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凤武最终还是选择了廖家梅做妻子。在孙超华看来,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没有想到,自己和王大庆,给宋凤武说了一个晚上,磨破了嘴皮,说干了嗓子,他最后竟然还是无动于衷,坚持了自己原先的想法。要说在情理之中,确实有点牵强,准确地说,是宋凤武的一厢情愿罢了,他自己知道,大姐为了操劳一生,现在孩子大了,日后娶妻生子,都需要花钱,而自己积蓄有限,廖家梅又非常看重自己,有些积蓄,就应该看在他的面子上,爱屋及乌,和他一起报答大姐之恩,夫唱妻随,是东北的老规矩嘛。孙超华和王大庆同时收到了宋凤武的订婚宴请。王大庆为随礼的事犯愁,一时没有主意,来找孙超华商量。“老孙,凤武是我们的好哥们,你觉得随礼多少比较合适?”
王大庆为此来征求老孙的意见。“王大哥,你问他生产怎么搞,企业改善流程咋设计合理,怎么样提高员工士气,如何提升作业效率,还差不多。如果你来问这个那是找错人了,问我还差不多,至少我还知道一点。”
王云认为这事,王大庆问孙超华,无疑是向聋人问路,明知故问,毫无结果可言。“那你给个参考意见吧?”
见王云说他找错了对象,还自告奋勇地愿意为他提建议,王大庆掉头问王云,希望从她这里得到满意答案。王云笑了,“最近我看到新厂一个课长结婚,老杨工厂长给随了五百元,现在是97年末了,一个员工的入厂基本工资是三百六十,加上加班费,大概就是五百元,你觉得多少合适?”
“我们不可能跟杨工场长比,他的工资起码在上万以上,我们肯定要低于这个数,”听了王云解释,王大庆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官小人微,不能和那些大人物相比。“那不是三百、就是四百了?”
王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可是我没有听说有四百这么一说了。”
“那三百怎么样?”
王大庆说完,看着王云。“你们是哥们,你看着办吧!”
王云不想替他们做主,因为她不清楚,王大庆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贸然说出来,如果不合他的心愿,会影响王大庆的情绪,便采取了含糊其辞应答。“这事我不擅长,她建议是给你了,怎么定就是你的事了,你说多少就多少,我没有意见。”
孙超华让王大庆定夺。“行,我就替你拿主意了,我们都随礼三百吧,”王大庆说完之后,就聊起其他的事。他看到王云,便想起了她日语培训的事,便问了一句,“王云,你什么时候培训结业?”
“十二月二十五左右。”
她很清楚地说出日子,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如数家珍,一清二楚了。“那好,等你结业了,我们给你庆贺一下,怎么样?”
“不用了,孙哥说了,你们有这个心思就行了,毕竟他的收入,比你们高些,到时候你们只要带着嘴来就行了。”
王云把孙超华给她的许愿,提前给漏了底。“那到时候再说吧!”
见王云说得有理,王大庆之后把这事,往后缓一缓。“可是有个前提,一要拿到结业证,二要你们领导测试,都合格了才行,”一直没有说话孙超华,突然插话了,增加了前提条件。“看到了吧,王大哥,我还没有结业,他就开始耍赖了,你不愿请大家,只有我自己来了,”王云故意激怒他。“耍赖的是你吧,我们事先不是说好了吗?你可是答应了的。”
孙超华开始较真了起来。“我答应过你吗?谁能证明?”
王云当着王大庆的面,有意刺激他。“你,你,”孙超华的脸气得涨红,“你说话不算数。”
“王大哥,你看到了吧,就这没趣之人,跟他开玩笑,他还没有意识到?”
王云嘴上埋怨,心里确实另外的欣喜。“得了,我看你是言不由衷吧,你对老孙的用心,我们局外人看得明白,你表面说得一回事,心里未必是这样的想法?”
王大庆看着王云,“听说程英豪后来,向潘次长提出要求,要在中方、日方高层观摩数据统计演示现场,跟老孙打擂台,争高低,想要回一次颜面,有这回事对吗?”
听了王大庆的话,她急忙问孙超华,“你不是说,老潘只是让你们二课演练吗?怎么他又变了?这潘次长,也真是好事他揽着,坏事要你出头给他顶着,这不是拿你当炮灰吗?”
“老潘也是有苦难言嘛,老程的要求合理合情,如果他不答应,老程会说他偏心的,别人都会相信的,再说我和老潘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一定传得沸沸扬扬了,老潘如果这个时候出面干涉,那岂不是让程英豪的说法坐实了。”
孙超华无奈地听老潘辩解。“王大哥,你看到了没有,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替老潘着想,哪有这么老实的人?可别到时候,被人买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呢?真是榆木疙瘩,不可理喻,”王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埋怨他太实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人家要比,我也不能拦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迎接挑战了。”
看着孙超华毫无把握,王大庆为他也捏了一把汗,“老孙,你来这个厂,基本是在刀尖上行走,风口浪尖上度日,过去没有出现意外,是你的运气,当然我也否认的你努力,可这次不一定还是靠着运气躲过一劫,我可听说,程英豪,这次是铆足了劲头,要让你颜面扫地。”
“就是,那个程英豪压制员工,逼着他们延时加班,为自己脸上贴金,天天在磨刀霍霍,操练业务,咱给老潘说说,让他一回吧,反正老潘心中有数,就是老程赢了,那也不就是二比一,你还赢回一局。”
“怎么他们以前还比赛过?”
王大庆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