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以延时加班,不计报酬,提高效率的做法,受到南部赞赏的程英豪,想让孙超华明白,自己的实力,凸显自己在装配部的价值,不亚于任何人,特别是处处抢他风头的孙超华,以此炫耀自己的业绩不菲。他原本没有打算和孙超华争执,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也是课长,虽然来装配现在还是熟悉业务,但自己的威望不能因此受到丝毫的影响,何况自己本来在一部做得还不错。可是一想到胡银凤等人,给他介绍作业流程、规则时候,总是夸赞孙超华,说他如何的敬业,如何的体谅下属,还告诉他一句,现有的规章都是出自他手里,现在运作很有效果。他听了就觉得刺耳,认为她们是有意抬高孙超华,给自己添堵,那不是无形便是藐视自己吗?和孙超华交流的时候,也话赶着话,一不小心,没有把住嘴门,就指责了孙超华一番。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程英豪觉得有点后悔,现在他还不想跟孙超华发生争吵。因为自己的做法虽然受到南部的支持,但孙超华现在做的改善,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深得员工推崇,最让他很忧虑的是,自己现在根基并没有稳固。“后悔有什么用,大话已经说出,就得有个样子,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的,那我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看谁能笑到最后,才算赢家。”
程英豪告诫自己,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挽回了,那就不要再想了。他心平静了下来,安慰自己,“过去了就让过去吧,把现在的事做好,看他们如何说我?”
他把胡银风叫来,要求她增加员工的工作量,提高工作定额标准。胡银凤听了,非常担心,害怕出乱子,急忙向他建议,“程课长,你才提高定额不到两周,大部分员工都不能完成,已经延时加班,搞得他们心情不爽。他们去食堂吃饭,饭菜都是有些凉了,员工现在意见很大,我都没有办法解释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现在他们都很排斥这种做法。”
“那是你们基层管理人员,首先有情绪,你们想调整状态,带好头,她们不就跟从了嘛。”
“这种头,我没法带,况且也不符合劳动法规要求,工厂也没有这个先例。”
胡银凤觉得委屈,说出心里想法。“你们要想按时吃饭也行,那就晚上来加班吧,谁的定额完成,就先离开。”
程英豪看了她一眼,“不过加班是免费不计报酬的,理由很简单,她们没有完成当日定额。”
胡银凤见程英豪不讲道理,非常专制,简直是固执己见,油盐不进,便说,“这个要求,我无法服从,我不能让员工,戳我的脊梁骨,开创工厂这个没有道理的先例。”
“你不安排,我自己安排,不过我不想要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下属,你可以请便了。”
“好,这可是你课长说的了,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提出调离一课,这也是我的权利,”胡银风说完,含泪来到潘次长办公室。胡银风的哭诉,让老潘很生气,“这个程英豪简直是疯了,”他从内屋出来,招呼孙超华进去商量。“小胡,你把方才发生的事说给你的老课长吧,”潘次长看着胡银风,“不要有顾虑,实话实说吧。”
孙超华听了,半天不语,他没有想到,程英豪为了自己私欲,不顾员工的感受,违反国家劳动规章,靠强压延时手段,达到个人目的,实在是骇人听闻。“你不说,我来说吧,关于程英豪的延时不计报酬的做法,我跟中方的王大勋汇报过,他的态度不明朗,”老潘看了孙超华一眼,见他双目紧闭,补充了老潘的后话,“工厂没有行文,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原来你已经估计到了,”老潘看着孙超华,眼睛发亮。孙超华此刻睁开双眼,“工厂现在没有制止,也没有支持,说明在评估关注这个事件,总有一天会有个结论的。”
“我们现在应该如果做?”
老潘问孙超华要注意。“非常之时,乱象丛生,你是部长,你说怎么做,我执行就是了,”孙超华说着,“这是我目前支持你的唯一态度。”
“好,有你这句话,我这个独臂部长还能做一些事了,”老潘说着,看了胡银凤一眼,问道,“小胡,你估计你这么一离开,后面会不会接踵而来?”
“肯定会的,就怕程课长对他们下狠手?”
胡银风欲言又止,老潘看到了她的顾虑,“没关系,说下去?”
“我猜他可能会杀一儆百,找几个所谓不听话的‘刺头’开除,用来做样子。”
“这个毕竟还要经过我这里,不用担心?”
老潘说完,又自言自语道,“就是担心人员多了,如果安置?”
“这个您还用担心吗?孙课长又不是没有带过多人的团队,对他来说,带多少人都不成问题”胡银风老潘提到了孙超华。“你看人就在眼前,我都忘了,真是老汉四处找烟袋锅,原来它就在腰间,真是把人气糊涂了,”说着,转身向孙超华,“怎么样?你就接受了吧?”
“我不赞成你的做法?”
孙超华声音不大,老潘听了如晴天霹雳,脑袋瓜一下蒙了,半天说不上话来。“你怎么会这样,让我很失望了?”
半天缓过神来之后,老潘说出了第一句责备孙超华的话。“不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不赞成你的做法,并不意味我不支持你的工作,只是不能直接这么干?”
听了孙超华解释,老潘长嘘一口气,“如果离开你的支持,我真就成了无臂老人了,真的没有回天之力了。”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直接接手,会给程英豪以我拆他的台为口实,在南部面前胡说一通,于我工作不利,于你管理能力不好。”
“那应该怎么办?”
老潘着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