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的事，是花朝的钱哪里来？”

“这……她们到处开烟馆青楼还有赌坊，这种地方最挣钱，花朝也是个好战的国家，最喜欢玩这种打到人家老巢，让人家给她们割地赔款的事情。”

欧阳正摇摇头：“这不奇怪。”

凉思羽张了张嘴，她有时觉得欧阳正真的不适合朝堂，此刻，这样的念头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她的想法是……大景的国库是否被花朝窃用了？只是这个想法太过于疯狂，导致她现在被欧阳正打断话后，也说不出口。可是这个念头却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闪现，久久不散。不然这没法解释花朝的钱哪里来，她们是赚了很对没错，可是花朝赚的多，花的也多，只看她们收买了多少人，大景小一半的官员。还有南齐的韩家，帮助一个家族崛起这其中得耗多少的时间还有金钱？给钱给粮还要给兵，结果好不容易收服的韩家也没起什么特别大的作用就暴露在了大景眼前。还有天策府，三司这些要渗入进去，也要不少的金钱打通关系。花朝还有自己的国家需要建设，她们国家赋税又不高，钱都拿去充填自己口袋了，那大景这边……看他们这样挥洒出去手里的暗桩却毫不心疼的样子，当时凉思羽就啧啧称奇，只是没往金钱的来源上想。这次苏子卿特别的待遇让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花朝的钱都从哪里来。如果真的是吸大景国库的血，那就真的糟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们丝毫都不心疼自己那些暗桩。废话，钱都是从人家国库走的，他们怎么会心疼。如果这些消息被证实，怕是皇上和太后都得气死吧。欧阳正的政治敏锐度其实也不低了，只是对比一下凉思羽这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来说，到底是脑子和年龄跟不上了，所以没转过弯来实属正常。倒是暮秋枫，好像明白了，却又不太明白。只见凉思羽咬着嘴，看着他说：“拜托了，一定要问清楚，花朝有没有让他拦截，或者做些什么事情，我相信，以花朝对苏子卿的态度来看，他其实还是有被重视的，所以安排他做事也不会做太多，现在他应该还有印象，请一定要让他想起来，这个事情很严重。”

严重到，一旦证实，也不敢往外说的程度。这个想法太疯狂了，看着暮秋枫答应后飞走的身影，凉思羽跌跌撞撞的到椅子上，紧捏着扶手，凉思羽的嘴唇有些发白。欧阳正吓了一跳，赶紧给凉思羽倒了一杯茶，给凉思羽递了过去。凉思羽呆滞着接过茶盏，看了欧阳正一眼，才反应过来，默默的低头喝茶。见凉思羽还有反应，欧阳正才舒了一口气：“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

整的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凉思羽有些害怕的说：“我如果说，我怀疑户部被当做了花朝的钱袋子。”

“您信吗？”

欧阳正手里原本的象牙雕花鼻烟壶掉在了地上，有些征愣的说：“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虽然陛下隐瞒了花朝和大景之间的事情，下官想，还是坦诚些，毕竟南齐的事情也不好解决，大君和琥太后也是要请过来的。”

凉思羽看着上面撑着头的刘芳瑜，低头不语。她还没说自己对户部的猜测呢，看刘芳瑜这个样子，自己要是真的说了，怕是这个人都得当场没掉。沉默良久，刘芳瑜拍了拍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平真：“哀家没事，思羽，你也起来吧。”

“这件事，做的不错，你和秋枫都辛苦了。”

意外还蛮淡定的。“其实，哀家也算是了解浩宇这孩子，可是也没察觉出他心事居然重到这个地步。”

居然宁愿拿自己还有他亲生母亲以及儿子对声誉，来陪他演这一场戏。所有人都以为皇上疯了，所有人都觉得他骄傲自大，以为他是个将儿子送出去，就可以安乐享福的蠢货。却没想到，是个躲在张狂这张狼皮背后的羊。自以为自己的这层皮披的挺好，其实一直在安抚自己这颗不安的心。对他们做出那副样子，未必不是在遮掩内心的慌张。刘芳瑜扶着头，笑了出来，见凉思羽有些担心的表情，安慰道：“你说的没错，哀家是该将大君他们请来，现在大景正值生死存亡之间，个人恩怨在这些面前不堪一击。”

大君虽然对南齐的统治度降低，也无法再掌控南齐。在他被圈养在大景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对南齐的其他部落再也没了威慑。除了他自己的部落，其他人很难再对他跪下来。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大君再怎么落魄，不得不说，他还是南齐唯一的王。他还是南齐正统意义上的统治者。见凉思羽还没有因为自己话而有所反应，面色如她刚进来时的一样，刘芳瑜道：“说吧，现在还有什么是哀家，不敢听的？”

现在大景都这样了，也没什么能让她再变色了。凉思羽抬头看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曾经是大景手中掌握重权的女人，不比男人差。原本凉思羽是想说的，可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等大君等人过来一起商讨。可是刘芳瑜拒绝了她的提议：“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说的事情足够大，他们会不会信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怒火会不会向着你这个查出真相的人，你会不会被波及，如果是假的，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面前说这些，你的下场。”

“你得先和哀家说了，哀家去说。”

刘芳瑜看着凉思羽，这个孩子太过聪明，也太有主见，很难不闯祸，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给她一些庇护了。看着刘芳瑜的脸。凉思羽跪下，狠狠心，说道：“请太后娘娘饶恕下官死罪，下官才敢说。”

刘芳瑜心里一震，凉思羽何尝做过如此举动。平真担忧的看着地下跪着的凉思羽，又看了看刘芳瑜，但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插嘴，甚至她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