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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以不柴得终其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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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珠连桥上熙熙攘攘。因为今天的游人难得的多,所以桥上耍滑板的一伙年轻人格外来劲。虽然场地受限,但他们花样的技术动作反而比平常更加丰富而刺激。桥边长椅上围着一伙人,其间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大褂,口中“哇呀呀”的呐喊声把桥下的人都激出一股莫名的兴奋感来。这种强大的感染力想来也是源于今天桥上少有的热闹。还有收缩队伍跳广场舞的、吊嗓子练高音的、打拳健身的,也包括桥边的饮料站、零食站、水果站的服务员,大家都兴致盎然。似乎都想各凭本事,好好表一表心中的抱负。今晚的珠连桥上热闹得像过节。“杨伯。”

林释媛担忧地看向老杨,并且轻轻叫了他一声。“嗯,不着急,待会儿先把小易找回来。”

老杨此时也紧张起来。他在原地开始做起空击,又使用各种动作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见状,林释媛也把自己棉袄的拉链拉开。“兄弟,有火没有?”

桥上一个男人手里夹着烟,他向自己边上的一个陌生男人询问道。“白马银枪的刘芳亮跟血葫芦一样!”

评书先生的声音响彻整座珠连桥。“我们火机没油了,借我们个火呗。”

借火的男人转头向他示意,自己还有个同伴也需要火。“嘿嘿,兄弟,没油了。”

借火男人身后的同伴也夹着烟尴尬地笑笑。“那浑身上下杀的全身是血!全是红的!”

男人拿出打火机,借火的那位赶紧把烟叼上,然后用双手给烟做起一道防风的壁垒。“麻烦了,兄弟。”

手持打火机的男人没有多说什么,帮他点上了烟。“嘶,呼。”

“兄弟,我朋友的烟也点一下。”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朝另一个需要火的人走去。“啪嗒!”

打火机里窜出火焰,烟被点燃了。然而被点燃的不只有烟,还有桥上薄如蝉翼的寻常表面,现在它正迅速地焚毁。“刘将军!刘芳亮眼睛一亮,跟着他俩率领余部,闯出重围。又冲到小山包下。”

桥西侧的一伙人突然从腰间抽出甩棍,朝借火的男人冲过去。然而那男人似乎早有准备,扭过头就往桥的另一侧跑去。但是没跑几步,他就撞在了一个高大男人的胸膛上。他正低下头想为自己揉揉痛处,就发现地上有一双手正从右侧慢慢地接近自己的小腿。于是他把右脚踩到左脚后面,使了一个交叉步,迅速地与那双手以及眼前的高大男人拉开距离。“杨队!我这边马上要拉不住了!动手吧!”

李唐英吃力地大叫道。“娘的!乱搞!”

老杨气愤异常。来往的行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的停下了动作。“都赶快回家!我们居互组要抓精神病!”

李唐英大喝。见人们大多还愣在原地,李唐英当机立断。“嘭!都给老子滚!”

他对空鸣枪!顿时珠连桥上大乱,大量的游人像潮水般从桥上冲下去。这是12年来雀港市响的第一枪,上一枪来自旧社会不接受新制度的黑道团伙。“一个都不许走!”

杨擅文大怒。他向那个挡住借火男人的高大外国人冲去,速度越来越快。临到差大概2米时,突然高高跃起一脚精准地轰在外国男人的腹部。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外国男人的身体被射向地面,又弹起近半米高!略微抽搐后当即昏死过去。桥上的5个消防栓全被打开了,从中喷出大量的水,把珠连桥的地面和上空都几乎打湿了。一股没来由的夸张寒意从桥西向桥东迅速地扩张,地面上的水已经结出寒霜,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跟在林释媛身后向四周疯狂地蔓延。“杯子!你在哪?”

林释媛此刻脱掉了全部外衣,只穿着运动内衣和短裤一边跑一边大喊。“嘭!”

桥西突然发生巨大的爆炸,滚烫的气浪瞬间掀飞了周围的数人。“来啊!打兔子咯!哈哈哈!”

桥西的一个男人兴奋地大叫。以他为首,一伙人也开始向桥东跑来。老杨一边和外国男人的手下打斗,一边对包围圈外面的李唐英大喊。“唐英!帮把手!”

