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鸢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地向前伸着,想抓住什么,但奈何前面除了空气什么都摸不到,双脚往后退着,嘴上唔唔地,但嘴被捂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在最初的惊诧过后,江如鸢便迅速冷静了下来,暗中使了力气,用手肘用力地往后顶了一下,直直地顶上后面人的胸膛,按理说手肘应该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地方,再加上江如鸢又是个懂人体的,是以她的力气使出来也是比常人大了许多。但身后人就连一声闷哼声都没有,江如鸢却暗暗在心里叫疼,她这是遇到了个什么怪物,怎么一点疼痛感都没有,反倒是她这个打人的人觉得手肘都快要被怼掉了。用期望的眼神看着风淮,可看了看他那随风吹着瞬间都要被刮倒的柔弱身子,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江如鸢刚想着向风淮求救,后面的人就像洞悉了他心中所想一样,一手捂住江如鸢,另一手成掌风直直地对着风淮打了过去。“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风淮被掌风用力地顶起朝着身后飞过去,然后狠狠地落地,风淮嘴角一歪,涌出了一抹血流。江如鸢看着,想上前,自己也是无能为力,自己还为人掣肘呢,还想什么不自量力地去救别人,与其在这里想这些事情,倒是还不如把心思用在怎么对付后面的人身上。这人不是直接动手杀自己定是没有立刻弄死自己的念头,那自己就随机应变吧,无需害怕了。想通了来龙去脉,江如鸢迅速稳下了心思,随着身后人的脚步,往后退着。“啊……”江如鸢一个惊呼,感觉整个人都要摔下去了,可身后的人接住了她,一个飞身隐在了假山中。嘴被放开,江如鸢立刻问道,“你是……”一个谁字还没有说出口,转身便见到了凌嘉傲阴沉的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一样的脸,哦,可能不止几百万两,大概是谁欠了他好几座金山吧。看着这样的凌嘉傲,江如鸢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怎么突然抽这个风,人家风淮又怎么滴他了,他出手就伤人。江如鸢腹诽着,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笑话,看着凌嘉傲这样子,傻子也知道他是脾气不顺啊,就算不能上去溜毛也不应该就这么贸贸然的上去吧,不然她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通了这件事,江如鸢便默默地看着假山外的风景,这个地方倒是找的好,整个洞口隐藏在假山的内侧,若不是刻意根本就不会有人来这里,更别说找到这个洞口了,但站在假山里却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比如现在风淮被凌嘉傲打了一掌后默默地扶着胸口想要站起来,但大概是太吃力了,刚想站起来又狠狠地摔了回去,那样子,光是江如鸢看着就觉得疼,不禁觉得有些对不起人家,毕竟这是她的男人办出来的好事!想着心中不禁有些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没事抽什么风!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吗,万一被寨子中的人发现了,那他们这一堆努力不都白白付出了嘛!想着在心里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儿,后面的凌嘉傲看着兀自出神,甚至看样子差点都要把他给忘了的江如鸢不禁气急,这个女人,脑子是木头做的吗?心中气极,但嘴上的语气却越发的温柔,“我的阿鸢,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被凌嘉傲这么个语气一弄,江如鸢不禁打了个冷战,回头看了看凌嘉傲,“说什么?我要跟你说什么?”
看着凌嘉傲随着她说的话越发的脸黑,江如鸢不禁汗颜,用手轻轻放在凌嘉傲的胸前轻轻顺着气,她不要脸吗?笑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要什么脸面,一看凌嘉傲这就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他因为什么而生气,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要把眼前这位大神哄好啊!凌嘉傲看着江如鸢一脸小心翼翼的讨好,还主动上前,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但依旧是阴沉着脸,手指微微勾起,对着江如鸢的脸,将她耳后的发丝拨弄下来,又撩了回去,随后双目凝神盯着江如鸢。江如鸢则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整个人都是愣愣的,但她当然不会傻到还要问凌嘉傲发生了什么,保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的心态,江如鸢心安理得地当起了鸵鸟,等着凌嘉傲主动开口。“江如鸢,你确定,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凌嘉傲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着说出来的,而且称呼也从我的阿鸢变成了江如鸢,这是气到一定地步时才会发展出来的样子,江如鸢知道,这回凌嘉傲是真的毛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心中细细思量着,随后江如鸢的脸也阴沉下来,一把甩开凌嘉傲,脸色薄凉,潋滟的眉眼也从刚才的明媚变成了一脸高冷,“凌嘉傲,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就说,不说我就要回去了,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生这莫名其妙的气。”
说着,手袖一抖,拽起一抹清风,但也明了了此刻的江如鸢是生气了!见此,凌嘉傲的气焰也小了很多,声音自然而然地低沉了下来,“江如鸢,你是当我死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好好的活着吗?”
说着,还拿手指放在凌嘉傲的鼻尖下叹了下鼻息,那样子好像是真的在证明什么一样。凌嘉傲的脸瞬间气成了酱紫色,拗不过江如鸢,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太子妃吗?不知道男女有别吗?干什么和那个风淮那么亲密,你是想换一个夫君吗?”
话说着说着,从刚才的愤恨语气竟然变成了一丝丝的伤感?天啊,这还是那个傲娇的不把天下的人放在眼里的凌嘉傲吗?还是那个冰冷的在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威力的凌嘉傲吗?或者,她可以认为,凌嘉傲,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