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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不起眼的扫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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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桃花村的至高点上,虽然冷风扑面,但丝毫不减叶琛对规划叶家大院未来的复建事宜。胡自强用对讲机和山脚下的测绘队沟通,“叶总说,在1号位置做两个站桩,5号位置做三个站桩。”

俯瞰工人们将站桩布设好,拉起的放线网格,仿佛呈现出叶家大院昔日的轮廓。拿笔在图纸上标注,叶琛示意胡自强继续沟通测绘队。“8号位置、11号位置,做四个站桩。”

沿着叶家二叔居住过的院子,横向九座院落,纵向七座院落,按照地势,此处应是叶家大院的核心居住区,差不多有六十座到八十座院落。勾勒出外墙地界线,叶琛又对院落群西北角的一处夯土墙,在图纸上画出一条连接后山堡垒的城墙。九座堡垒基座,按照遗留下来的一处堡垒原貌复原,这座城墙应该是村子的护城墙。照着这个思路,叶琛复原了桃花村原貌。“叶总,还要在哪里下站桩?”

叶琛沉声道:“不用了,我已经对村子的原貌进行了推断。一会儿让工程队按照图纸上标定的位置钻下孔洞即可。”

接下图纸,胡自强与叶琛相互搀扶着下山。住在标定区域里的村民,一看到工程队对自家门前的过道进行孔洞钻探,纷纷好奇地围上来看热闹。回到村公所,叶琛和父亲还有陈解放开了一个碰头会。“解放叔,这标定区域里的乡亲,都是咱们桃花村的老坐地户吗?”

陈解放摇摇头,“这个事我可说不好,你得问一下建国大哥。”

“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事就有点久远了。不过我想到一个地方,可能会有记载。”

说着叶建国带领大家来到旧时衙门后边的一处老仓库翻找。被搁在角落里的一只大木箱子被拖出。“这里边应该有你要找的资料,儿子你从里边找找看。”

撬开木箱子,叶琛把箱子里的东西摊在桌上分类。这时,过来送饭的沈佳慧端来一个砂锅架在炉子上,陈解放前去帮忙。“大侄媳妇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大老远闻着就馋哭了。”

“等会给您多盛点肉吃。”

“行。”

正眉头紧锁的叶琛,翻看着大木箱子里的东西,里边的瓶瓶罐罐被拿出摆了一地。就是没有找到疑似文献的书册。摆好碗筷,沈佳慧来到叶琛跟前帮忙,“找什么东西,不急的话吃完饭再找。”

叶琛蹲在地上像个考古学家一件一件物品查找,可箱子搬空之后,仍然没有任何发现。见叶琛这般执着,沈佳慧用手敲了敲箱子的内壁,发现另有乾坤。小心揭开箱子内壁上的糊纸,里边竟然夹藏着一个薄薄地信封。取来仔细察看,叶琛举过头顶对着光亮处,有些规则地线条图案呈现。沈佳慧看了一眼,拿到手上轻轻地将信封展开。看落款,是一幅清末民初时期桃花村的全貌图。叶琛若获至宝一般捧在手心,叶建国唤来陈解放一同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如法继续对木箱子进行检查,沈佳慧又从另一侧的内壁中看出玄机,揭开后厚厚地村志掉入箱子,还有几封家信夹杂其中。叶琛拿上这些村志和那几封家信,来到村公所里边吃午饭边一块研究。沈佳慧展开那几封信,阅览了一遍,“这是一位姓叶的笔者给家人、清廷、北洋当局写的几封信。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信都封在了箱子里,有点奇怪。”

扒了两口饭,叶琛随手拿起其中一封信读了起来,“不孝子孙叶广荣叩请家翁安康。如今清廷覆灭,北洋主政。儿一刻不敢怠忘老旗人祖训,誓将追随陛下,前往东北振兴国运。可东北被白黄两大帝国环伺,祖宗的龙兴之地不复存焉。陛下虽有重掌山河的夙愿,可此事早已名不正言不顺。北洋军势大,各地军阀又各自为政,盘剥国人。儿想效仿湘军领袖率军北上勤王,又恐违背祖训,特修书一封请父亲定夺。儿叶广荣。1928.3.9要是这个人是叶家的先辈,按照书信的时间来计算,当时他应当正青春年少。”

一个负责打扫衙门的老人,衣衫褴褛地来到村公所打饭。看到桌上的书信还有村志,手中的饭碗打翻在地。未免被人察觉,赶忙蹲在地上清理起来。叶琛敏锐地捕捉到老人的异常行为,起身亲自拿了一只新碗给他打饭。“老人家,这掉地上的我来收拾。你坐下来吃这碗新的饭。”

老人执拗,抱着摔碎地饭碗,把地上的饭菜捡到碗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沈佳慧看老人孤苦,从兜里掏出几十块钱给他,“老人家,拿着这些钱买身新衣服吧。”

吃过饭的老人,拒绝沈佳慧的恩惠,落寞地一个人走开。午饭后,所有人都在研究桌上的村志和那几封信的关联,叶琛却偏偏心不在焉地盯着村公所门口的方向。因为那个老人午饭过后,就一个人坐在磨盘上,倚靠着门柱休息。测绘队和工程队的负责人,在胡自强的引领来到村公所和叶琛开碰头会。老人见有外人进入,歪着头向里边张望。胡自强摊开图纸,测绘队的负责人对叶琛汇报道:“叶总,测绘队按照你的指示,已经将叶家大院的原貌图基本上标定了位置。只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有几个地方想不明白。”

叶琛拿出新找到的那幅清末民初时期桃花村的全貌图给众人展示。测绘队的负责人比对着图纸上的矛盾点,瞬时豁然开朗。“叶总,这幅图上的几处绘画正是咱们图纸上矛盾的争议点。”

叶琛笑道:“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那就麻烦二位再跑一趟。”

拿上安全帽,胡自强又带着二人前往工地处理。点了一支香烟,叶琛徐徐走到村公所的门口。故意把指间的香烟丢到地上,那个老人出手敏捷地接住,烟头烫在手心上也丝毫不觉疼痛的淡然处之。当叶琛看清楚老人手上的老茧时,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褪下自己的大衣给老人披上,自己则是站在门前舒展着筋骨。比划了两下,一个假摔,老人掷出大衣,轻身来到叶琛身后扶了一把。叶琛站定,沉声道:“叶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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