李唐英得到消息后,他便从眼前外国男人的双臂中奋力挣脱出来,然后爬上桥的护栏张大了嘴。下一刻,桥上的所有人都像中了邪一样停住了。两秒过后,老杨首先恢复过来。他分别朝着面前几人的不同部位进行了打击,像是点穴一般,被攻击的人当即倒地昏死。“老杨!米姐!我在这里!”

易徐杯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行李箱内传来。“杨伯,那边!”

林释媛冲向行李箱,老杨也跟过去。林释媛把手搭在行李箱上,被她的手触及的地方瞬间长出厚厚的冰壳。老杨一拳打碎冰壳,拳面渗出不少血。“哎,你!别动我的兔子!”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疯癫地大叫,此时他也赶到了近前。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然后用火机点燃上端的引线朝老杨他们三人丢过来。“趴下!”

老杨一手按下林释媛的头,一手翻倒易徐杯所在的行李箱。那个黑盒子堪堪从老杨还未来得及完全蹲下的背上擦过去,落到桥下的湖里。“嘭!”

整座桥都因为剧烈的爆炸而震颤起来。“娘的!我的人呢?!”

老杨大吼。“那是我的兔子!我的!我的!”

披头散发的男人身边跑出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他迅速地掠过了刚才借火机的神秘人。借火机的男人立刻没来由地朝披头散发的男人跑去。“嘿嘿,我这招叫,守!株!待!兔!”

披头散发的疯子模样男人得意地向周围的人吹嘘道。不过“兔子”并没有在疯子模样的男人面前因为“撞到树”而自己停下来。他穿过疯子那伙人,迅速爬上边上的护栏并且跳下去。没有任何停留,他朝宝水公园的方向跑去。“呀!跑啦!跑啦!”

疯子模样的男人厉声尖叫。他们这伙人立刻跟着“兔子”离开了珠连桥。这时,易徐杯已经从行李箱里钻出来。他看到老杨胸口惊心怵目的伤口以及拳头上不断滴落的血液感到无限的自责。“杨伯,现在怎么办?”

林释媛问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小林,先不穿衣服。唐英,这里交给你了!”

老杨也朝宝水公园的方向追去,林释媛和易徐杯紧随其后。“老板,戏真的唱上了!嘿嘿!”

赵荣子说道。谢轨一脸笑意地看着珠连桥上发生的变故。“看来接下来几天我要安分一点咯。”

谢轨自言自语。“呼!呼!呼!呼!”一个大喘着粗气的男人从谢轨前方的阴影处跑出来,他撞开赵荣子,然后向谢轨他们身后的宝水公园跑去。“你小子敢撞我?”

赵荣子发狠道。谢轨一脸疑惑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还没等他们出口拦下那个不礼貌的男人,脑后就响起了一伙人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的怪叫。“啊!啊!我的兔子!”

疯子模样的男人出现在谢轨他们面前。两拨人尴尬地在一盏路灯下对峙了几秒。“滚开!我的兔子!”

疯子模样的男人突然单独追过去,眼看着就要撞上谢轨。“你小子谁?”

赵荣子一边骂道,一边替谢轨把人推开。疯子模样的人被推得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身型瘦削的男人立刻带人挡在疯子模样男人身前,双方正式结怨。两边的人各自眼神发狠,互相展开无声的挑衅。“你哪位?”

谢轨率先开口道。对方没有接话。只有摔在地上的疯子在不停叫疼。“哎哟,哎哟,我的屁股都摔成两瓣啦!小宝,你给我干死他!”

听到这话,即使是谢轨也难免大惊。没想到对方毫无章法。“干!”

赵荣子大骂。“谢苗、晓静。”

赵荣子点名道。一男一女从谢轨身后走出来。“叔,外地佬,你让我弄死呗?”

男人开口道。谢轨没有理会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伙来路不明的人。那身型瘦削的男人挥舞着拳头就朝谢苗冲来。而谢苗只伸出一只手挡在身前。当那男人快要接近时,他化掌为拳,一拳打在男人的胸口。巨大的力道顿时把男人掀飞,使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靠!你小子属牛的?”

倒在地上的男人轻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胸部的骨头碎了,甚至很可能已经有骨头的碎片扎进了内脏。谢苗得意地笑笑,然后转身对叔叔谢轨吹嘘道。“叔,你老是信不过我,你看我今”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挥拳打向谢轨。一声闷响,谢轨的腹部遭到重击,他两眼发黑,当即昏死过去。“啊?叔,我没想打你的。”

谢苗大惊失色。这时地上的疯子已经爬起来了,他嘲笑谢轨道:“嘿嘿,嘿嘿。你牛什么?”

