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走的匆忙,张博没办法摆席践行,但第二天仍然起了个大早,送着他出了城门。而李善嘴上说着李铮死就死了,别连累李家,但到底顾忌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次出行也是为他准备了好几个侍卫保镖。为首的便是上次见过面的张淮。有了上次的教训,以及孙冠岩的前车之鉴,李铮也是非常小心。路上准备了银针,每次吃饭饮水前,都要用银针试毒才放心。中间也遇过两次杀手阻拦,还好张淮等人武功高强,将来人都驱散了。就这样,一路胆战心惊的李铮终于到了凌州,那群人才终于消停了一些。见到李铮回来,张睿也是非常惊喜。他以为李铮这一去,最起码得有个个把月才能回来,却没想到来回加一起才十多天。“大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昨天那周开还在找我抱怨说,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回来。”
李铮给自己灌下一大碗凉茶,然后摆了摆手说道:“害,京城那地方没意思,所以我办完了事情,一天都没停留便赶回来了。”
其实是京城里大佬太多了,然后规矩又多,李铮觉得不自在。还是来这里比较好,没有那么多规矩,这里大多数人又以他马首是瞻,带着个人崇拜的眼神看自己。这种感觉让李铮觉得非常的爽。“大人你说笑了,京城怎么能没意思呢?你啊,就是担心我们凌州的百姓才这么不辞辛苦的来回奔波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着张睿恭维的话,李铮承认自己被爽到了。不过这种话,偶尔听两句,那是神清气爽,一旦听得多了,很容易迷失自我。“行了行了,恭维的话少说两句,回头我飘的找不着北了,做了糊涂事大家都要倒霉。陪我去河道边看看吧。”
李铮还真的是敬业,赶路赶了四五天,现在一过来,才休息这么一小会,便立刻又要去视察。看的张睿都有点心疼他的身子骨,不过他也知道李铮的脾气,知道轻易是劝说不了的。“行,我陪您一起去看看。看完回来,咱好好吃一顿,就休息,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行不行?”
李铮轻笑一声,忍不住踢了张睿一脚。自从一见面后,他便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铮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此时恐怕是恨不得先把自己绑在这里审问一番,问清楚他此番进京的结果,才能放心去做其他事情。“得了吧你,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都解决了。皇上批准了我的建议,并且又拨了十五万两银子下来。”
“太好了!我就知道李大人出马一定可以的!”
听到李铮这么说,张睿也是非常开心,如果此时他再年轻个十岁八岁的,指不定已经开心的蹦了起来。“不过这是好消息,我这还有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你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
李铮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张睿瞬间就收起自己的喜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里多了几分忐忑。如果说李铮都说这不是什么好消息,那一定很难解决吧。“你也知道,凌州这边特殊情况。自打本朝建立起来,因为凌州连年水患,几乎没有征收过这边的农税。不但如此,每年朝廷还要搭进来不少银子。尤其今年,为了修水坝水闸,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拨款下来。”
张睿点了点头,也正是因为如此,李铮此番去京城要银子他才会忐忑。如此大的数目,即便是身为凌州知府,张睿都不太好意思开口。皇帝那边一定不太好被说服。“尤其是最后一笔银子,那是遭到了户部尚书王弈的极力反对。之前孙冠岩是王弈的人,他的下台已经导致了王弈损失惨重。现在失去了凌州这个银库不说,还要继续往里面搭银子,他自然是不愿意的。”
王弈和孙冠岩的关系,张睿以前也略有耳闻,不过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敢妄下定论。冤枉一个朝廷正二品的大臣,可不是什么小罪名。“所以为了能拿下这最后的十五万两银子,我可是给皇上打了包票。首先,自然是水闸修建完以后,凌州以及整个下游地界绝对不会再受水灾影响了。当然,这是我的事情,日后出了问题也是我负责,你不用担心。”
“那其次呢?”
听李铮这意思,张睿也猜到了这其次肯定是和凌州自己有关系了。也不知道李铮允诺了朱元昊些什么。“其次就是从今年开始算起,两年后凌州耕种稳定时,这边要重新上缴农税给国库。”
“这……如果这里明年起不再受水灾影响,农民耕种稳定,自然是应该交税的。全国都一样,凌州自然也不能例外。”
起初听完后张睿也有些为难。凌州这个地方,已经七八年没交过税了,现在要重新提起这事,百姓恐怕会有意见。但转念一想,之前没交那是朝廷体恤。现在朝廷为了凌州把问题都解决了,这里自然也不能搞特殊。况且又不是立刻恢复,这不还是有两年期限吗。剩下的就看自己这个知府如何做百姓的工作了。“不过大人,您确定十五万够么?”
朝廷都已经说是最后一笔钱了,那恐怕日后李铮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不拿不到其他支持了。张睿又忍不住担心起预算的问题来了。“放心,我做的预算,那就一定够。要是不够,就从四大富商那里薅薅羊毛呗。他们这些年也赚了不少的黑心钱,让他们为百姓付出点,总是应该的吧。”
提起去薅四大富商羊毛,张睿也展开了眉头,很显然,他也很喜欢做这些劫富济贫的事儿。“对,大人说的对!说起来我最近一直派人盯着他们。他们现在也收敛了不少了。至少,不会那么大胆包天的做一些为富不仁的事情。”
“好!就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