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修罗皇后 > 第一卷第14章 生意人不谈感情

第一卷第14章 生意人不谈感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一的美男子,所有女人倾慕的男人,多情却不专情,有情却最无情,这是女人万幸,还是不幸呢?女神乐咯咯笑着,眸子却垂下,冷冰冰的盯着他的手。道:将他的手从脸上移开,道:“呵呵,你果然是看的很透嘛!火流云,你口口声声说用心去猜,去想、去品尝,也请你拿开你的手!我这一杯酒,没把握喝,就碰也别碰,否则伤了你,我可包赔不起!”

“别这么凶!”

“你压着我,我不凶你,难道娇滴滴的宽衣解带?你的重口味,我很难为情。”

她歪着头,说着暴露但不低俗的男女之事。火流云神色一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目光岌岌,温柔一闪而光,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得。“你对他呢!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这神情,代表火流云是愤怒的吧!原因呢?因为她么!不可能。她蹙着眉,了了一想,道:“他……是谁?”

“明知故问!”

低沉的声调扬高了不止一两个分贝,更加的逼近,眸瞳熠熠的寒光无处可躲。这样子,分明是想生吞活剥了她。“别一副我欠你十世情债的样子,我跟你只是交易关系。这世间我只会待一个人好,我那个人是,澈!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也没有人能代替得了。”

念道那个熟悉的名字之时,恐怕神乐自己也未曾发觉,语气和眸光都变得温柔了。扣着手,指甲掐入了肉中,虽痛未觉。暗暗呼出一口气,神乐亦没有了笑容,又道:“你待谁好不关我的事,同样的,你也别插手我的事!记清楚你我的身份,商人!”

话语无情、容颜冷漠,这才应该是地狱修罗本来的样子。“谢谢提点,朕懂了,呵呵!”

火流云的手慢慢松开,视野默不作声移开,心中竟是空空寥寥的。早知那个人和她青梅竹马,如今看来是早就默许一生了。让他这名后来者,望尘莫及了。“生意人不谈感情。如此,最好!”

“你说,朕该拿你怎么样呢?女人!”

他站起身,淡淡的说出那样的话。“很简单!”

离开了怀抱,神乐漠然觉得有些冷,抱住双臂。就那么看着背影,遥远、孤单的。他顿住身姿,没回头,只听得到冷漠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你说,朕听。”

“在我们没得到自己想要的酬劳之前,都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对方!否则,即便得到了想要的,也没机会享受劳动果实了。那样的结果,你我都不愿意见到吧!”

“很对,你说的都对!这也是朕觉得很重要的事情。”

从陈列架上拿一些小药瓶,在鼻尖嗅了一嗅,选定两个白色和一个红色的小瓷瓶。那些小药瓶是神乐之前研究药剂是存留的,区分红白两种,而且没有任何标记。白色是解药,红色是毒药,以备今后不时之需。没想到,他竟然也是懂的,并且应该是内行圣手。神乐挑了挑眉,不禁喟叹要用怎样的高度才能衡量这个男人。小药瓶被一一放在地上,他单膝跪地,手中将一个白色小药瓶的药水倒在掌心,抬头看来,二人竟巴巴相望。“别动,上药!”

他先开的口,像是神祗,根本不需要回答。触碰足底的那一刻,丝丝凉凉的,痛楚被压抑了。他握住她的脚踝,右手的摊开掌心在伤口处细心均匀的涂抹。很难想象,高高在上的君王会为她屈膝下跪,甚至是做此等下贱之事。那一刻,神乐的心砰砰的跳着,冷漠的表情浅浅露出一个笑。“等一下,会痛,你忍着点!”

“你认识的慕容神乐是一个会怕痛的人么!”

“是的,朕应该知道的,还是不能小看了你!”

