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霜很喜欢陆星剑亲她,主动抱住他的脖颈回应。两人不知不觉就坐在了床边。“你躺下来抱着我好不好。”
许诗霜撒娇道。陆星剑明显迟疑了一下,似是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但最后还是架不住她的要求,背靠在床上,让她枕着自己。他总是如此地规矩,且彬彬有礼。这个外表看着强势凶狠如猛兽的男人,内里却像一株草木般温和。在最初的挫败感过去后,许诗霜已渐渐习惯了和他的这种相处模式。“你吃过晚饭了没?”
陆星剑轻抚着她的发丝问道。许诗霜:“当然吃过了啊,和杨巴在食堂吃的。你呢?”
陆星剑:“嗯,吃过了。”
其实情侣之间,大部分时间聊的都是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话。但许诗霜却觉得很满足。“你今天很忙?”
她趴在他身上,把玩着他硬邦邦的结实胸肌。陆星剑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眸色变深,喑哑道:“是有点忙。”
许诗霜没问他们具体忙什么,这是特殊部队的机密,她知道自己还没资格打听。“累吗?”
许诗霜的手转移到他肩膀上,道:“要不我给你按下摩。”
“不累。”
陆星剑一把攥住她作乱的小手,道:“我给你按。”
许诗霜力气肯定是打不过他的,只得老老实实躺过去由他给自己按摩。“这个力道还可以吗?”
他问。“嗯,不错……”许诗霜压住唇边差点溢出的一声呻.吟。不得不说,陆营长的按摩技术也如同他的厨艺和外表一般出众。一边给她按摩,陆星剑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许诗霜问他:“你住的宿舍也跟其他人一样是四人间吗?”
陆星剑答:“是双人间。”
许诗霜:“哦。”
心想他可能是营长,级别比较高有优待。陆星剑在她房间里待了一会便要离开了。部队里军律森严,他不能干出犯错误的事。许诗霜倒十分不舍。显然她是想让他留下来陪她的。但她心里也明白这样不行。临走前,陆星剑又吻了吻她。这回不再是浅尝辄止,许诗霜抱着他亲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最后分开时,几乎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本来船舱内部氧气就稀薄。深吻过后,她恍然灵魂出窍。“今天怎么这么想我?”
陆星剑在她耳旁哑声道。许诗霜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体滚烫炽热的温度,闷闷道:“我爱你。”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不敢如此直白地说这种情话。她这一记直球明显把陆星剑砸懵了。他一顿,过了片刻看着她道:“我也爱你,诗霜。”
他望着她时,眼底仿佛是深海璀璨般足以溺毙人的温柔。许诗霜忍不住心想自己何其幸运能遇上他。临走前,陆星剑问她肚子饿不饿。许诗霜故意打趣:“饿又怎样?难不成大晚上的你还能给我变出吃的。”
陆星剑道:“我房间里有压缩饼干。你不想吃饼干的话,我认识船上炊事班的厨师,可以让他临时给你下碗面吃。”
“不用,这太麻烦了,我不饿。”
许诗霜摇头。陆星剑:“那你明天想看日出吗?海上日出很漂亮,你想看的话我明早过来叫你。”
“好啊。”
许诗霜笑着答应道。能在海上跟他一起看日出,一定很浪漫。……次日天刚蒙蒙亮陆星剑就敲响了她的房门。许诗霜一脸困倦地出来开门,打了个哈欠,然后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洗漱。陆星剑一直在旁边等她。这个点食堂还未供应早饭,他手里端着搪瓷杯,是给她打的热水,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儿摸索出的军工黄桃罐头。他用军刀给她开了,让她吃点填填肚子。“你不吃吗?”
许诗霜问。陆星剑道:“我已经吃了些压缩饼干。”
“那你也吃点嘛,我一个人吃不下。”
许诗霜说着就用小刀插起一个黄桃送到他嘴边。陆星剑拗不过她,还是吃了。两人就这样分着吃完一罐黄桃罐头,然后出门去看海上日出。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士兵还在沉睡中,只有轮值的守卫军人看到他们二人,严肃站直敬礼。“陆营长好!”
至于许诗霜,她初来乍到,他们不认识她,就唤上一声“军医同志”。有个大胆,性子活泼的士兵,见他们姿态亲昵,便问道:“陆营长,您跟这位女军医同志是什么关系呀?”
陆星剑看了青年一眼,面孔很陌生。显然对方不是环泗岛上的,估计是从别地调遣过来的海军。“她是我未婚妻。”
他淡淡道。这话听在许诗霜耳朵里,莫名地就很舒服。不知为何,这个词听着比“对象”悦耳。士兵一愣,旋即笑道:“陆营长,您跟您的未婚妻可真配。”
“嗯,谢谢。”
陆星剑颔首。不过等走到视野开阔的甲板上,四下无人,许诗霜还是傲娇了一句:“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未婚妻了?我们都还没订婚呢。”
陆星剑攥住她左手小拇指紧紧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追到你答应为止。”
话音落下,没得到许诗霜的回应。他转头一看,只见她面色震撼,似是被眼前日出的美景给打动。此时军舰已驶到常年无人踏足的禁区深海。刹那间霞光布满了半边天,朱红色的太阳从天际缓慢爬上来。斑斓的红日映照着漫无边际的云洋雾海。“真的好美。”
许诗霜怔怔道。“是啊,很美。”
陆星剑道。虽然他经常出任务见过无数次海上日出,可再一次见到时,还是忍不住会为它的瑰丽和壮阔惊艳。他以为带许诗霜来看日出,她会开心。但没想到,她看着这漂亮的一幕,眼眶竟忍不住掉下眼泪。“你怎么哭了?”
看到她流泪,陆星剑直感到大脑嗡嗡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失去理智。他感觉自己要疯了,胸口像被一双无形大手攫住,闷痛蔓延。他想如果是哪个人惹她弄哭她,他可能真的会去杀了对方。“你不想看,就不要看大海了好不好?”
他想立刻脱下外套挡住她的视线。许诗霜却摇头,又哭又笑道:“不要,我想看。”
她望着被阳光镀上金色的蔚蓝大海,想深深将它牢记在脑海。“你相信吗?在未来某一天,大海可能会消失,悲鸣。”
她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