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光亮做了丑事，还振振有词，说话声音还很高，一点都没有内疚的意思，张爱民有点沉不住气了，“程光亮你不要不知好歹，秃头无理三分犟了，我们既然能告诉你，当然是有法律依据了。”

“既然你们有，那拿出来让我瞧瞧嘛，”程光亮并没有被张爱民的话所恐吓，还口口声声的索要依据。这下把张爱民给难住了，他本想借着黄淼的分析，再给程光亮施加压力，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达到尽快查出真相的目的，结果不但目的没有达到，还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倒混乱了，一时还真的拿不出什么法律依据。见张爱民朝着张刚示意，有点求救的意思，张刚心领神会，但确实想不出办法来应对这样囧相，他把目光投向黄淼，可黄淼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两个的求救目光，却一直观察着，程光亮的一举一动。他们之间的配合出现了空隙，看到张刚、张爱民的眼光呆滞，又不见他们回应自己的要求，程光亮很得意，“我就知道你们拿不出什么依据，只会吓唬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赶紧给办手续，我领了工资走人，”说完，就起身要走。“慢着，你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还拿你没有办法了，刚才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黄淼说着，拿出刑法单行本，打开相关页，“根据刑法264条，盗窃公私财务五千元到二万元以上的，属于数额巨大罪，处于三年以一至以年一下有期徒刑。”

听了黄淼说得有根有据，程光亮的心理防线，这下彻底崩溃了，半天不说话了，刚才还振振有词，高声说话的勇气一下没了。“刚才我们已经说了，只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说出参与者还有哪些人，我们会报告上级，视你的配合态度，考虑是否移交当地司法机关。”

见程光亮低头不语，张刚想起孙超华的交代，急忙把话题引入正道，给他指出了配合交代的出路。“那我交代了，你们能不把我移交出去吗？”

程光亮这个时候，抬起头，看着张刚。“那要看你交代的是否真实，有没有虚假情况了。”

张刚看着他，补充了一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就别怪我们没有给你出路了，到了监狱去慢慢思考过去吧。”

一听说要把他送进监狱，程光亮感到了后怕，自己跟人合伙，盗窃工厂眼镜架，无非就是想图个手头方便，有钱花花，就为这事，自己进去了，合伙人没有事，那自己不是亏大了吗？他们说得不错，我把那三个人检举出来，每个人平均分摊的金额一千多元，那罪责不就减轻了，就可以免除罪责了。“如果我真的告诉你们，说明我有检举之功，可以免除移交司法机关吗？”

程光亮，小心翼翼地小声问张刚。“我说过的话，不再重复，请你自己仔细去品味去了。”

张刚见他已经没有退路可选，有意提醒，当然还含有警告的意味。“好吧，我彻底交代。”

程光亮交代了事件的经过，并供出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有在当天值班，突然被张刚临时调班的保安人员胡群飞、魏光敏，宿舍管理员李恒辉。“好，现在说说你们伙同作案的过程，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既不允许夸大，也不许隐瞒。”

交代之前，张刚又一次提醒了程光亮。“明白，我肯定不会隐瞒，我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程光亮，此刻的态度很诚恳，也许是害怕的缘故。“你们是怎么把眼镜架拿到宿舍的？又是准备什么时候出面才出现了意外，被保安人员发现？”

程光亮听了回答道，“我们四人都同住一栋宿舍，因喜欢喝酒而认识，每次胡群飞、魏光敏这两人在下班安检的时候，他们都会事先告诉我，而我每次就从车间拿上五个眼镜架，装在口袋里基本也看不出，我都是最后一个出来，他们两个见了，就放我出来。”

张刚听了，也知道安检这里检查的漏洞了。“那么你怎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眼镜架集中起来，放入你的拉杆箱里，要知道你们宿舍有六人，同时上班、同时下班，大家都在一个宿舍，但你在的时候，总有人在宿舍，你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张爱民对宿舍管理员，李恒辉的参与不大理解，希望得到答案。“我当然不能在宿舍，把这些眼镜架集中在一起，因为我也知道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但你们宿舍管理员就方便多了，四个人可以住一个宿舍，上班期间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到宿舍，我可以把眼镜架交给他暂时保管，然后把我的箱子给他，让他装好，我再拿回来，这不是也是很容易的事，你们宿舍管理员之间，没有疑问，其他员工当然不会留意了。”

听了程光亮的一番陈词，张爱民才恍然大悟，也发现自己部门宿舍管理的问题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你怎么敢拿着这么多眼镜架出门，你不是不明白，出门时要经过两个保安同时检查随带的东西，这是工厂的纪律，尤其在晚间，检查的力度更严。”

听了张刚的质疑，程光亮回答，“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就是要选好时机，这两个保安好不容易，被安排到了一个班次，他们的值班时间，刚好在早上四点这个时候，谁知我去了发现不是他们两个值班，就心里发慌，急忙抽身回返，结合还是被你们保安发现了倪端。”

“你这家伙自作孽，不可饶恕了，”张刚听完，对程光亮和自己下属合伙密谋，精心制造机会的不可告人行径深恶痛绝。“张队长，我已经按你们的要求，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看是否可以放过我一码？”

“你是说完了不假，我们答应向上级反映你的表现，也不会失信，但是下面还要看你怎么做了？”

“呀，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程光亮听了，不解地发出惊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