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默默叹口气。真TM倒霉,不明不白穿越到这么个没有人权的封建社会就算了,偏偏贼老天还给了她这么具没背景没靠山,连点武力值都没有的废柴身体。这些也就罢了,现在她居然还要被这些混蛋欺负!没天理了!!“我爷爷早死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凭什么让我拜山头!”
她心中怄气,不仅是这群无赖,还有这该死的命运!“死丫头片子,不知悔改,兄弟们,上,让着死丫头知道知道规矩”那乞丐头头平日里蛮横惯了,当然不能让人挑了他的规矩,不然以后他还怎么混。乔依依警惕的后退了一步,拳头握起,眼睛死死盯着那群乞丐,她是真准备和这群无赖拼命,但是孱弱的身子刚受了风,她忽然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眼中的画面也模糊起来。忽然,她一个踉跄,全身无力的向后倒去,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的,乔依依心里直骂,你大爷的,穿越成乞丐不说,贼老天你要是让劳资还挂的这么早的话,到了下面,你看我不把你的阎罗殿戳个窟窿……然而她这一个念头还没过去,原本呼啸的狂风忽然一留,乔依依的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俊俏的少年,隐约也就和现在的她一般年纪,乘着风,带着光,忽然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她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矜贵威严,抿唇开口,嗓音清澈,“没听见她说吗,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拜什么山头!”
乔依依觉得这个男孩子好可爱好俊俏,肯定能很好吃~~想象得正舒坦,乔依依忽然觉得肩膀好像被人戳了戳,脑中的遐想瞬间散开,她猛地弹起身,冷眸一睁,左手戴面具右手握匕首,正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擅闯王府。却不想,抬眸却对上一张同样冰冷的面具,“额,头儿……”癸收起进攻的姿势,心虚的喊了一声,值班开小差被头儿亲自抓到……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值班还睡觉,口水都流出来了。”
甲面具后面的眼神颇有些无可奈何,癸是主子亲自救回来的人,训练勤恳,天赋独特,在十二人里称得上是一把好手,可就是这马马虎虎的毛病,总也改不了!癸才觉得嘴角一片冰凉,尴尬的擦擦嘴角,等着头儿训话。该死的,又做梦了,偏偏梦里的袁曜辰怎么总是那么好看呢。十二年了,这个梦总是不厌其烦的出现,她从乔依依变成了十二杀手之一的癸,袁曜辰也从那个带着光的男孩子变成了看似纯良无害实则腹黑慧黠的王朝四皇子。除了那张脸,某人的性格真是和初见时她以为的——大相庭径。“主子叫你。”
甲的话一向很利落,说完就没了影子。癸扶额,做贼心虚的擦了擦嘴角已经消失的口水,之后御起轻功,悄无声息的溜进了袁曜辰的书房,进门便问,“你叫我?”
男子此时正低眉看着手中的竹简,握着竹简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他神情专注,俊美无俦,听见她的声音后,这才抬起头来。“睡着了?”
不知道对方怎么看出来的,癸登时脸上一热,幸好有面具挡着没那么尴尬。“头儿居然打我小报告!”
癸愤愤道。袁曜辰失笑:“暗卫中十二杀手,甲最不会打小报告”他这一笑月华失色,也带起了某人砰砰的心跳声。十二杀手里,只有她最小,最不拘小节,也只有她从来不叫袁曜辰主子。“好吧。”
癸无奈的摊手,头儿的确也不是个有打小报告资质的人。袁曜辰光凭想象就能知道她面具下的表情是如何丰富,但是心里好笑,最后端着严肃的脸,吩咐了今晚的任务,“你去城南的弥勒庙接一个女乞丐。”
一听任务,癸也立马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开始摩擦着手心的匕首,严肃的听袁曜辰的任务。袁曜辰之后稍微描述了一下那个女乞丐的样貌特点,癸听后马上表示了解。“速去速回”“明白了”出了书房之后,癸看着满天的星辰,嘟囔道,“大晚上的还不让人歇着”“早晚等我攒够身家,就摆脱你这个地主阶级的压迫。”
她握拳发誓,嘴上抱怨着,脚下却没停,蹭出了房间,一个闪身,人就没了踪影。烛影绰绰里,案牍后面的男子唇角微弯。癸这句摆脱地主阶级的压迫说了十多年,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攒够她的身家。癸找到了弥勒庙才暗骂袁曜辰坑人不浅,接乞丐就接乞丐,只是这乞丐也太牛了,一个人招来了这么多杀手!女子长发乱糟糟的盘起,面上蹭了灰尘看不清眉眼。“他让你来的?”
