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手准备才是。”
白穆清不敢把赌注压在太子一人身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走,且不论太子愿不愿意让他们靠还是二说,这时更应准备齐全以防万一。小小女子的表现远远超出了这年纪该有的睿智和聪慧,一再出乎自己意料。燕贺瑾不自觉对她高看许多,让亲兵搬来椅子给她坐。诸位副将虽觉得忒便宜这小子,可眼见都坐下了也不好独独让他一个人站着。“牧云三城虽不说固若金汤,可有将军和两万将士镇守于此,想要一时半会儿之内攻破并非易事。”
白穆清徐徐道来,“狼犸军粮草不足,七万大军不可能死守牧云城。因而我推测他们一定会撤退部分兵力去搜刮粮食。”
燕贺瑾用棍子在沙盘上画:“往西是剪云山,走不通;往北是他们的老巢,也不会去;只剩下一条路——东边的峒关。”
乌朗对朝廷里弯弯绕绕不感兴趣,战场边疆上的事儿他到记得十足清楚:“峒关有里溪家的老将军镇守,出不了事儿!”
“可不一定。”
卫宜觉得情况不容乐观,“听闻里溪老将军初春以来身体时常不适,大权几乎旁落到圣上亲自委派的监军手中。”
“不过眼下也没空操心那边了,解决自身燃眉之急要紧。”
又是一声轻叹。“咱们只需专心对付好剩下的兵力便可。狼犸军连赢胜仗,正是士气高涨、心气渐高之时,被一招釜底抽薪杀的指不定多气急败坏。”
白穆清哼笑,很乐意看他们如何跳脚,“以狼犸王有仇必报的性子,多半会围城困杀我们。”
确实,如果狼犸军粮草充足,不得一兵一卒便能将他们耗死在城中,到时路边又不知道有多少饿殍。“看白公子的神色,是已经有了对策?”
燕贺瑾自己不说,却想看看白穆清所想是否同自己一样。白穆清点点头:“趁着狼犸王还未围城,我同副将带一支小队偷偷出城前往豫州。”
她目光灼灼与气势逼人的男人对视:“穆清要从豫州带来粮草,将军可信我?”
竟不知原来一双眸子可以灿如星辰。燕贺瑾回视着她,气息收敛难测:“白公子的承诺,我自然信。”
“好!”
白穆清抚掌而笑,又仔细叮嘱:“此事一定要保密,否则奇袭不成一切行动便功亏一篑。”
“那当然!”
其他人纷纷表示守口如瓶,如有透露该按军法处置。“时候不早了,都去歇息吧。”
将军一发话,众将领都作鸟兽散。累了一天,有比洗个热水澡再睡一觉更舒服的事儿吗!转眼间帐篷里只剩燕贺瑾、白穆清两人,连候守的亲兵也不知何时出去了。“你怎地还不走?”
燕贺瑾背对着她解下铠甲,沉重的铁锁甲挂在木架上,发出碰撞的声音。瞧着肩宽背挺的高大背影,白穆清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将军没说我住哪儿啊。”
“你……”见帐内只有他们两人,燕贺瑾才继续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军营中不方便,让行军总管安排单独一顶帐篷。”
“那能否给我把帐篷安到离将军最近的地方?”
她说起这种话来没有一点女儿该有的羞羞答答,导致燕贺瑾想怀疑她有那种心思都难。“为何?”
白穆清理所当然:“最接近将军当然最方便展现我的才华!有事商讨时也不至于跑大半个兵营啦。”
这丫头对军师一职还真是执着!燕贺瑾无奈的摇摇头,“随你去吧。”
“谢将军!”
白穆清像模像样的抱拳,嘴角翘起,仿佛吃了蜜糖般高兴。匆匆休整一夜,第二天天不亮便轻手轻脚起床,收拾好准备偷偷潜出城去。走之前白穆清先溜进了隔壁燕贺瑾的帐篷。本以为里面的人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一转身便撞进一汪深潭般的眼眸,清明冷冽,哪有半分没睡醒的样子。“将军也起的这么早啊!”
瞥见床上的男人只着素白中衣,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隐隐可见,白穆清赶忙移开视线。再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男女有别的道理她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