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华也说:“是呀,时间不早了,我去看看今天中午弄点什么好吃的,给两兄弟接接风。”
说着,陆蔓华给苟岁岁使了个眼神。苟岁岁恍然,随即直起身,跟着奶奶一起出了矮棚。午饭做得算是丰盛了,腊猪脚炖汤,猪肉白菜炖粉条,酸溜土豆丝,以及主食米饭和馒头。三个菜都是大盆装,加上米饭和馒头,七个人也吃得很满足。味道够了,腹也饱了。就算是斯文如裴学礼,都不得不感叹:“太长时间没有吃到这样的食物了,我都觉得这辈子值当了。”
裴学兵深以为然:“二哥说得是,我可太满足了。”
陆蔓华笑着骂了句:“你们兄弟两个说什么胡话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好日子在后头呢!”
苟岁岁不止一次这么说,苟利民和陆蔓华挺进了耳朵,也听到了心里。他们也很愿意相信,好日子总是在后头的。眼前的这点苦算得了什么?心里一点埋下了希望的种子,生根发芽那就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他们老两口也希望身边的人也一起怀揣希望,不要自暴自弃。吃饱喝足了,赶了几天路的裴家兄弟早已疲惫不堪。裴学兵与裴媛一起扶着裴学礼,去了他们的矮棚。地方和东西是卢兵安排的,就在裴媛矮棚的边上,就几步路。裴家人离开了,矮棚里一下子清静了不少。刷完了碗筷,苟岁岁将凳子椅子的东西收整好,心里头正琢磨着下午要不要去黑市看看。一转眼就看到苟利民和陆蔓华都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似乎要自己给个说法的样子。苟岁岁有些懵:“爷爷奶奶,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
苟利民老两口对视了一眼,双双叹了口气,苟利民清了清嗓子,率先道:“岁岁啊,你那个,那个打断腿骨重新接的法子,是哪里学来的?”
苟岁岁头疼了,她那法子自然是前世的医学知识,再结合实际操作的经验得来的呀。可总不能跟爷爷奶奶这样解释。秦老也在,他补了一句:“岁岁丫头是跟谁人学的?C省的赤脚医生比青省的厉害?”
苟岁岁表示她并不知道呀。只是,跟谁学的……下一瞬,她脑海里瞬时浮现出贺南生那张俊美又硬朗的面容。行吧,就拉他出来挡刀吧。“我在C省谈了个朋友,他因为职业的原因,在伤筋动骨这方面懂得比较多,我也算是耳濡目染,所以就会了一点。”
苟岁岁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很好,几乎没有什么逻辑上的毛病,只要某人不拆穿她,那她就是跟他学的。秦老的反应倒是很平常,只是“哦”了一声,虽然声音婉转了点,但到底没有多余的话。只是苟利民和陆蔓华相对反应大了些。陆蔓华还好,她虽然心里很复杂,但也没有多余的感受,就是关心了句:“你谈的这个朋友,有机会的话,带来我跟你爷爷看看?”
陆蔓华这会儿倒是半点不考虑,苟岁岁口中的朋友是否会因为他们老两口的境遇,而远离她。若是远离了,那就说明遇人不淑,早分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