莞尔,他低着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又拿出一红色瓶子,倒在手心灰黑色的药粉,并没有急着敷上去,而是又将白色小瓶子的药水倒出来,混合在一起,一起敷在了脚底。疼,是火辣辣的疼,就像一把利剑将脚底刺穿了似得,脚踝的青筋绷得都突兀出来,娇艳的笑脸没了丁点的血色。她压着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愣是一声呻吟都未曾喊出口。不说话,不代表不会痛,火流云知道,常人挨不过的痛,她可以。他的手指抚在伤口上面,药粉在指腹下被均匀的涂抹在伤痕里面,凝结着肉和血。剧烈的痛楚,有种错觉让神乐似乎以为脚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了。不过几时,后背的冷汗便浸透衣裳。“快好了,再忍一忍!”

“我没事。”

瞧了一眼她,抹完了一只,再抹另一只。安徒生通话中描述个这样一个故事,人鱼公主为了心爱的失去了王子变成了人,每天都行走在刀锋上,然后看着他拥着别的女人。和可悲的公主比起来,自己有多么万幸呢?“好了!”

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姿就遮住了眼前的视线,顿了顿又道:“痛只是暂时的,倒是你,不怕朕下毒!”

“废话,我怕你做什么!”

神乐点点头,缓慢的说道,声音听上去格外的颤抖。“红瓶子装的是剧毒锗菱,不过它和舒曼草一起用,实为难得的伤愈灵药,而且不会留下疤痕。三日之后,便可无碍。”

这配方在两目药草之下根本没有记载,而他是从何得知的呢?如果是有人栽培的,那人将会有多么的深不可测。神乐深思着,莫名感到心底种惧怕。“别想得太多,那不是你现在应该顾及的事情。”

“也是,现在的我就是一只蚂蚁,能捻死我的人太多了。”

火流云坐在床边,一把拥住了她。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动也不动。“朕会让你变的强大,相信朕!”

他笃定的说道,像极了山盟海誓。神乐微睁着眼睛,她不会忘记自己的想要的一切,并且也会为想要的一切努力的向前。“你好好休息,御医朕已经交代过了,该怎么办清楚,朕会再来看你。”

脚步声离开了身边,出了宫殿,寝殿变得更安静了。可是神乐却觉得总有呼呼的悸动潜伏在四面八方。枕着双臂,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散发着慵懒且冷冽的气息。屋子里是极其的安静,在火流云走之后。已入暮时,天空挂起斑驳的星星,风也沉沦许多。忽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人,步履轻盈,呼吸却焦躁急促,是一个受伤的女人。“来都来了,进来说话吧!”

庄嬷嬷身躯一震,走进视野内。昏黄的夕阳照在她的脸上,像打上了一层蜡。她斟了杯茶,靠窗而坐。“你,还没是吧?痛不痛?”

饮了茶,庄嬷嬷接去茶杯却瞧见神乐的脸上冰冷冰冷。“认识了我这么久,你还是不了解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么?”

“我……我只是担心你,明明你伤的好重。”

粗糙的手扣着杯身,垂着头,压抑住哽咽。“早知如此,不也一样走过来了么?”

神乐尤然笑着,但是,这笑比哭还让人听了酸楚。如何不过我是个岁,就不知道痛,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神乐抿唇,拢了拢衣襟。望着窗口已经十分黯淡的阳光,道:“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你说会不会某一天我们将枉死?痛、伤口,在死亡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庄嬷嬷压抑,哝动着嘴唇欲言又止。她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神乐一样不会听的进去。赤着脚走下床,明明双脚之下是血淋淋的伤口,可那倔强的脸上察觉不出一分一毫。神乐背着她,看着西边的残阳,最终还是被漆黑的夜色一口一口吞噬。冷冷道:“庄嬷嬷,你可知痛从何来?”

她愣了一愣,沉思了。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们的双脚,每时每刻走在刀锋之上。”

“我,明白了……”“不!你不明白!”

