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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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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坐在马车里,他的手依旧稳定。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剑。剑长三尺七寸,剑宽一寸五分。剑身薄而长,是一把杀人的利器。白玉堂的手摸着剑鞘,马车在颠簸。他原本就是使剑的人。但他的心绝不平静。他立刻就能见到那个人,那个冒充白玉堂的人。只有白玉堂自己知道,那个人绝不会是白玉堂。——因为天下只有一个白玉堂。除了自己,绝不会有第二个白玉堂。但那个人为什么会选择冒充自己?白玉堂想不出。近来他的脑子已开始觉得不够用,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在这段时间内接二连三地发生。这已经远远超过他大脑的负荷。但他至少还算明白一件事。——倘若他杀死了这个白玉堂,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他从此也将彻底变成杀手,隐身在权利帮的组织中。这几乎就算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马车已经在奔驰,白玉堂的心渐渐在宽,他的眼睛开始闭上。他需要养足精神。“白玉堂”就站在不远处。他的脸上涌出奇怪的表情,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会是这样。白玉堂彻底惊呆了,因为他发现眼前的“白玉堂”就是白玉堂。他的样貌虽然改变了不少,但他绝对能记住自己一年前时候的样子。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在一年之前的模样,一分不差。白玉堂的心中已经惊呆了,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他的样子看起来和白玉堂绝没有一点关系。这个世上真的有人会长得如此相像?白玉堂不敢确定。“白玉堂”说话了,就连他的声音都与自己相似,白玉堂几乎已经不能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那人道:“你来了。”

白玉堂道:“我来了。”

那人道:“我等你好久了,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

白玉堂道:“你知道?”

那人道:“要杀我,除了杀手之外,我想不出权利帮会派谁来。”

白玉堂道:“你知道我是权利帮的人?”

那人叹了一口气。白玉堂道:“你在叹气?”

那人道:“你若不是权利帮的人,兴许我们还会是朋友。”

白玉堂道:“我们能做朋友?”

那人道:“或许我们还能喝杯酒。”

白玉堂道:“我们现在也能喝酒。”

那人却摇摇头道:“不可以。”

白玉堂道:“为什么?”

那人道:“因为你是来杀我的,并不是来找我喝酒的。”

白玉堂道:“我们可以先喝酒,再一决生死。”

那人道:“这是个好提议。”

白玉堂笑了。那人又道:“但还是不行。”

白玉堂道:“为什么?”

那人道:“因为我只和朋友喝酒,你来杀我,绝不算是我的朋友。”

白玉堂的心忽然热了起来。赶车的马夫就坐在不远处的马车架上。他粗胳膊粗腿,袖子挽在胳膊肘边,一手的老茧,正捧着一只炊饼啃。一眼望过去这就是一个吃过苦头过过苦日子的农家人士,赶车是他的本行,前几年前他就跟着村里的同伴,离开山村,去了城里,在城里替人拉车,为人赶马,做起了马夫。一年前被一个好心的秀才看中,带到了那个山里边的城里,只要是有事要出来,通常都是他赶得马车。他几乎可以算是有经验的赶马人,无论多难走的山路,只要能过马,只要能放上车轮子,他就能赶车通过。他的车赶得又快又稳,他已能算是这个行业里的好手。这一次,还是他赶车送杀手出来。他清楚自己的任务,这样的事他已经不止做过一次。杀手就在前方,与白玉堂对峙。但二人却绝不像是争锋相对的仇人,他们手里都握着剑,嘴里却在谈论喝酒的事情。马夫是个老粗,这些事情是他没有办法知道的,虽然他也知道酒,更喜欢酒,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但他还算知道自己正在执行任务,通常为帮里执行任务的时候绝对不能三心二意。所以马夫只带了干粮和水,他没有带酒。为了今天的任务,他甚至三天以来一滴酒都没有进过嘴。他心里清楚得很,过了这段时间,只要任务顺利完成,就算醉上三天三夜也没有人管他。他现在极力克制自己,就是为了这张嘴还能在以后喝到酒。他又开始啃起他的炊饼,眼睛却死死盯着前面的两个人。白玉堂盯着那个人的眼睛,就像是盯着一年前的镜子,道:“如果不能喝酒,那不如我们喝杯水?”

那人的脸上忽然又露出奇怪的表情,道:“你也知道饮酒和饮水的区别?”

白玉堂道:“酒,越饮越暖,水,越饮越寒。”

那人忽然笑道:“看来我们真的原本应该做朋友的。”

白玉堂居然也笑道:“原本就该。”

那人忽然又叹了一口气,道:“但如今我们却刀剑相向。”

白玉堂也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情本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

那人摇头叹息:“可惜,可惜。”

白玉堂也摇头:“可惜,可惜。”

那人忽然抬起头,望了一眼远处翘着脚蹲在马车上的马夫,对白玉堂道:“既然生死相拼,就绝不该手下留情。”

白玉堂的脸沉了下来,道:“你也一样。”

那人道:“我如果是你,就会用你手里的剑刺向我的心脏。一个杀手,自然懂得杀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刺穿他的心脏。”

白玉堂道:“这些本不用你教,因为我本就是一个杀手。一个很会杀人的杀手。”

那人点点头道:“拔你的剑。”

白玉堂道:“你的剑呢?”

那人抽出长剑,长剑像块顽铁,黑黝黝根本就不像是一把杀人的剑。但白玉堂知道这把剑绝对能够杀死人。那人道:“你的剑呢?”

白玉堂道:“我的剑在心。”

那人忽然冲了过来,人未至,剑先到。剑未到,剑气已至。周围瞬时肃杀起来!马夫已经顾不上啃自己的炊饼,剑气已经激得他的眼睛都无法睁开,他已连滚带爬地倒下马车,紧紧地靠在马的身侧。那匹躁烈的马似乎也受到了惊吓,长嘶不已。那个人的剑夹杂着风中飘零的柳絮味道,直直地向白玉堂扑面而来。白玉堂没有动。他在等,等机会。那个人的剑似乎完全没有漏洞,剑光已经遮挡白玉堂的全身。似乎只要轻轻一点,白玉堂的身上立刻就会多上无数个透明的窟窿。白玉堂仍旧没有躲避,更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的手已握住了剑柄。那人的剑已经到达白玉堂的面门。白玉堂拔剑了!一道亮光出现,遮挡了之前耀眼的光芒!只听“叮”的一声,一切忽然归于平静。白玉堂仍旧站着,那个人也站着。那人手里还有剑,白玉堂的手里却已经没有了剑。他的剑正插在那个人的身上。就在他的心脏上。那个人倒地。白玉堂的脸色已经苍白。马夫已经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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