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岳明总算是不负众望,从通宝阁购来了一批品质比较低但足以做中品画的颜料。 剩下来的一段时间江婪便足不出户,每日就是给傅岳明作作画,画技提升的虽然那不多但是对于灵力与画技的融合却比之前更加完美。 明楼在清都的地位也水涨船高,甚至在中品画的行列中做到了所有画楼中的前几名,与此同时黑色会也被清都文坛正式承认。 不过黑色会现如今只有江婪和苏寇两个人,倒也有人到明楼询问过想要入会,都被江婪拒绝,觉得好玩才成立的学会,他可没打算发扬光大。 两三个月的时间江婪已经攒下了二十万两的银票,直接一口气买了麻黄巷里的这个院子。 而苏寇则是隔三差五的去仙都山采药,研制新毒。 每当江婪在一旁作画的时候,对面烧猪院的刀丫也会跟在他旁边学习,说是学习,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江婪心疼的看着那些画纸,被口水都泡透了,纸上全部都是褶皱,这一张可就是十两银子! 两家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就连满脸横肉的老屠子见了江婪也会笑一下,还时不时送过来一些饭菜吃。 再有几天马上就是文府大考,如今的清都越来越热闹,只有钱福海非常愤怒,桌上价值不菲的茶盏被直接砸在了地上。 “简直是一群废物,好歹你也是玄灵境,暗杀一个居灵境的画师就这么难吗?”
“大掌柜,麻黄巷有高手,每次我还没有考进江婪住的地方就会感觉到让人窒息的气势” “高手?什么样的高手能住在麻黄巷那种下人才住的地方,完全就是借口” “大掌柜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马上就是文府大考了,他不是想要进入文府吗?不如我们……” 钱福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杀人不如诛心” 距离文府大考只剩下了不到半个月,在这一段时间里江婪的画技又有了一些进步。 如今他居灵境的修为能够做出佳品甚至是妙品的画作,但颜料依然是最头疼的问题。 下等的颜料已经无法用于佳品妙品画,而钱福海也严令通宝阁不允许将中品颜料出手给与江婪有关系的任何人,如今江婪唯一的指望就成了鲁玉孚。 文府大考会邀请很多宣国的强者前来观摩,鲁玉孚的祖父鲁阳子就是在其列,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鲁玉孚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江婪有些不安。 没有颜料丹青法便会大打折扣,江婪也只能暂时停笔,百无聊赖的在烧猪院看着老屠子杀猪。 老屠子杀猪的手段已经臻至化境,用手摸一下猪身,下手一刀绝不改刀,刀刃流畅的划开将骨头剔除。 甚至有一瞬间江婪有一种错觉,沉浸其中的刀解不是一个老屠子,更像是一个艺术家。 老屠子除了杀猪是一个好手,烤制的猪肉也是天下一绝,一边啃着一只猪脚一边喝着酒,肉肥而不腻唇齿留香。 这酒更是浓烈辛辣一口下去浑身都冒火,在这样的天气里能喝一口浑身都舒坦。 “刀爷,你这酒不错啊,有什么来历?”
江婪自己也喜欢喝酒,搞艺术的不喝酒还能叫艺术家?酒的好坏入口一尝就知道,自负清都城的好酒都喝过,但这种酒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他喝过最好的酒酒。 “秋露白,以仙都山摩云崖秋日露水酿造,产量极少” 老屠子说着一把把自己的酒葫芦拽了过来,似乎生怕江婪喝完。 “哪里有卖,清都第一酒在这秋露白面前似乎都不够看” 江婪口中回味无穷,喝过这种酒,再喝其他酒似乎都寡淡无味。 “麻黄巷口有一户酒家,没有挂市招只做熟人生意,就说是我介绍的或许还能沽几两” 老屠子长相吓人,不过这么长时间接触下来,江婪倒也与他们祖孙慢慢熟稔了起来。 “就那个浑身都是毛的家伙?”
江婪想起了麻黄巷口那个壮如铁塔的大汉,每逢夏天光着膀子,露着浑身黑毛。 “你今天怎么有空看我杀猪” 老屠子忙完了手里的活,将屠刀一翻插在了案子上,将猪肉一块块的分开。 “没办法,颜料用完了,通宝阁的人又不卖给我” 提起这件事就有些窝火,画师的成就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但是现在钱他有了几十万两,现在又买不到颜料! 不能买颜料,书筒里的一堆银票和废纸没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心情怎么跟您形容吧,就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比如我吃了您的肉,喝了您的酒,本来说几句感谢的话也是应该的吧,但话到嘴边我只想骂人” 老屠子听完抬了抬眉毛看着江婪,然后重新操刀。 “你这是病,普天下只有我能治好” 看到老刀爷似乎想刀人,江婪急忙闭嘴,如果不是自己教刀丫作画,老屠子不可能对自己脾气这么好。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
老屠子问道。 “就是通宝阁的那群下三滥” “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心怀不轨的人在你家附近出没,起码有居灵境的修为,你自己留意些吧” 江婪听完眼前一亮,他每天睡觉以后都会有小纸人纸鹤在院子里活动,有人想要潜入他的院子他当然知道。 只不过这些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几次到了门口都没敢闯进来。 他们什么修为江婪自己都看不出来,而老屠子居然这么了解。 “刀爷,您跟我说,您老是不是也开悟了” 御灵大陆只有在某一方面拥有极高的天赋或者手艺,并且能够感悟到灵力的存在,这便有了开悟的基础。 既然百工百业都能开悟,屠夫当然也可以,尤其是老屠子这一手杀猪的手段简直可以说是神乎其技。 “我算是开悟了吧,老子是个糙人,屠夫开悟也就罢了,毕竟一辈子干的都是杀猪的营生,但是丫丫…..”说起丫丫老屠子有些头疼。 “丫丫也开悟了?”
江婪饶有兴趣的问道。 老屠子点了点头,随后长叹一声。 “丫丫是个女娃,以后是要嫁人的,一个女娃屠夫开悟,这可怎么得了呦。 所以我才带她不远万里来到清都,看看她能不能学学写字画画!”
江婪心中明了,只不过老屠子注定要失望了,这一段时间看来丫丫对杀猪的兴趣远超过写字画画。 小小年纪就如此彪悍,原来也是一个小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