转身,咄咄的目光,冷如冰霜的质问。庄嬷嬷慢慢抬起头,眼睛中的泪水快要溢出来。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慢慢的走进,走进她的的面前。神乐伸出了手,那手布满了伤痕,依旧具有无可匹敌的美感。“看到这手了么?”

哽咽,点点头。“这手握成了拳头,就是一把武器。比起,为我端茶倒水,我更喜欢握成拳头的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某一天我不错存在了,你的双手是不是也失去了价值?而我所承受的痛,你会不会面临百倍千倍,乃至万倍!那一天,你还有时间哭?有时间怜悯别人么!又或者,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在这世上了呢?”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庄嬷嬷咬着下唇,脑子中本来固有的理想倾刻崩塌,然后,再由一双无形的手慢慢堆积凝合,人生原来是可以那样活的啊!凝望着自己粗糙的双手,眉头金金蹙着。“你明白了么?”

她握着拳,决绝的点头,说道:“我要把这双手变成有力的武器,不奢求保护你,但求神乐永无后顾之忧。”

“很好,很好……”庄嬷嬷站起身来,抹去眼角泪痕。眼睛里闪烁着一股光彩,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神乐从药阁取来了两瓶药膏,是九香玉露丸交给她。九香玉露丸治疗於伤的良药,能根除伤疤,不留痕。“这些拿去,记得贴身留用。我有事情交代你去处理。”

“神乐直说。”

“我着手会送你出宫,你去外面打探一些消息,无论利弊皆不能遗漏。还有,也要留心一下卓氏的动静。马上就是封后大典了,可是这宫里实在太平静了,让人不得不……”后面的话没有讲完,但是,她握紧的手和决绝的目光,透漏了心中的不安。“嗯,明白的。”

“切忌,无论有无收获,但在大典之前必要回宫,完好无损站在我面前。”

庄嬷嬷应了一声,心中涌过一阵暖流,拳头握得更紧更有力。慕容神乐,16岁的亡国公主。无论别人嘲她多么的薄情,恨她多么的冷血。她还会高傲的活着;同样的,但是,她也会在意,也会担心,她温柔的方式,正式如此。这么一出闹剧过罢,后宫就是风云变幻的时候了……“真让人期待……”神乐望着窗外,望着天空,久久的。隔天一大早,内务府张总管亲自登门送来一台轮椅,乃是用坚硬的黄梨木做成。纹着浮雕花纹,镶嵌着玉石,抛光上漆,做工十分的精美。之前,庄嬷嬷曾去过内务府几次,得来的统统是白眼和漠视,如今却是大不同了。神乐虽然对他极为不耻,但也赏赐了足量的赏银,给足了面子。同时,也给他一个正确站台方向。遣送走一行人,已经日过午时。也有不少人对昨日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诧,然而,神乐会全权按照御医交代的,就说误食了过量误人心智的曲玲草,昨日之事全然不记得了。玉漱阁附近的宫人都知道,慕容神乐是喜欢在屋子里研究药理的,这个理由分量足够了。屋檐下,神乐推着轮椅安静的凝望着湛蓝的天空。记忆中,曾看到过最蓝最纯澈的天空是在西非一动荡的小国。因为,执行“S”级309红文密令,绞杀以敌国扶持的反政府武装首脑,从而遭到了其背后势力的军事联盟下异能特工的追杀。从寸草不生的非洲荒漠,再到碧树参天的热带雨林。整整三天三夜,绝地逢生……那时候,看到的蓝天,比起现在也差的很远了。“姑娘,外头日头太烈了。回屋子里休息吧!”

娇柔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蓦然回头,一身穿粉色宫装的少女,扎着双髻插着拈花,眉清目秀,年约双十。神乐这才意识到,身边换了人,少了庄嬷嬷还真有几分的不适应。这个姑娘,便是庄嬷嬷口中那个宫人。虽然,之前只寥寥一眼,然而神乐清楚记得,不由得也多看了几眼。“你叫什么名字?”

