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凌嘉傲回来,碧沁忙跪在地上,“太子,昨天晚上,屋里进了人,好像在翻着什么东西,但是没有翻到,就走了。”
“你有没有受伤?”
见到凌嘉傲状似平常的表情,碧沁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太子根本就没有诧异的样子,那样子分明就是料到了晚上会有人来,而且,碧沁甚至觉得,昨天护卫那么少可能就是太子专门安排的,如是想着,便觉得心上的冷意更甚。他知道那刺客会来,还问自己受没受伤,分明就是知道那刺客对自己有敌意,难道,那人,真的是柔岚公主?心中心思不停地翻滚,但也只是电光火石间,碧沁装作面色如常的样子,回答道,“臣妾没事,劳太子挂牵了!”
太子不语,仿佛在想什么一样,陷入了沉思,碧沁鼻尖嗅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脂粉香,眉头一皱,太子昨夜难不成实在那种烟花巷柳呆着?脑子正想着,嘴竟然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太子,烟花之地太过伤身,望太子注意身体!”
凌嘉傲还在想着什么,一听到这话,锐眉一挑,如墨的眸子死盯着碧沁,大手一挥便掐上碧沁的脖子。“太……子,我……怎么了!”
碧沁的脖子被死死地掐着,脱离了地面,一口气都喘不上来,整个人憋的脸发红发紫,满眼惊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太子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孤的事,你少打听!”
说完大手一撒,碧沁便掉在了地上,咳了几下,忙跪在地上求饶,“太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子饶命……”太子睥睨了一下碧沁,碧沁便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如同被晒在烤架上,用火炙着,从头到尾都觉得跪立不安,原来上位者的威压这么厉害!凌嘉傲没有再理碧沁,有这一次,她若是个聪明人,以后定然不会犯了!外面的侍卫突然进来,附在凌嘉傲耳边说着什么,凌嘉傲听了,便紧锁着眉头,随后说了一句,“先看看形势,叫我们的人不要插手。”
那人没有回声,直接走了出去,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那黑衣侍卫碧沁是第一次见,对太子没有府内侍卫刻板的尊敬,反而更多的是随意,好像是极为熟稔的人之间的默契。但有了刚才的教训,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再问出声了,伴君如伴虎,说的果然不错!这太子府虽赶不上皇宫的黑暗,但也是藏匿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的,一如小小的浣衣房都有人安插眼线,这太子府,说不定处处都是各方势力!自己本就应该步步为营,刚才,确实是孟浪了。太子没有再管碧沁,一个小小的丫头还谈不上用他来费心,能用则用,不能用,随意打杀了便是了,随后大步流星地踏出书房,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林尚书府内“娶的不过是个妓子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真对得起你这身份!”
林语贤看了一眼林语堂,随后撇撇嘴,不屑地道,但看着林语堂的眼里莫名的有一丝的愤恨,凭什么,这个庶出的上不得台面的人竟然能娶到那么美的女子。说是美若天仙,也不过如此了。若是能让自己享受一番,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但这林语堂看的太紧,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碰到她。这不,刚逮到机会,便被发现了,想着刚才那下手滑腻的触感,顿觉销魂,若是有机会定要……“大哥,你说话莫要太过分了,清风本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只不过生不逢时……”“再说也不过是个妓子而已!”
此时清风扮相的廖瑶耳尖地听到花园那边有人走来,便是嘴角露出一抹算计的笑,随后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语堂,“相公,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能耐,一个妓子的身份让你蒙羞了,但妾虽是妓子,但也是有傲骨的,我生是相公的人,死是相公的鬼,大哥想用区区一个偏房收了我,那我是宁死都不愿的。”
听到花园那边停下的脚步声,廖瑶哭的更是如泣如诉,“枉大哥身为嫡子,林府表率,却是丝毫仁义道德都不讲,背着自己的弟弟轻薄弟媳,若是将来娶了哪家大户的姑娘,那怕是那姑娘这辈子都遭了罪!”
说着,眼泪不要钱的扑朔扑朔往下掉,言辞凿凿,分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胡说,我哪有轻薄你!”
“大哥,你若没有轻薄我,那这是什么?”
说着稍微扯下衣襟,洁白的脖颈侧有一个显眼的紫色手印,随后眼泪掉的更是汹涌,“相公,刚才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妾的清白就毁在了自己大伯手上啊!”
说着,整个人贴在林语堂怀里,娇媚的小脸上挂满泪痕,显得尤为惹人怜爱!“胡言乱语,刚刚明明是你来勾引我的!今日我还与宰相家的小姐有约,不想和你们在此纠缠,你们让开!”
说着就要去推挡在身前的林语堂。“林家公子无需着急,我已经来了,而且在这看了一部好戏呢!”
一身穿粉色长衫的女子走近,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林语贤。林语贤顿时脸色僵住,阴翳地看了一眼林语堂两人,随后对着陈嫣然施了一礼,“让陈小姐见笑了,家丑家丑!”
谁知廖瑶竟然咬牙心一狠对着陈嫣然说道,“陈小姐,这嫁人可是大事,莫要被灰尘蒙了眼睛,将来,便是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林语贤面色阴沉地看着廖瑶,咬着牙根恨恨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恬不知耻勾引自家大伯,现在还要破坏我的亲事?你到底安的是一颗什么狼心狗肺的心!”
今天明明是自己相亲的好日子,却被整出这样一股闹剧,平白在陈小姐面前丢了面子,这口气,他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