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如果这个女孩是我家的孩子的话，一定会给我家带来灾难。”

闻言，凌小沐并不接话。她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似乎这个世界的什么事情都无法让她有情绪波动了。“当然，我不是说你当时不好。”

楚函继续道：“我是欣赏的，若非小玥当时的情况，我甚至很乐意你嫁给觞笙，你们俩……其实是般配的。”

并非家世背景的般配，而是两人性格上。“可惜，梅若和小玥做得太绝了。”

楚函有点遗憾。“纵然你知道她们做的绝，难道你就阻止了？”

凌小沐懒散的回了一嘴。楚函苦笑：“有时候，有些事情纵然知晓，无从阻止。”

以他的性格斌性做不出林梅若和楚觞玥的事情来，他太刚正了，不肯脏了自己的手。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矜傲自持，凌小沐才让他进门的。“今天来，我是有求于你。”

楚函终于说到重点上了，见状，凌小沐坐直了身子，算是对他的尊重吧。楚函看起来有点羞愧，声音也低了许多：“我想请你放过小玥。”

“她犯了死罪，我放不了她。”

凌小沐道。“可以的。”

楚函道：“她身上的军功不少，根据Z国律法，可以相应减刑。只要你不紧咬着，她至少可以活下来。”

难怪楚觞玥也好，楚函也好，都要见她一面。原来，还有这样的规定。凌小沐笑得凉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理所当然，我为何要放过她？”

“我知道这么说很无礼，可你也活得好好的，和觞笙还有未来，可她……人若是死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楚函的脸红了。那是被自己的话羞愧的。凌小沐看他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凌小沐只觉得这个世界对这个老人太残忍了。他其实并不是太坏的人，只可惜有了太坏的家人。“陈缓也好，奶妈也好，他们的家人都放弃追究了。”

楚函絮絮叨叨：“纵然很自私，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这是一个作为父亲的心情。”

凌小沐看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为了她，甚至在小巷里朝一个神棍下跪。也许，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亲情吧？可要她放过楚觞玥，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就连林琛都放弃了，你也不能体谅作为父兄的心情吗？”

楚函又问。他的表情有点瑟缩，似乎很担心她会拒绝一样，这种表情放在任何一个父亲的脸上都很正常，可他是堂堂Z国大将军，他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实在显得太可怜太可悲。凌小沐问：“你们是用什么说服林琛放弃追究的？”

纵然林琛作为“杀人未遂”的嫌犯没有资格追究楚觞玥的案子，可她还是好奇。楚觞玥是害他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的罪魁祸首，这都能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