冰冷质问的口吻。“奴婢名叫若溪,宿州人士。以后,便由奴婢伺候姑娘了。”

宿州,又一次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神乐点点头,心事却藏的极深。又道:“难得一个我看着舒心的。”

若溪莞尔,即刻行了一礼。赶忙道:“庄嬷嬷被调浣衣局,奴婢虽不及体贴入微,但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姑娘的。”

神乐眨了眨眼,眸中敛着寒光,心中冷笑,笑她无知,笑她自作聪明。庄嬷嬷去了哪?难不成还有人比她清楚的么?然而,面庞上却是应承下来。该留的心眼神乐自会留着,菩兰树世间敲醒了警钟。得了肯许,若溪更加欢喜的紧,甜甜的笑着。神乐却再也不想看这幅嘴脸,撇过脸望着蓝天和白云,轻轻喟叹。“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试探性的口吻。“没什么,不关你的事。”

“姑娘若是有什么有仇,尽可与奴婢说。奴婢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也是诚心分担姑娘心中的疾苦,做姑娘的左膀右臂。”

若溪认真的说着,诚恳心实的样子。可是,她越是这样,神乐越觉得心中厌恶。“不关你的事,别让我说第三遍。”

“奴婢逾距了……”失落垂下头,手指扣着裙裾,像个被训斥的孩子。神乐抿着唇,讳深莫测一抹笑意。心道:呵,入戏真深,若溪这样难得的聪明人在后宫很吃得开。不过是叹了一口气,便被抓入了切入口。猜人心思,善于伪装。只可惜,从一开始,便站在了敌对的方阵,永不可能是一路人。推车向前。头顶金灿灿的骄阳,深深吐纳气息浑身舒服。“姑娘,若您心中憋闷就出去走走吧,赏赏花、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就依你。”

“姑娘想得开就好了。”

阴霾一闪而去,若溪嫣然笑着折身进屋,出来时手中还拿着一把油纸伞,还挎着藤条编制的食盒,食盒里飘出酸甜果味和糯米香,是小厨房秘制的蜜饯和杏仁糯米香糕。若溪撑开油纸伞遮住了蓝蓝的天空,和金黄色的阳光。玉漱阁离御花园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路途上的风景也兼备风雅,可观赏性极强。穿过一座拱形的大门,遥遥望去一座汉白玉雕刻的牌坊,上面浮刻着“御花园”三个大字,鎏金红底,处处可见豪华奢靡之风。拥拥簇簇的花海绯数,满地的落英像是云霞地毯。亭台楼阁掩映其中,就像浮在绯色云端似得,假山瀑布,依着风情各具美感。扑面来是阵阵迷迭之香,莺飞蝶舞好一派春光好景。脚下平滑的鹅卵石小径直通深处,一路上皆是极美的风景,不得不让人感叹匠人的鬼斧神工。穿过大半个御花园,也花了近半个时辰。神乐拢了拢刘海,遥望着前方。道:“到前面树下的石凳休息休息吧。”

“恩,这就去。”

车轮碾碎一路的花蕊,留着余香。石凳嵌在了树下,树木是长青木,枝叶很繁茂。视野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山茶花,后面毗邻着假山和竹林。风从竹林来,卷走了浑身的暑热。这风中,还有还有一股异气,很淡很独特,很像胭脂。若溪将油纸伞合起来,把食盒里的的杏仁糯米香膏和蜜饯拿出来。“听小厨房说过,姑娘爱吃蜜饯果子今天特意拿了一些来。”

手拈一颗红果子,没有食用。神乐瞥了一眼翠竹林,闲言道:“这翠竹林后面是哪?”

“姑娘难道忘了么?”

