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夜色已深,星月交辉。在京城的一处孤山的半山腰上,忽然响起一阵惨叫声,这声音让人听起来不禁寒意森森。“鬼,鬼啊……”树下,兄弟两个浑身颤抖着紧紧的抱在一起,目光惊恐万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身寿衣的女子一脸疑惑的坐在棺材上,清丽的脸上满是茫然。“这是哪?”
后脑的疼痛,让苏婵钥的脑海里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是一名实习中医,因为医术精湛深得师傅的器重,她整理草药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里面有假货,所以去和供应商对峙。可是供应商的态度极其恶劣,苏婵钥本想打电话报警,可是就在她掏出手机的那一刻,后脑忽然一痛便不省人事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供应商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对她痛下杀手。可怜了苏婵钥竟然到了这荒山野岭,她这是被弃尸荒野了吗?看着苏婵钥呆愣的样子,陈大山急忙跪在地上磕头:“姑娘,我们不过就是从您这借点陪葬的物件,并没有害你之心,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陈小山缓过神来,急忙跪在一旁也跟着大哥磕头。“对对,冤有头债有主,您是谁害死的就找谁去,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的!”
月光下,看着两个古怪的打扮,苏婵钥的眉头紧皱,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们是谁?”
看着面前吓得丢了魂一般的两个人,苏婵钥疑惑的开口。陈大山吓得脸色惨白,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们……我们是山下的……百姓。”
“这么晚怎么会在这里呢?”
苏婵钥又问。面对苏婵钥的提问,陈大山吓得魂都要丢了,他结结巴巴的开口:“因为……下午的时候从京城来了一拨人,他们抬着棺材从我们村路过,我们好奇所以悄悄跟着,然后就看见他们急匆匆的把棺材埋到这里就离开了。”
苏婵钥听了,低头看了看自己屁股下的棺材,心中明了。陈小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接着陈大山的话说:“对,我们看那些人的打扮像是有钱人的样子,心里想着这棺材里的人肯定也是个富人,现在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家中又有卧病的老母亲,所以想着看看棺材里有没有陪葬的物件……”陈大山没想到陈小山这么实在,竟然全招了,他见状急忙解释:“我们就想借着用一用,等我们有钱了就还回来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古代寿服,苏婵钥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一个已经断了气,入了土的人身上。后脑剧烈的疼痛让苏婵钥明白,原主也是后脑受到剧烈撞击而丧命,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原主如花的年纪香消玉殒呢?原主的离世却成全了苏婵钥,如果要不是正巧遇见兄弟两个人盗墓,恐怕自己会在棺材里憋死。这么一想,她不但不应该怪这兄弟俩更应该感谢他们才是,这是救了她一条命呢。看着兄弟两个战战兢兢的样子,苏婵钥有些无奈的解释:“放心,我不是鬼。”
说完,她指了指身后:“你们看,鬼可是没有影子的。”
兄弟两个一听,便胆战心惊的瞧了过去,看见地上的影子时这才松了口气。“难道姑娘是被活埋的?”
陈大山心生疑惑,一脸的不解。见兄弟二人一脸同情的神色,苏婵钥灵机一动,自己现在没有原主的记忆,无处可去,那不如暂时就留在这里。想到这,她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家里强迫我嫁给一个大我好几十岁的夫家,我不同意,就上吊了。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埋了,幸好我还留了一口气。”
苏婵钥越说哭的越伤心:“家里人知道我还活着一定要强迫我嫁给那个老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兄弟两个听了不禁连连叹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绝情的父母。陈小山咬牙一拍大腿:“姑娘你别难过,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留在我家吧!”
陈大山听了变了脸色,急忙用胳膊怼了陈小山一下:“瞎说什么,我们家穷的连饭都吃不上,怎么养活别人!”
最主要的,想起下午给苏婵钥送葬的那些人,和苏婵钥的模样打扮就知道她一定是城里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家破旧的茅草屋怎么容得下这尊大佛?看着陈大山一脸的复杂,苏婵钥眼睛转了转。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位大哥你放心,我什么都能做,一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陈小山最是心软,看苏婵钥的样子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不禁心生同情,所以替苏婵钥开口:“是啊大哥,咱们总不能把姑娘留在这荒郊野外吧?”
陈大山再三犹豫,思前想后还是点了头:“好吧,不过我家穷的很。你如果嫌弃,到时候想走就走。”
就这样,山下的葫芦村里多了一个姑娘,三个人约定,对外都说苏婵钥是兄弟二人的远房表妹。重新将土坟整理好,苏婵钥跟着兄弟二人下了山。走了好一阵子,直到苏婵钥走的腿都软了的时候,才到了家。进了院便看见茅草屋里隐约的烛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屋子里传来。兄弟两个听了急忙加快脚下的步伐,直接忽略了后面的苏婵钥。“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兄弟二人一进门便闻见了一股血腥味,一抬头便看见老母亲的手帕上都是血,最后进门的苏婵钥见了也是一惊。靠在枕头上的何氏见了两个儿子回来,急忙将手帕向身后藏,声音苍白孱弱:“娘没事,不用担心。”
陈大山上前,一把抢过何氏藏起来的帕子。看着上面的血迹,再看看满头白发脸色苍白的老娘,陈大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娘,是儿子没出息,挣不来钱给您老治病买药,儿子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