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白姑娘你还是先回避吧,你若在此,我这酒宴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张栋戏弄的笑道。白荷应了一声,朝三人作揖,便缓缓的退出,只是她身子往后退,但却是面向屋内,双眸还在方平的身上。在她关门的那一瞬间,不经意的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这浅浅的微笑被方平看在眼里。哎,方平叹了口气。这微笑才是符合她的笑容。先前从她进屋,虽然一直在笑,但这笑有多少是发自自己内心的呢,不过是逢场做戏的笑。白荷走后,不但是方平,连常兴也放松了,从白荷进来到离开,常兴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只见张栋又拍了一下手,然后一无形的光团将整个包厢罩住,原来是打开了隔音法阵。一座酒楼,每个包厢还布置了隔音法阵,这酒楼不简单呐。“这白姑娘,我等师兄弟只可言语玩笑几句,若是越轨的话,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她虽只是酒楼的小小管事,却是酒楼大老板的禁脔。这荣庆楼的大老板可是听过与仙门的某位大人物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
张栋说道。“瞧师兄你说的,你我师兄弟都是正直的人,哪能想到下作的事”没有貌美女子在场,方平又恢复了插科打诨的本性。“再是年轻貌美,也只是一介凡人,数十年后,你我师兄弟仍在,她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这话既是对方平说的,也是对常兴说的。张栋也早就看出,常兴神色的不对劲,想来,他对白荷有些爱慕的心思。“张师兄说得在理,方师弟在此,难得一聚,师兄,你还不快快满上”这是常兴见到白荷后第一次开口。张栋与常兴斟酒满上,三人同端一杯。一杯下肚,方平赞道:“这花间酿名不虚传啊。”
佳酿入口,柔顺温和,沁人心脾,最主要的是酒中含有浓浓的木灵神元。这花间酿对于修行木属性的神士来说,的确是极好的补物。只是这第一杯下肚,方平便觉得隐隐的有点头晕,这时,他才发现,张栋与常兴第一杯才刚刚喝完。常兴轻笑着解释道:“这花间酿又名醉得快,后劲十足,喝的时候最好是抿,慢慢的下肚,不然的话,很容易醉。别看只有这一壶酒,这一壶可足够我们三人喝了。”
“哼,喝前不说,此时却在唠叨,师兄,你变坏了哦”方平瞥了一眼常兴,笑骂道。虽然这次是方平来神界后第一次和朋友聚酒,但在天行门时,他也曾经多此跟随师父入席,所以酒桌上有些事他还是懂的,先把气氛烘托好,然后才好谈事。酒过三巡后,三人都有点微醉。因为是特意为了喝酒,所以三人都没有用神力化解酒劲。方平这时,微笑道:“不瞒张师兄,此次相邀,是由一事相求。”
张栋早已料到,方平突然邀请,必有它事,他也有心理准备。“你我师兄弟都为药峰弟子,师弟有何事直说便是。”
“不知师兄觉得,来年丙区药田收成如何?”
方平顿了顿,斟酌的问道。“丙区有师弟帮忙,来年药草必然增产,以为兄觉得,增产两层不成问题,甚至三层都有可能。师弟在栽植药草方面真是神乎其神,我们师兄弟都很是佩服。那些师兄弟们可都非常羡慕试验田的师兄,都吵嚷着下一年,把药田全部交给师弟打理。”
张栋这时是酒后,有些话也说的开了。“丙区有张师兄,小弟肯定是愿意合作的。”
“哈哈,师弟这话说的对为兄的胃口,你我同端此杯”张栋大声笑道。说着,和方平碰了酒杯,便一饮而尽。方平却没有喝,慢慢的放下了酒杯,一副难以启齿的某样。“贤弟有事便说,张师兄又不是外人,你再不说,可真拿张师兄当外人了”没等张栋开口,常兴先急声说道。“常师弟说得在理”张栋附和道。“既然两位师兄都推心置腹,小弟再不说,便是小弟的不是了。”
方平构思了一番语言继续道:“当初约定,来年增产的话,小弟拿走一半的增产量算是酬劳,小弟现在需要这笔药草,能不能提前支取?”