若溪眨动着眼睛,很难以置信。旋即,又道:“奴婢身份卑微不曾去过,只知华音阁建在一面湖上,被茂密的竹海包围着,无一花一草。华音阁,也是你的父皇,晚年最喜欢一个人待的地方,更是很久以外皇宫的禁地。”

“那里,有没有被修缮过?”

“没有的,新皇登基不久,华音阁华音阁算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

神乐应了一声,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一道精光,十分诡秘。“你有没有带水来,有些口渴。”

“这倒不曾。”

“你回去取一些来,我还想再呆一会……”“可是……”她犹豫着,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娇柔的粉色身躯,在洁白的百花丛中格外的惹人注目,神乐直盯着她消失不见才安心。风从竹海吹来,湿气很重。气息中的异香比刚才的减淡许多,被御花园浓郁的花香压制。如果不是嗅觉格外灵敏的人,是分辨不出的。华音阁,什么人在里面?好奇驱使下,神乐推着轮椅一探究竟。竹林的入口很隐蔽,藏在假山后面藏着一条小径。曲径通幽,气息越湿润,竹林间飘荡着蒙蒙白烟,不由人散发出一股诡秘之气。神乐抿着唇,驾着轮椅往里走。竹林尽头,豁然开阔。一汪碧波浩淼的湖,湖面很广,湖心那处筑起一座两层楼阁。若溪所言丝毫不差。岸边,望着湖塘,神乐的脸色骤然冷冽阴寒。湖底冒着小气泡,一簇簇的荷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来,不过一会儿整座湖塘都被绿油油的莲池沾满。这还不算,接下来的更是匪夷所思了。只见神乐的眉头紧蹙,娇艳如蒙上一层冰霜。莲池中央发出碧幽幽的光,和湖塘是一模一样的颜色,紧接着伸展出一朵硕大的花苞,花苞闪烁着光彩,一瓣一瓣绽开,直至盛放化作莲台。莲台上一位美人伸展四肢,睁开美眸。只看她红唇碧眼,额前红莲钿花,如瀑的青丝随风曳动。身穿雪青真丝荷叶套裙,披着飞雪云罗纱,赤脚脚踝带着一对金铃脚镯。一如诗中所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人,或妖?”

神乐冷声道。“是人如何?妖又如何?”

美眸嫣然,百媚生姿。“的确不怎么样,不过,听你这意思是来者不善。”

“聪明!”

“虽然我不认得你,却也看得出你是成心为难我了。也罢,既然摆明了立场,也速战速决来个痛快!”

“哦?够爽快!”

女子拂了拂广袖,拈着兰花指,笑意中饱含凛冽的杀意。掐起指决,一袭碧色衣袂顿时腾飞着。指尖汇聚着一道光波,萦绕着。娇叱一声罢,只见光波一分而散,化作道道飞剑直冲而来。神乐抿着樱唇,心神亦没有放松一丝一毫。但是,身下轮椅行动不便。“嘭!”

震耳巨响,黄梨木的轮椅如草芥般被撕裂成齑粉。慕容神乐向后翻了三个跟头,立稳身子。“看不出来,你倒是挺利索的。呵呵……”女子唇边的媚笑,只能读出蔑视。攻击紧接着一波,慕容神乐眼观四周,耳听八方。如一只飞燕在密密麻麻的剑影中穿梭,险象环生。素手飞速的变幻指决,踏着如同舞步的步子,施法攻击。湖塘好像在颤抖,波纹躁动不安,竹林的风也停止了。神乐知道,安静有时是最要命的预兆。“嘭嗤!”

掀起滔天的白浪,一道碧影冲天而出。定睛一瞧,竟是一条巨蟒,足有人抱粗细,身长足达十余丈。神乐只觉得如置冰窟,一股诡异的寒息彻骨绕着打转。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怎么会有生还的可能?“宝宝,饿了吧!”

巨蟒吐着猩红色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回答主人。“看到了么?那就是给宝宝的赏赐,去吧,杀了她!”

