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知道。至于态度什么的，以后总有机会改变。来日方长，自己不急。人群掩饰后，聂如今黑衣翩然，冷艳靓丽，双目紧紧盯着远处并肩而行的两人，不禁重拍额头。自己说那番话，本来就是想要让两人生出间隙，如今却反倒让他们二人愈走愈近了！真是……弄巧成拙！她心中警铃大作，眉心已拧的成“川”，就连手脚都开始微微发软。不能再这样下去才是！逐渐一日过去，两人回到客栈之中，方隐之兀自心烦。今日他在附近探查过一番，如今此城离魔族地界愈远，外面镇守巡逻的天兵天将也越来越多，想要逃去唯一一处容身之所——南海，实在是难于登天。九霄见他面容沉冷烦闷，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方仙君，照我说，还不如跟我回魔族算了，起码还能保你一命，何必非得在外闯荡，拼着九死一生出去呢？”

“不用你管。”

冷言过罢，方隐之直接进屋，不给身后之人留半点好脸色。九霄看着禁闭的房门，面上笑意不改，只是似乎染上几分苦涩之意。他独自回房，看见一道黑衣人影，也不觉惊讶，只坐在椅上喝下一杯茶，瞥眼问道：“你来又有什么事？”

聂如今闻言，急忙开口：“我查到了，方隐之跟渚月原来还有一腿！那渚月当年尤其愤恨君临，对方隐之的喜欢更是人尽皆知，君临的事，定然跟他也有关系。”

“噢？”

九霄手指微颤，旋即放下茶盏，转眼看她，“当真？”

“当真。我们的消息何曾错过？”

九霄闻言，浑身一顿。确实如此，他们得来的消息，有多少次真的错过？可心中又起了排斥，坚决不相信这样的消息。方隐之怎么可能跟渚月有一腿呢？还与君临之死有关，他不会这么做的……片刻后，他敛眉淡道：“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会自行思虑一番。”

聂如今见他还犹豫信与不信，弯腰颔首，神情严肃，张口又道：“您可千万要想好了！方隐之这个人注定是个祸害！切莫要离他远些才是。”

心下着急，语气也急了一些。他们魔族，已经再也没办法承担一次重蹈覆侧的悲剧了。二十年二十年，谁知道每次间隔的等待会不会是二十年，而且二十年就足以消磨一个凡人的风华正茂了。九霄转过冷眼，神情沉下，“好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三次，下去吧。”

见他有些动怒，聂如今却硬着头皮还待再说，下一秒便瞧到他面上戾气升起，登时后背一阵发凉，忙道：“我知晓了。”

转眼烟雾散去，九霄一人支着额角，眉心紧拧。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破土而出，不知是因为方隐之跟渚月有一腿，还是因为方隐之当真可能……害过君临。思及许多，他不可能特地找上方隐之询问一番……如今他，对自己够漠然的了。想着许久，他干脆起身下楼，想拿一壶酒喝个半晌，却不料就见角落的白衣人影。他的发丝依旧倾落而下，眼角下薄红一片，白如玉脂的手轻拿酒壶，倒头又喝下一口，明月洒入之时，霜光满面，泛起银芒，显得更为潇洒孤寂。发觉面前坐了人，他也丝毫不理，反倒淡然非常。九霄看他目中醉意，有些许惊愕之色，“方仙君？”

话音刚出，他便想起自己前几日说的话，顿时只感愧疚。看来那天的话还是伤他太深了——真该换个别的借口才行！方隐之如今也不理九霄，独自一人喝着闷酒。见他默言，九霄也不多加说话，只给他剥着花生，处理些下酒菜。酒过三巡，方隐之醉意更盛，迷糊间见君临还在面前，正托着下颌笑意盈盈，未了还开口轻笑：“方仙君。”

“……你。”

他迷糊开口，双眼朦胧，刚开了个口便说不下去。不像难受堵住话头，只是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明，百般无奈纠缠理不去想不来。九霄见他主动开口，微一歪头，挑眉问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