提到提前支取,张栋瞬间清醒了。他沉思片刻道:“好,你我既为兄弟,为兄的那部分药草没有问题,只是,其他师弟.....”常兴见张栋没有继续说下去,便道:“张师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有何难决断的。我丁区药田自从有了方师弟,药草是连年增量。你丙区药田和方师弟合作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说起来,收益最大的是你们。你又在担心什么呢?难道还担心方师弟拿了药草跑了不成?”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我再不应允,我这脸面也挂不住了。方师弟放心,凭为兄的面子,定要说服其他试验田的师弟先把留存的药草交予方师弟。”
张栋思量了一下,道。“那就拜托师兄了”方平拱手道。“什么时候要呢?”
张栋问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方平回道。“试验田由小弟看顾,栽植了什么药草,小弟自然清楚,只是还有五种药草由丙区药田栽植,却不在试验田之内。”
张栋微微皱着眉头“师弟先说哪五种药草。”
“岚花草、云菊豆、青皇庚、火魂精、木菌参。”
张栋的眉头皱得更深“另三种还好说,只是岚花草和火魂精只有罗纲师兄栽植。”
张栋也清楚,经过这几次见面,罗纲对方平态度一直不怎么友好,而且罗纲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说过来年让方平照看自己药田的话,这事不好办啊。见张栋面上的难色,方平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想说,但我不说的话,恐怕师兄也不好交代。其实,小弟需要药草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师。”
张栋这时候一脸诧异,他可是从未听说过方平有什么师父,但他依旧问道:“不知尊师是哪位前辈?”
“丹峰,陈顺长老。”
张栋的手猛然一抖,忙起身追问道:“三窍丹师陈长老?”
“对,正是家师”张栋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说明方平在他们的面前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可不认为,方平是在说慌,乱攀长辈,在仙门可是大忌,没有谁会愚蠢到干这种傻事。常兴非常的理解张栋此刻的心情,当时他听方平说出的时候,也是这种心态。但方平认陈长老为师后,对自己的态度没有变化,反而两人关系更加密切。“此子淳厚,有君子之风”这是常兴对方平的评价。“其实师父这两年一直在研究一种新的丹方,所以需要大量的药草做研究。师父虽然没有明说让我想办法筹集药草,但做为弟子的怎么能不急师父之所急。”
方平徐徐道来。张栋注意到了这个词眼“新的丹方”,新丹方研制成功的话,对整个仙门来说也是个大事。若是此时自己提供药草,将来也是一份功劳,就算是不成功,能和陈长老牵上关系,对自己以后在仙门的立足也是大大的有好处。“研制新丹方,可是造福仙门的好事,为兄既然知道师弟的难处,怎么能置身事外呢。师弟放宽心,为兄就算请罗寒师兄出面,也要讨到师弟所需的全部药草。师弟以后但凡需要药草,我丙区师兄弟定当全力支持。”
张栋表了态度,义正言辞的说道。常兴早就知晓方平需要大量药草,但“新的丹方”的事,他却不知,他听方平如此说,虽有疑惑,但这疑惑很快被对方平的信任打消。“那这事就托付给师兄了。另外还有一事......”方平有些犹豫。“师弟有何吩咐,直说便是”张栋直接道。方平顿了顿,道:“小弟与家师的关系,需要的话可以告知罗寒师兄,但其他人还请勿要透露。”
张栋疑问道:“师弟为何如此低调,要知道,如果仙门弟子知道你和陈长老的关系,你在门中行事会有很多方便。”
方平呵呵笑了一下,道:“师兄说的,小弟都懂。家师对小弟素来严厉,家师常道,修行如攀登高峰,一刻不可停歇,外力只是外力,想要登临大道,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想来家师也不希望,小弟以师父的名义在门中行走,况且,小弟也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仙门立足。”
张栋想了想,他虽未见到过陈顺长老,但也听别人谈起过,尤其是陈顺长老那怪异的衣着打扮,他有些特异的想法,也就不足为奇了,便道:“也对,看师弟行事,便知师弟是勤奋的人。”
常兴这时接话道:“若不是方师弟勤恳奋进,陈长老怎会看中方师弟呢。”
张栋哈哈笑道:“方师弟志向高远,为兄不如啊。”
方平连忙道:“师兄缪赞了,小弟汗颜。那这件事名义上还是小弟提前支取药草增产的报酬,其他方面得靠师兄周旋了。”
张栋拍着胸脯道:“师弟吩咐的事,为兄敢不尽力。既然师弟交代的事已谈完,那你我师兄弟今夜不醉不归。”
“好,师兄豪气。”
说着,三人同举杯,三人俱相视而笑。“贤弟不愧是贤弟,这说话的尺寸拿捏的刚好,三言两语便让张栋拜服”常兴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