易徐杯三人此时也追到了这里。看着被人搀扶的谢轨和倒在地上的瘦削男人,老杨已经对情况有了大致的理解。“小林!什么都别管,给我动手!”

老杨命令道。说完,他就把易徐杯往后拉开。易徐杯在几米开外,看着与平时米其林造型截然相反的林释媛慢慢走向俩伙人。她的身体周围不断有细小的颗粒飘落,小巧的骨架外包裹着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在晚上昏暗光线的映衬下,林释媛仿佛携带某种使命自天界下凡的神女。即使衣着暴露又曲线婀娜,但易徐杯却意外地不会对她的身体产生邪念。周围的温度不断降低,躲在远处的易徐杯都几乎要丢失对指尖的感觉了。“杨伯,控制住了。”

林释媛朝易徐杯这边说道。“行,唐英那边估计也差不多了。”

老杨道。“那兔子呢?还有另外一伙人怎么办?”

“算了,今天晚上就这样吧,我们已经闹得太凶了。”

易徐杯的暗网现在格外热闹,这主要归功于两件事。其一,作为站主的易徐杯前段时间突然打破暗网的规矩,发布了一条直接透露“志愿者”位置的长信息。其二 ,雀港市珠连港昨晚发生数次爆炸,并且有多人声称目击水汽在顷刻间结成冰的异象。“来”“站长出”“善”“求桃源”“珠连桥”“向东北”“求犀牛”“来”“站长出”“自西南”“羊者”易徐杯呆在家中,内心焦躁不安地翻看自己的暗网。因为上一次自己“搞特殊”,破例发布了一条长信息,所以他遭到了站内许多人的抵制和审判。目前三审的最新结果是,发布消息的那个ID必须在以后周更有关“志愿者”的消息,否则“法庭”及“陪审团”将当即离开暗网,再也不回来。其实“后遗症”的名字及相关的信息一直受到研究所的严格保密。那么暗网上的人又是怎么获知‘本子’里的内容的呢?关于这一点,暗网上的同好们自然都心知肚明。他们认为,这一定是“他们的人”进入研究所工作,并且成功混到了可以接触“本子”的职位,然后把消息带出来。这样一批神通广大的网友本应受到尊重和保护,但是暗网上的网友们可不会这么想。因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神秘,他们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所以一旦他们被网友发现,就绝对不会被轻易放过。而易徐杯现在就被当成了其中一个,并且是网友们有机会控制住的一个。只不过网友们无法辨识他的消息的真伪,所以易徐杯倒也不太为此担心。保险起见,易徐杯决定在头几次“更新”时发布一些无关紧要的真消息,以后再进行真假参半的“更新”。今天是“截稿”的日子。虽然易徐杯作为珠连桥事件的亲历者掌握着大量资料,但此刻的他千头万绪,不敢确定透露什么才不会产生不可控的影响因而难以交差。他来来回回地敲打键盘,最终在消息框中打出了一个名字:“蔡荫”,然后又迅速把它删掉了。因为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做这种事。蔡荫是“志愿者”,又和整件事的关系不大。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出卖”过自己,把自己一个人留给绑匪。所以他是易徐杯最理想的交差内容。只不过易徐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去迫害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外地人。“嗡嗡。”

“喂,小易。你来道馆一趟,我想你了。”

电话里传出老杨猥琐的声音。“呕!你没被人家砍死呢?行,我这就来给你补几刀。”

易徐杯开着恶劣的玩笑。易徐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到道馆,他刚到楼下就发现老杨在车边听着歌等他。“大山的子孙,哟。哟。哟。娘的,唱不上去。”

老杨扯着嗓子尝试了几次高音,可惜都没有成功。“老杨,我来了。”

易徐杯从自行车上下来。“来了啊,不上楼了,上车。我们去怠尘家。你这车子能折叠的吧?”

老杨摘下耳机说道。“老杨,要不我骑着车跟你后面呗,我这车性能很好的,保证跟得上。”

易徐杯面露难色地拒绝道。“废话多,上车!”

老杨从易徐杯手中抢过自行车,用力试着朝几个方向掰了掰。自行车“吱吱”地发出惨叫,终于朝某一个方向屈服地折叠起来。“地主老财的别墅”内。杨擅文向柳怠尘汇报着他收集来的最新状况,林释媛虽然和上次一样蹲在壁炉边,但身上只穿着短袖短裤,与平常的模样大相径庭。“原来米其林身材这么好?”

