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枫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也想不出齐豫到底是怎么隐藏的火器。要知晓,京师里以为兵仗局将火器泄露给思任发一事,将火器看的极严,来往的牛车全要搜索。这种情况下,齐豫很难送出去。当然,这只是假设齐豫送了出去。更让刘枫恼火的,是那群被关在箱子里的孩童。涉及到人命,便是刘枫都只能将火器往后放。御书房陷入寂静,气氛亦多了几分凝滞。段于正不敢言语,任由时间流逝。过了片刻,刘枫问道:“那幼儿被拐一案,查的如何了?”
段于正答:“齐豫等人是证据确凿,所以没有可转圜的余地,按着大明律法……”刘枫单手撑着头,贩卖孩童,不管何年何代都是重罪。以齐豫为首,掺和在队里的人全都按照口供定罪。重则斩首,轻则流放,没有一个遗漏。说了半晌,段于正顿住:“皇上可是觉着这等判决不妥?”
刘枫挑眉:“轻了。”
要他说,这种坏人家庭和睦之人,就该全部斩首。刘枫没有遮掩他的想法,话中的戾气让段于正心头生了些恐慌。皇上眼里不容沙子是好事,只是如此暴戾,怕是与民不利。话虽如此,可段于正一句都没敢提。刘枫也无意在这件事上深究,顺口便转了话题。“工部爆炸案,如今线索查的如何?”
“回皇上的话,工部爆炸案有些……”刘枫看着段于正脸上露出的为难,手指在御案上敲了敲。“有事直说。”
段于正深吸口气:“皇上,此事牵扯的,可能不止是吴贤太妃。”
刘枫顿住,不知怎么突然联想到了孙太后,心头隐约生了预感。那日孙太后为了吴贤太妃来乾清宫,所牵扯到的怕不就是这件事。刘枫故作不知的询问:“此事牵扯的还有谁?”
段于正十分为难:“皇上,此事,此事还无明确的定论……”刘枫抬手,段于正立刻噤声。“直言。”
短短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段于正心中。他咬紧牙关,终是做下了决定。“此事可能还与孙家有关。”
孙家,孙太后的母家。先皇在世时,当时的贵妃被封为皇后之后,孙家就借着这股势乘风而起。孙太后之父孙忠身在五军营,掌管着五军营一切事宜,可谓是重权在握。可以说,如今的孙家正如日中天。刘枫本以为是牵扯到了孙太后,却没想到是她背后的孙家。问题是,他根本看不出孙家这么掺和的必要。刘枫敛去思绪,冷声问道:“可有证据?”
“查到了一点,具体的证据还得再等几日。”
刘枫想到孙太后的举止,淡淡地说:“不急,凡是涉及到此案的线索,都慢慢来。”
他要看看,这些案子背后到底藏了多少势力。段于正心中了然,皇上应该是顾及着太后,才会如此谨慎。“请皇上放心,微臣定当小心行事。”
刘枫嘴角一抽,段于正这是会错意了。罢了,就让他会错意吧。“若无他事,你便退下吧。”
“是。”
段于正行礼告退。刘枫看着眼前炒家的单子,笑眯眯打开系统商城。要是隔一段时间就来一轮炒家,他哪还用担心国库的银两不够啊。啧,这些官员还真是富得流油。这清理京师的事还得接着办,不能亏。不说刘枫在系统商场里又买了多少东西。另一边,段于正带着满腹的沉重回到大理寺,进门就看见魏源在当中坐着。他脚步一顿:“不怪早上大理寺墙头上的喜鹊就渣渣叫,原来是魏大人登门。”
魏源放下手里的茶盏,闻言苦笑一声。“段大人可莫要取笑魏某了,魏某今日来是为了齐豫。”
段于正正色道:“可是为了火器?”
魏源颔首:“正是为了火器,不知段大人可否将此人交给刑部一段时间?”
段于正面露为难:“,魏大人开口,按理说自是要答应。”
“只是幼儿被拐一案已经判了刑,如今怕是……”魏源有些意外:“那案子已经定了?齐豫的刑罚是何?”
“斩首示众。”
魏源陷入沉默。按着规矩,齐豫被判了刑罚就不能离开大理寺监牢。可火器和那工部爆炸案,齐豫是中心。“魏某进宫一趟。”
说着,魏源起身。段于正跟着站起:“段某送魏大人。”
御书房。刘枫扔了手中朱笔,扬声唤了王政。“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随朕出宫。”
小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立元小学。因着另一边的中学被大火烧毁,所有的学生都转移到了此地。所幸第二所学院从一开始建的便大,如今也不显拥挤。连翘和景文山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学院门前。刘枫抬手,阻止了二人行礼:“进去再说。”
几个学生从旁边经过,与两位院长打了招呼才离去。如此,连翘和景文山便明白了其中的顾虑。“近来学院如何?”
“回皇上的话,一切都安好。”
刘枫似笑非笑的望向景文山,转而示意连翘开口。连翘答:“两所学院的学生都在一处上课十分拥挤,而且年岁不等,也不太好教。”
“民女觉着,还是早些分开的好。”
和景文山比,连翘明显更敢说,甚至提出了意见。刘枫沉吟,两所学院的学生年岁差距过大确实得分开。只是另一边被烧毁,想分开必然要等些时日。“得再等等。”
刘枫开口,手指落在扶手上,一脸沉思。“另一边的学院还未重建,眼下只能这般聚着。”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刘枫循声望去,就见一张满是讨好笑意的脸从门边探出。林云没想到一探头就被人抓住,心头咯噔下就想往后缩。刘枫察觉到他的想法,立刻喊住人:“躲什么,进来。”
连翘和景文山交换了个目光,都有些无奈。这就是他们决心要将两边学生分开的原因。无他,第一所学院的学生太散漫了。刘枫好整以暇的打量林云:“你来此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