癸刚刚搅进战局,就听见了她的声音,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有几分胆识,这么多杀手冲着她来,还能这么平稳的说话已经很了不起了。“是,别多说,跟在我身后。”
癸低声快速的说完,从腰间静默的抽出匕首。寒光一现,她身上的杀气也肆无忌惮的破体而出。冰冷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窟,一个照面,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已经有三四个人捂着脖子倒下了。一寸短,一寸险。她的匕首,最是神出鬼没。“这事儿与你无关,姑娘最好别搅合进来。”
黑衣人警惕着看着她,一步一步渐成包围之势。“废话真多。”
癸不屑的冷哼,她不爱杀人,一般情况下不取人性命,可这些年这个世界让她明白,有些人不得不杀。她娇小的身子里好像蕴藏了无限的能量,黑衣人见她暴起也不甘示弱,起落之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长剑短刀各种诡异的姿势刺出去,无奈癸的身手太过灵活,根本都沾不到她的衣角。“啊!”
癸辗转腾挪之间忘了身后的那个女乞丐,那些杀手见不是她对手,转而拼了性命也要杀了那个女乞丐。癸眼神一凝,明晃晃的刀光就要落在女人的脖子上,而她刚刚震飞了杀手的一把剑,在要去格挡已然来不及。收手,抬臂,转身,不过一个瞬间,那长刀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浓浓的血腥味从黑衣下面传出来,右臂很痛,连带着手也有些使不上力气。那女乞丐长出了一口气,看都不看她一眼,紧张的盯着仅剩的几个黑衣人。癸抽了抽鼻子,面具下的脸庞皱起来。“很长时间没有人让我见血了。”
声音低低的,有些咬牙切齿,有些生气。对面的黑衣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一言不发的冲上来,带着悍不畏死的决绝。不拼命,他们就没有留下命的机会。他们好像找到了癸的软肋,分出一个人专门攻击女乞丐,剩下的那些缠住癸不让她分身。寒芒烈烈,不是奔着她的要害,就是她的右臂。乌沉沉的黑夜里,她眼中的光芒亮过星子,明亮的匕首脱手而出,在那仅剩的几个黑衣人的惊愕中,华丽的转了一圈,吻过了所有人的动脉。最后,那匕首稳稳地落回她的手中,最后一滴血液,从刃尖划下。她转头看向那个女人,眼里还是感刚刚交战时的冰冷,带着炼狱修罗独有的毁灭。女乞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连她自己都没注意的微微颤抖。“你……”她想到什么,有了些胆气,张开嘴却依旧颤颤巍巍的。“跟我走。”
癸因为这么人挂了彩,心中有些不爽,更何况她想不明白,什么女人这么重要让袁曜辰大半夜把她打发出来救,于是就更加没有好脸色。粗暴的拎起那女人,脚尖一点,身旁漆黑的夜色迅速的后退,她身上的血腥味也被风吹走了十万八千里。不过竟然没有吓到这女人,让她有些无趣。天色亮了许多,还未到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癸回来的时候,袁曜辰还在书房里,烛光打下他安静的剪影。“我回来了。”
她身旁站着衣衫褴褛的女子,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一路飞奔,束发都吹乱了几缕。袁曜辰抬眼看她,敏感的察觉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