桃花之面,蛇蝎之心。慕容神乐抹去脸上的一滴汗,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巨蟒昂起更高的头颅,张开极其恐怖的血盆大口,弯钩毒牙闪着寒光!眼看就要一口吞噬……突然,巨蟒袭来,身躯虽然庞大但是却格外的灵活。猩红的舌头嘶嘶,飘忽出一股腥臭。神乐轻身一跃,折身跑回竹林,借用地形缓冲速度。然而,那庞大的身躯猛然掠过,翠竹林就会噼里啪啦成片倒下,夷为平地。慕容神乐绝不相信,纵横生死二十余年,会败给一个畜生!不信!不信!不信!脚下的步子极快,竹林深竹就像一抹鬼魅幽影。它追,她躲!攻防形势,十分的明显!跑丢了鞋子,脚底的伤口崩裂的更厉害了,石子木渣刺进了骨肉,仿佛被刀劈开了。一张华容,冷汗淋漓,惨白无比。血的刺激,无疑给嗜血巨蟒打了一剂强心针。顷刻间变得暴动起来,速度提升一倍。长着巨盆,露出獠牙,毒液滴落地上,顷刻间化为腐朽。前方已经快到尽头,继续逃跑下去,定也是没有活路的!终究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拼死一搏。神乐咬着下唇,双手握成了拳头。后腿蓄力,脚踏情竹三百六十度翻转身姿。它与她不过相差三米之遥,然而,她顿住,一动不动的顿住。犹如一座山,一道岭。巨蟒及其可能夸张血盆大口,仰高了头颅再猛冲而下。相比之下,神乐的16岁的身躯更显得娇小、卑微。飞速得奔腾卷起了猎猎狂风,地上的残叶漫天飘零,黄沙滚滚。扎起的头发散开,在身后狂舞,狂风中动也不动。厮杀!“唰……”两道金光凌空乍现,巨蟒拗着身躯撤离,獠牙和巨盆哗啦哗啦流淌着血,地上被染成一泊一破的猩红色。神乐慢慢落下伸展的藕臂,手掌握成刀锋。滚滚金焱缠绕在双臂间,幻成巨大的双刀。她的身上、脸上、头发上皆染着鲜血,眼眸慢慢抬起冷如刀锋,绝不止是杀气而已。炼狱狂神,才是真正的慕容神乐!碧衣女子瞪着眼睛,讷讷自语,惶恐、震惊。换做是谁也是难以置信的。“你,你不是人……”“呵,如何?服不服输!”

“服输,不可能!我是觉不会放你过去的,主人的意思,就是我的决心!”

“那我,便将你彻底的打败!”

“上一次怪我轻敌了,这一次我可万万不会手下留情。”

女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面色瘟红。依旧清丽不可方物,独独一双碧色的双眼,喷出森森的幽光。“来吧!”

女子半阖着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莲池之下震动,冒着滚烫的热气。巨蟒绕动着身躯,似乎格外的痛苦,不过片刻,蟒皮的鳞片和双眼开始变红,猩红猩红。颅下四长之处长出一个巨大的三角头颅。双歧大蛇,神话中存在的决定力量。它们嗜血、残暴、破坏力逆天!神乐不敢怠慢,手臂指天一把长约一丈的妖刀,刀锋凛然,比起蛇之獠牙,亦不遑多让。一场声势浩大的对战即将上演,而华音阁里却是另一派风光。竹帘轩窗,立着一双人。其中一个头戴紫金龙冠,着月白色金丝纹龙长袍,脚蹬平步翔云靴。星眉剑目,邪魅英凛,从骨髓散发出高贵而强大的气场。这个人便是炎国荣登九五的冷血君皇,火流云。而另一个虽不及火流云那般夺目,但是,胜在恬淡自然。衣着打扮也陪衬着气息,一袭墨绿色长袍,一把山水丹青纸扇。远看近瞧,皆如忧愁天下的诗人。而他,正是炎国年轻的相国,陌云桑。“陌爱卿,可还有趣?”

