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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沧海桑田终有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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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手掌,仔细地端详每一道纵横的掌纹记载着你曾经走过的路还有心底最隐秘的回忆法国诗人布莱尔说:“面对世界,你就是一粒沙子;面对自己,你就是整个宇宙!”

我很喜欢这句话,作为一名普通警察,我什么也不是,中国警察一百多万,我只是那百万分之一,甚至连这比例都算不上。我死我活都没有太大的损失,同事们一起开玩笑时说:“有一天我们牺牲了,组织大不了给你个烈士称号,马上就有人来占你的位置,接你的工作,除了你的亲人为你伤悲外,这个世界依旧是这个世界!”

确实,我曾经也想过有一天万一我不幸时会怎么样,想了一万遍也发现就这么回事。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每个人都是个沙子,有你无你都一样。但对于深爱着你的人而言,你就是一个宇宙,你就是世界的主宰。我曾对老婆说我死了会她怎么样,她很生气地看着我,打了我一巴掌,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死了就埋了,我马上找个男人去,花你的积蓄睡你的床,想起你时就打你的儿子!”

我带着失望的眼神看着她,这婆娘怎么不按程序出牌啊!而我把这个问题抛给文娜时,她却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王哥,不许你胡说!你是我的一切,没有你,我的世界就会塌陷,我只要你快快乐乐地活着!”

这就是情人与老婆的区别吗?我心里暗暗问自己。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我无法区别,但文娜这话说得更动情,我听着更舒服,我爱听!我紧紧地搂着文娜,感觉自己真伟大!“我的英雄!”

自从抓捕人贩子后,文娜一直这么亲切地叫我。每当我一踏入家门时,她会兴冲冲地跑上来,抱着我,亲热地喊着:“我的英雄,好想你!”

又兴冲冲亲着我,在我耳边小声地问:“我的英雄,你叫奴家做点啥好吃的呢?”

当然,这都是文娜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时,她会一副神经质状态,大声尖叫着,在床上跳过来跳过去,把枕头当天球踢。但文娜有一个好习惯,从来不砸东西,也许这就是打小穷苦出身的原因吧!文娜真正踏向社会是第二次离家出走,也就是十四岁那年。农村的日子平静而单调,她在家里待着发慌。因为要维持一家人生活,父亲不再甘于在家操持那几亩薄田,便去外地打工了。继母成了家里唯一的主宰,她和弟弟虽然都在上学,但待遇明显不一样。弟弟每天回家除了写作业就是吃和玩。而她则不一样,还得干活,喂鸡喂猪、洗碗涮锅。继母总是用那种不冷不热的眼光看着她,嘲笑她:“以前你这岁数的丫头都出嫁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孩子?”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已经在社会上混过了吗?不要以为在外面逛了几天,就很了不起,老老实实地念你的书、干你的活吧!”

文娜不敢说什么,一家四口人,爸爸不在,继母便是天,弟弟是一块宝,而她就是一块石头,一块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有人知道她被胖子和大金牙强奸的事情。她独自一个人睡在一个床上,好几次从梦里惊醒,惶恐地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她怕黑暗,动不动开着灯睡觉,生怕黑夜的无底洞吞没了她幼小的身躯。开始继母骂她浪费钱,睡觉还要开着灯,后来有几次她惊醒后发现继母坐在她床前,穿着睡衣,抚摸着她的脸庞,微微叹息着,待她情绪平静后又悄悄离去。“继母也不算一个坏人!家里那么多活,弟弟又那么淘气,她也够辛苦的!”

文娜给我讲很多很多的故事,动不动要我给她分析分析。关于继母,她没有太多的情感,但因为以后允许她开着灯睡觉,她对继母还是有几分感激。“毕竟我不是她亲生的!”

文娜把继母对她的不好全归于这个理由。我无法辩解,老话说得好“核桃也有格格儿”,亲生的是血浓于水,骨连着肉;不是亲生的,心里就有隔膜,就有无形的障碍。我接触过不少罪犯,他们在单亲家庭中成长,也有继母或继父,但心中总是有一层无形的障碍,哪怕是继父母对他们的关怀也动不动误认为别有企图,他们总是渴望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最后踏上一条不归路。而真正让文娜第二次离家出去的不是继母,而是那个讨厌的班主任。文娜学习不好,小学留了两次级,九岁时留在了三年级,十三岁又留在五年级,是班里岁数比较大的一个。班主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姓杨,成天笑眯眯的,让她当班长。班长干什么,无非是收收作业,督促别人打扫卫生什么的。但班长得为班主任负责,班里有什么事都得管,都得向班主任汇报。因此,杨老师动不动叫她到办公室,要她汇报班里的事。“那是个老色鬼!”

文娜提到杨老师时,话语里充满了嘲讽。杨老师喜欢摸孩子的头,这似乎是老师们的习惯性动作。文娜也不反对,因为她最喜欢的几个老师都会这样,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会在夸奖她时,摸摸她的头说:“丫头,不错,好好努力啊!”

犯了错误时也会摸摸她的头:“丫头,以后再不能这样啊!”

那温暖的大手让她鼓足了勇气,充满了希望。但杨老师的抚摸却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他的手会不停地滑动,从你的头上滑到脖子上,滑到你的屁股上,滑到你的胸口上,而且几个指头不停地揉捏着,让你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几次他都把手伸到我胸口,问我是不是生病了,问我这里是不是肿了,还问我下面有没有流血,要不要让他看看!”

文娜说这话时眼里极度的冷冰。“十三四岁的女孩,正是胸脯发育的时候,可好多孩子都不知道那是正常的青春期发育特征,却误以为生病了!”

文娜讲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故事。那时她十三岁,看到下面出血了,感到万般惶恐,一个人躲的被窝里拿着破裤子来堵血,害怕自己会死了,吓得瑟瑟发抖、嘤嘤直哭。疑惑地继母问她也不吭声,一把拉开她的裤子,骂她小题大做,说这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事,并教会她以后怎么办时才渐渐安心。但这似乎是女人之间的事,也只有女人过问才正常。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抚摸着学生问是不是下面流血了,是不是生病了难免让人质疑其动机!“她一摸我胸口我就尖叫!”

文娜笑着说。我知道她自从那次受欺负后受到了惊吓,哪怕是最亲切的老师,只要是个男的都怀着高度的警惕心。“不知道这家伙害了多少孩子?那些小丫头可没有防范意识,都会把老师的爱抚当成一种温暖!”

文娜对杨老师一直很怀疑,怀疑他祸害了不少同学。她也有一些凭据,但是很模糊,有不少女同学后来提到杨老师,都说这个老不正经是色狼,那时动不动胡摸女同学,但没有人说摸了谁欺负了谁。每个人都用一个旁观者语气说别人,批判着那个色狼,但没有人说自己曾经受到的侵害。这也很正常,待这些孩子们长大回想往事时,发现自己曾经做了一场噩梦,但谁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就是这噩梦的主角。她们不断去远离这个噩梦,但又想把这噩梦告诉别人,只好用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引起大家的警惕。“如果我不尖叫,说不定已经让那老色狼欺负了多少次!”

文娜是那种吃一堑长一智的女孩,那个胖子那个金牙让她早早地感受到社会的残酷和黑暗,让她比别的女孩更多了几分成熟!这就是血的教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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