易徐杯心想。他此刻手里拿着自带的“快乐水”,正听着老杨和柳怠尘的对话,同时不时偷瞄林释媛的身体。“老杨,你觉得这次总共有几拨人?”

柳怠尘问道。“我觉得可能有5拨。我们抓到的疯子一拨、外国人一拨、和疯子打起来的谢轨应该也是一拨,还有我们一拨。”

老杨回答。“嗯,那还有一拨呢?”

“还有一拨昨天晚上没来珠连桥,这很奇怪。他们那拨人一直是把兔子跟的最牢的,我们一直就跟在他们身后。”

“昨天那拨人本来蹲在安兴路,大概下午的时候偷偷分人去珠连桥踩点。等到晚上我们那动起手来时,那几个踩点的又全都不见了。”

“老杨,你觉不觉得我们是被引到珠连桥上的?”

柳怠尘说道。“嗯,我也觉得是。那珠连桥就好像戏台子,我老杨和桥上的几伙人就是他娘的戏子!”

“我猜,应该就是把我们引到桥上的那伙人点了这出《焦赞发配》。”

柳怠尘道。“老杨,这是下马威。”

柳怠尘眉头紧蹙。“嗯。看来这次来的不是’兔子’倒像是只’老虎’。”

“无论黑的还是白的,只要它来了,就都得出面捧个场,甚至还得唱出戏。”

“最可恶的是,它想告诉我们它不择手段。”

老杨轻抚自己胸口的伤痕,脸上蓄着怒意。“嗯。只希望是’老虎’,不是‘狮子’。”

柳怠尘双手捂在脸上,轻轻地抚慰着自己的不安。“到你了小易,有什么想问的。”

老杨向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易徐杯示意道。“哈哈,小易这次也辛苦了。”

柳怠尘恢复往常的娇俏,轻轻地笑着向易徐杯表示慰问。易徐杯反应过来后,“嘿嘿”地尴尬傻笑,然后开口问道。“柳小姐,我就想问问我们这有没有’造物科’的同事啊?。”

“造物科啊?你们的小林就是呀。”

柳怠尘笑着回答。“林姐的本事我见识过了,绝对靠谱!我们根据’后遗症’驱动的关键条件和作用领域,把后遗症分为:精神科、因果科、信息科、造物科以及杂技。”

“这次的事也是,只有像老杨和林姐这样的造物科才能在一线发挥作用,像我这样的精神科废物在一线完全就是拖后腿的。所以我想着。”

“哈哈哈,这次没你不行啊小易,你是我的宝贝。”

老杨听懂了易徐杯的意思,他打断道。老杨粗壮的手臂跨过易徐杯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他对着易徐杯的耳朵大喊。“我们雀港居互组就你一个精神科啊!”

“小易,我觉得每种后遗症都可以在一线发挥自己的作用,关键在于志愿者本身怎么理解自己的能力。还有老杨不是造物科的哦,是信息科的。”

柳怠尘看着易徐杯说道。“我们最近真的很缺人手,我很需要你。”

柳怠尘一脸不安地低着头,细声说道。“擦!我受不了了!”

易徐杯大喊。“柳小姐,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哈哈哈哈,小易你好有趣啊。”

柳怠尘被逗地禁不住笑出来,收敛表情后说道。“不用的不用的,我不要你为我当牛做马。你愿意留下来帮我,我就很满足了。谢谢你。”

柳怠尘含情脉脉地用眼神向易徐杯表示感激和期待。在易徐杯看来,就算是所有自己已经攻略完成的“萝莉”、“御姐”、“正太”的魅力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及这一眼更能让他有动力去探索自己肝脏功能的极限。“对了老杨,表姐最近要过来。”

柳怠尘对老杨笑道。“怠霁要来?哈哈哈哈,好好好!”

老杨开怀大笑。柳怠尘注意到易徐杯脸上的疑惑,她主动凑过去,附在易徐杯耳旁悄悄说道。“我表姐是老杨的老婆大人!”

“你表姐?老杨都50几了?”

易徐杯不解道。“对呀!老杨就喜欢小的,嘿嘿。”

柳怠尘在易徐杯耳旁坏笑道,同时她预先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警惕着老杨。花龄22的“母单花”易徐杯的世界观,被一个50多岁的邋遢老头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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