捧月般地进入皇宫。扶苏领和宜良人分别着没有随着皇帝一块冬猎的朝臣公子和妃嫔女眷,站在宫门口翘首以盼御驾归来。初晗本是规规矩矩站子扶苏和王簌身边,见了我和胡亥下了马车,也没有顾着给皇帝和郑夫人正经行大礼,就迫不及待地朝我们扑了过来。我肩上有伤不敢去抱他,幸而胡亥眼疾手快地把他抱住。已经是有我肩膀高的半大孩子,却还是喜欢在我们膝下撒娇承欢,实属帝王家难得的赤子童心。“看起来,扶苏伯父这几日待你很好啊。”

胡亥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脸,然后一手牵着他一手挽着我,就往前走,顺便凑到我耳边轻声来一句,“是不是该给晗儿添个弟弟妹妹了?”

我讶异地抬头看着他,不觉两颊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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