“的确有趣,非同凡人。”

火流云摇着玉骨扇,目光落在阁内悬空挂着的一副空白画轴上。又道:“比起瑾瑜十二钗如何?”

瑾誉是慕容六道的字号。“有过之,而无不及。”

语气淡淡,不卑不亢。“如朕所想。”

靠窗安置着一方横榻,榻上一顶方桌,桌上置了一局棋盘黑白对垒,还有一顶香炉,袅袅升腾白烟。火流云注视着棋盘,从棋筐拈起一粒黑子,毫不犹豫落下。看了一眼后,陌云桑放下了竹帘,不安分的几米阳光依旧探进来,看到了肌肤深处的毛细血管。“不担心她么?”

火流云神色一窒,余光瞥了一眼,又专注在棋盘上。道:“爱卿,该你落子了。朕可是不会留情的。”

陌云桑径直走来,拈起一粒白子。扫了几眼棋盘,心却如何也沉定不下来。“臣还是想知道……”话落,子落。火流云微微吟笑,道:“因为,是她,所以朕不担心!”

“看来,她对你很重要。”

陌云桑淡淡陈述着事实。有的人越是表面在乎,心中却不一定。有的人心中在乎,可是脸上确不会透漏出一丝一毫。很显然火流云正是后一类人。扇子合上,负在身后。腰身挺直,他凝望一方。道:“因为,她是朕的女人!”

“臣,明白了……”陌云桑收回未落局的棋子,丢在棋筐中,声音脆响。华音阁外头,正是战斗即将一触即发的时候。无论是那女子,还是慕容神乐都全心应对着。“叮铃!叮铃!叮铃!”

铃铛响动。神乐神情一滞,倒是忽视了,她的脚踝的金铃铛可从未响起过。女子蹙着眉头,往回看去表情十分不悦。华音阁前,正簇立着一双人。一个穿着墨绿色的长袍,手握丹青纸扇,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陌云桑。另一个则更加的耀眼,双手负于身后,抿着薄唇。英凛高贵,邪魅不凡,正是火流云。“住手!”

陌云桑唤道。“水碧,她不是外人。”

水碧嗤嗤冷笑,碎言道:“不知,你有什么好!”

看得出来,这名唤水碧的女子对他是十分不屑的,但是,也收回了攻势遂了他的意思。“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来日方长……”“随你!”

轻狂一笑,掌心的焱之妖刀也瞬间消失了。两个绝世的女子对目相望,一青一红,皆是冷魄无比的寒光。然而,她们忽然齐齐笑了,笑得酣畅淋漓。最为耀眼的粉红色的莲台,花瓣一般一般收缩,将她的倩影一点一点遮住,最后化成未绽开的花蕾沉下去。满池的莲叶,双岐大蛇也一样从哪来,安静回哪去。神乐凝视这一切,心亦慢慢沉定。再瞧华音阁前分明少了一个人,火流云飞身而起,脚尖在碧波浩淼的湖面蜻蜓点水,如乘风而来……在靠近,他再愈发靠近。慕容神乐盈盈一笑,安静的不动等着他来亲自迎接。三米、两米、一米!停在面前,俊逸挺拔的身躯如一座山峰,在他面前她不过像一个需要疼爱和拥抱的纤纤少女。手臂一揽,环住了纤柔的腰身,送进了怀中。火流云俯瞰着她的容颜,虽然狼狈些,更多却是勃勃英气。手指捋去飘飞凌乱的头发,他微笑,道:“想不想飞……”“都在你的怀里了,还问我的愿不愿意!”

