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晏废没废,乔洛自然清楚。可这男人越发不正经了。乔洛轻声道:“太后怕是彻底地暴露出来了,她以为君若是她手心里的棋子,其实不然……”女人挑眉,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她以为瞿未音随便放一只蛊虫,就敢将人控制住。“不如将计就计,都摆在面上来。”
君倾晏轻声道。乔洛心头忽而一颤,她想起了冷宫里那个女人。一旦所有的一切都摆在台面上,君倾晏所要承受的,可能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大。乔洛莫名到了皇宫中,几番走过之后,她还是想去冷宫先探探。可入了冷宫之后,却被莫名的气息所吸引,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这地儿尽管是一些弃妃所住,常年也有重病的,可是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杀了一样。乔洛蹙眉。正巧对上阿真那张脸,她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这位夫人,这儿可不是随便能来的,若是误闯入这儿,还请快些离开吧。”
阿真劝慰道,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谁。乔洛,声名在外的七王妃,阿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来这儿的目的,难道是司空瑾?阿真不敢揣测,只当这位七王妃是误入这地儿。“我想四处走走不行吗?”
乔洛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
故作狠厉,不近人情,只有这样,这宫婢才会让开,乔洛朝着里面走去。阿真一颗心悬着,她不确定乔洛来是为了司空瑾,还是为了温长宜,按理来说,温长宜与宫外鲜少有什么联系。“你怎么来了?”
温长宜捂着嘴巴,咳嗽很剧烈,这些天遭了罪了。乔洛略一蹙眉,伸手搭在温长宜的手腕那儿,实则视线在大殿之中游走了一圈,未见司空瑾在这儿,她心底略微有些不安。“生这样重的病,得好好休息才是,你的药,是谁给你煎的?”
乔洛轻声问了一句。温长宜将那药拿了几贴过来,是温家央求太医院,那些太医看在新帝的面子上,给温长宜配的药,可这药看着便是寒性,很容易伤及温长宜的身子。久而久之,加上这冷宫的环境,温长宜怕是会丧命于此。“这药有问题?”
温长宜见乔洛那般深思,忙问了一句乔洛摇头:“问题倒是没有,只是这样用药,伤及身子根基,我给你换一味药,明儿再给你带过来就行了。”
“七王妃,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是冷宫……”温长宜强调了一句,“你我自那一次宫宴便相识,也难得结交你这么一个忘年小友……”温长宜心底比谁都清楚,阿真是太后的人,她若不给乔洛打掩护。怕是这些事儿,落入太后的耳朵里,会更波澜。乔洛笑笑:“不怕,我也是念及与您的友情才走这一趟,听闻您入了冷宫……”“你的好意,我谢过了。”
温长宜深呼吸一口气。后院传来一声叫声,在呼唤阿真过去,那宫婢僵了一下,便到了后院。温长宜递给乔洛一个眼神,大抵就是要她小心阿真。这地儿虽说偏僻,可终究能落入太后的耳朵里,太后那老妖婆的眼线,遍布整个皇宫。乔洛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用嘴型道:你且放心,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君若已经得了太后的信任,你只需要在冷宫里待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只要温长宜待在冷宫里,没有任何的动作,太后又怎么会费神对付她,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倒不如在温长宜的身上,弄得宽容大度的好名声。乔洛蓦地一阵警觉,斯斯斯……什么声音!是从后院发出来的,特别的清晰,倒像是蛇在吐着信子。乔洛蹙眉,想起司空瑾还在后院,她的心口蓦地一沉,转而打开那扇门。茂密的树丛当中,犀利的神色,冷血动物特有的寒气,乔洛微微一愣,透过那些树叶,恰好落在那条蛇的身上。它就是藏得再好,也是有声音的。只是皇宫内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一条蛇,足以吞下完整的一个人。司空瑾见乔洛过来,微微一愣,瞧着面熟,心底想起了什么:“姑娘,冷宫禁地,还是莫要乱闯的好。”
“我是长宜娘娘的朋友,她……的情况有些不好,需要你们去照看。”
乔洛低声道,她想把人引开,先把那条蛇给弄死才是。那般高大的蛇,要真是狂躁起来,可不好对付,这冷宫之中,有的多是老弱病残的妇孺。又怎么可能是那条蛇的对手。“阿真,你去。”
司空瑾轻声道。可乔洛又说了一句:“长宜娘娘说要你去。”
司空瑾蓦地愣住,也不知道乔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的视线都是落在乔洛的身上。这就是阿砚娶来的媳妇儿,那长辈看晚辈的眼神,慢慢都是慈爱。乔洛心底越发笃定,眼前这个人,就是君倾晏的生母,早前死掉的太妃娘娘,如今的太皇太妃,也是她的婆婆。在两人往大殿之中去的时候,乔洛蓦地将那扇门关上,她厉吼出声:“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里头的人身子一颤,阿真要去开门,被司空瑾拦下来。司空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听乔洛所言。而就在此时,乔洛抽出腰间别着的软剑,冲着那一堆茂盛的树丛中去,她的指间,几颗石子儿打在那条大蛇的身上。簌簌簌——很快,那条大蛇便从树木之间游了出来,庞大的身躯,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乔洛的头这儿过来了。她一个翻身,灵巧地躲开这条大蛇的攻击。乔洛勾唇浅笑:“不知道宫里谁的蛇,不过没关系,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她的软剑,朝着蛇头那儿过去。一下子,刺入蛇的身上,只是这蛇太厚呢,剑没入其中,它庞大的身躯开始扭动。后院那些花儿和小菜,全部都被毁了。浓重的血腥味,越发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