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次…长,昨晚…抓住了一起…盗窃案,”孙超华早上刚刚进入办公室,张刚刚就急忙跑来报告了这一消息。望着这位身材高大,眼圈发黑,满头大汗的下属,孙超华看着有点心痛,“不要着急,你先坐下歇一会,再慢慢说来。”
听了孙超华关心的话语,张刚拿着他递给的纸巾擦拭了一下额头、脸颊,心里感到温暖,坐在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歇了片刻,“事件是这样的,今早凌晨四点,这位员工拉着拉杆箱,到了保安传达室,在接受检查时候,突然说不出去了,拉着箱子转身就匆匆忙忙地要回宿舍,保安人员见神色慌张,就把他截留住,到传达室打开箱子检查,就发现了五十枚眼镜架。”
“这个员工胆子贼大,他明知道保安室有人,出门是要检查行李的,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出大门呢?”
听了张刚的情况介绍,孙超华觉得这很不正常。面对孙超华质询,张刚想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我想他其所以敢这样做,应该是想到了传达室有人接应,否则怎么会那么干?”
张刚的回答,给孙超华提供了分析思路,“你们晚上保安室值班一般安排几个,怎么分工?”
“以前是早班三人,中班三人,夜班两人,早、中班的时候,两个人留守,其中一个人在周围巡逻,到了夜班,就留两人留守,工厂周围巡逻另外安排两个人,定点巡逻。”
“难道是你们保安队内部有同伙?”
孙超华听了张刚解释之后,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您说的这个情况,我倒想起来了,过去我们班次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基本是固定的,昨天我值班时候,临时调整了一下班次,会不会是因为班次的调整,出乎了这个人的意料,才神色慌张,改变主意,露出了马脚?”
“这么说来,这个人已经事先知道同伙的值班时间了,”听了张刚分析,孙超华这才想起这个盗窃者的身份,“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见孙超华问起盗窃者的名字、来自部门,张刚拿出了那个员工的工牌,“这个员工来自企划部的新产品试制课,名字叫程光亮。”
“程光亮,名字倒叫的很敞亮的,怎么就干这龌龊的事,这样吧,你把黄淼叫来,有事安排给你们?”
“好,”张刚应声而去。孙超华想了一会,觉得还得通知一个人,就拿起电话通知宿舍管理主管张爱民也来他的办公室。“张刚,这次立了大功了,孙次长一定对你另眼相待了,”见张刚来找她,黄淼笑嘻嘻的给他道喜。“八字还没见那个,事情还没有完结,次长有请您了,”张刚说明来意。黄淼听了,视同非小,就急忙拿着笔记本,跟着张刚来到孙超华办公室。见三人到齐了,孙超华开口道,“今早发生的一起盗窃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孙超华说完,见张爱民、黄淼点头,补充说道,“刚才我和张刚分析了一下情况,这里边可能牵扯到了保安、舍管人员参与共同作案,现在你们三个都放下手头工作,紧急的,交给下属办理,来个联合审问,看看还有谁,就放到行政值班室吧。”
说完,他问黄淼,“黄淼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也参与吗?”
“知道,了解事件全过程,为做员工处理做好前期准备工作,”黄淼说完之后,孙超华又朝向张爱民,“你明白叫你来的意思吗?”
张爱民立马回答,“知道,协助张队长尽快破案,涉及宿舍管理的问题,思考补救措施。”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自己的任务,那我也无须再说了,你们去执行吧,一有结果,马上汇报。”
“好的,”三人听完布置,就出去了。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黄淼对张刚、张爱民二人说道,“我说,咱们分一下工,张刚作为主审,张爱民你作为二审,我作为三审吧。”
“好,我也同意这个意见,张刚你说呢?”
张爱民看着张刚。“好吧,事情发生在我们部门的管辖区域,我当然负有责任,就是一会我们要相互配合好,从心理上要给这个盗窃者压力,不能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
“明白,”黄淼听了,补充道,“至少我们三个不能有卡壳、断片等方面的漏洞,给其可乘之机。”
“行,就这么办了,张队长,那你让保安把人带到这里来吧。”
“行,你们两个稍等,我随后就来。”
张刚说完,就大步朝向保安值班室走去。一刻钟之后,张刚带着程光亮来到行政值班室。看着这个个头矮小,身高不到一米六零,尖嘴喉舌的小男孩,黄淼心想,“就这个身板,热不禁风的样子,胆子还真大,不是目睹被保安查出的事实,如果有人说他说盗窃者,一百个见了,九十九个人看来他的样子,都很难相信他是盗窃者?”
“程光亮,我们三人受工厂人事行政部门领导指派,对你盗窃工厂眼镜架事件进行问话,希望你如实交代,否则我们保留司法部门的权利。”
张刚见程光亮进来一点都不惧怕的样子,说明了事件的严重后果,试图从气势上给他压力,增加他的恐惧感,打破他的心理防线。“我就拿了五十个破镜架,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把我辞退了,还能怎么样,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就凭我这技能,工厂多的是,不愁找不到下家。”
“你说的不错,你是技能不错,还是新厂品试制课比较看重的苗子,所以你才有二圈组长这个头衔,但现在那已经是过去了,你以为把你辞退了,你就没事了,”黄淼说着,“根据我们初步了解,你盗窃的这些眼镜架,平均价格都在一百元以上,就按一百来计算吧,总的金额不小于五千元,如果交给司法机会,足以够量刑的条件。”
“我不想相信你们说的话,我又不是吓大的。”
听了黄淼的说辞,程光亮不以为然,他认为这纯属是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