冷漠打趣回答他。火流云点点头,心情似乎是颇为晴朗的,至少,比起阴鸷的时候能带来许多少女幻想。公主横抱,脚下一悬,飞入空中。迎面吹来的风,迷蒙了双眼。飞舞的头发,扬起的衣袂和他的交织在一起。真的,飞起来了呢!华音阁就在眼前,但是,火流云依旧那么抱着没有松手的意思。大门打开,径直走进去。陌云桑跟在身后,自若且冷离。华音阁的第一层布置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窗口挂着竹帘,满满摆放着书架,书架上陈列着竹笕。中心处,码着一张案桌,桌上青灯伴古琴,竹笕陪香炉。踏上了二楼才觉得有皇家风范。靠墙陈列着架子,架子搁放着各色有趣的物品。八方轩窗半开,卷着竹帘落下帷纱,风轻飘飘的吹进来。中央的一张桌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在旁边是一方榻子,榻子上的香桌是一局残棋。香炉白烟袅袅,被封吹散。然而,这些精美的布置根本吸引不了神乐,她的注意力被空中悬挂的画轴吸引。总共十二轴,画轴上隽画着各色的美人,另有两行诗阐释。其中,一副是空的,空留两行小诗。“为什么那一卷是空的?”

“瑾誉十二钗本就有一副是空的。它有着一个故事。”

火流云抱着她,唇畔在耳边呢喃的诉说。“什么故事!”

火流云浅浅一笑,目光瞥着站在一旁的陌云桑。道:“陌爱卿自小饱读诗书,才高八斗,又熟知各国风俗旧事,想必由他来告诉神乐会更加的精彩!”

陌云桑做了一揖,既不推辞也不默许。站直腰身,他凝望着那画轴,将那传奇一般的故事讲出来。说起这瑾誉十二钗,故事还在慕容六道为皇,火流云为质子的时候。慕容六道,字瑾誉,生性风流,一生置身花丛。然而,越是玩美的人越会赏美。十年前的那一夜,慕容六道摆架路经东华宫,遥遥望见城楼上一抹女子的倩影。那夜月圆,女子衣袂纷飞,飘飘如仙,魅惑风姿很是惑人。虽然,面庞用丝巾蒙着,然而,那一双倾世天下的美眸便是足矣舌人心魄了。瑾誉唤她的名字而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飞天而去。之后,他遍食不果腹,也不能寐。就算费劲了他作为君王的无上权利还是不能将那女子寻到。宫中传言最多的,说是那女子乃九天玄女,并非人间尤物。后来,修建了这华音阁常独自来此处。瑾誉将其一生所遇到的各色美人统称瑾誉十二钗,题诗作画。然而,卷首空了出来。瑾誉无论怎么丹青着墨怎么也觉得不及本人的丝毫,反而是亵渎。这画最终在其死之前也没能出世,也使他抱憾终生,郁郁而去。“所以,瑾誉十二钗是流传尘世的无上瑰宝,留给人们的,除去了画技的精美,还有一段传奇。至于今日,画卷虽空也抵得上十座城池。”

陌云桑说着,直至故事讲完目光还停留在画上,心中感慨万千。彷徨了好久,朝慕容神乐微微一笑,又道:“也许瑾誉在政治上不为世人所认同,但是,他的才情更多留给人们的是唏嘘和赞叹。”

“你这是在安慰哪个!”

神乐蹙着眉头,嗤然一笑。“才情高又如何?才情高也没能保得住自己的国,护得住自己的家。让自己的妻女子民沦为禁脔的男人,不配做一个男人!”

火流云眉峰一蹙,略显狐疑。旋即,悠然一笑,嗔道:“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父皇的!”

“如果,我的父亲母亲不能带给我安全,我为何要尊重他们?即使离开了他们一样活在腥风血雨中,为什么不选择更早更坚强的独立!”

神乐的神情格外的冷冽,脸上如凝着一层层的冰霜。她的心中早就恨极了这样的男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也许,你说的也不错!”

火流云垂下了目中锋芒,幽然一笑。“神乐,朕问你。如果,那样的男人如今还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