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有人养蟒蛇看家,这徐皖成,不是一般的不同。正想着,便听到旁边有啜泣声传来,一个丫鬟哭的梨花带雨的,跪爬着来到跟前,“主子,求你,求你饶过我!我还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江如鸢看着旁边跪着的几个人瑟瑟发抖的样子,才意识到徐皖成的家规是一个人背叛,所有人连坐!就和皇室定的一人谋反,全家处斩一样,连坐,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监督着,徐皖成的御下之道确实很厉害!“会觉得我不近人情吗?”
徐皖成说着,仰着头,看向外面的天,今天的天不好,乌云密布,看上去晚上会下雨。江如鸢没有答话,因为她觉得徐皖成接下来会有话说。“曾经我也曾心软过,那时候我还小,被自己的奶娘在饭里下毒,若不是当时身边刚好有一只饿极了的狗摇尾乞怜地找我要吃的,我便把吃食分给了它一些。但没想到,那狗没吃两口就直接口吐白沫,中毒身亡了。当时若不是那条狗刚好在,现在恐怕连一个病秧子的我你都看不到了。”
徐皖成说的云淡风轻,可江如鸢却能在他状似平常的语气里听出一丝难言的寥落,自己的乳母,就宛如自己的亲娘,下毒害自己,身边没有一个可以护着他的人,还有一个大夫人虎视眈眈,即算是过继给大夫人又如何,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随意轻贱了。想想徐皖成的童年,应该也是在一片阴影中度过了。也是,没有娘护着的孩子,在后院里的生存,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了,行错一步,输掉的就可能是命!每座深宅大院里,都有它背后不为人知的肮脏和龌龊!表面的光鲜亮丽,谁又知道那是用多少人的鲜血铺就而成的呢?想着也就能理解了他的所作所为了,若是不对别人狠,那死的最惨的就会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可怕的就是不自量力的善良,那是一只把自己推向绝路的推手!“今日算是你们运气好,本少爷大发慈悲,把你们送给这位少爷了,以后是生是死就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了。”
徐皖成收回眼神,轻轻地道。江如鸢也没有推辞,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随后带着几人告了辞,临走前,从屋内飘过一句,“下次来也要等我的小厮领着你,因为我的竹林阵,你每次来,阵法都不一样。”
江如鸢额首,心中却满是对徐皖成的心疼,到底是要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才能让他一个嫡子过的如此小心谨慎!看来,这徐尚书府的后院,也不太平!仅仅是一个尚书府,后院都有这么多恩恩怨怨,那每个深宅大院,也当然都会有自己的较量,如是想着,一个计划在脑子里形成……刚回到清风楼,便见到沈腾候在门口,面上有犹豫之色,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说不说的样子。“有话进屋说。”
沈腾的骨头还没好,包着纱布,用另一只手对着江如鸢拱手,随后开口,“主子,不知,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孪生姐姐或是妹妹?”
江如鸢挑眉,“没有,怎么了?”
沈腾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江如鸢也不开口只是等着他做好心理准备再说。“我们清风楼不禁设及青楼,还有打听消息的组织,其实,清风楼最出名的是暗杀组织。”
暗杀?没想到这小小的清风楼背后居然隐藏着这么多东西,这徐皖成把清风楼赠给自己算是大出血了啊,接着听沈腾说道。“今天我们暗杀组织接了一个单子,但是打开之后那要杀的人却和主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女子打扮的主子。”
说着摊开一幅画,江如鸢一看,凝了眸子,果然是自己!是谁?自己刚从太子府露面,便被人买凶杀人,说来,自己也算是那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吧。“这单子你们接了没有。”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接下了单子,对方开出的价钱是十万两黄金!”
“雇主是谁?”
“当朝王爷,凌轩墨!”
果然是他!江如鸢沉下心思,看来,她和凌轩墨算是她不死不休了。“暂时先稳住他,过阵子送一个易过容的人头给他,不要露出马脚,剩下的我再自有定夺。”
“是,主子。”
沈腾回道,但用眼神飘过江如鸢,似有躲闪。江如鸢明白他的意思,索性就承认了,“没错,我是女儿之身,但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廖瑶,明白吗?”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