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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拜入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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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卫州城内一边乞讨一边打听关于曹守德的事情,几个月下来,他们不仅熟悉了这里,还打听到了许多江湖上的事情。结拜之后,鉴于师儿最小,又是女孩子,她就被留在荒院中主掌“家务”,李全和李猛则出门讨食。近些年蒙古与金、西夏交恶,连年的战乱使得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搬迁,导致这卫州城增添了不少外地饥民,他们居无定所、食不果腹。由于城内僧多粥少,他们常常为了争抢食物而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流血拼命,于是他们常常三五成群的上街讨食,随着这些讨食之人慢慢增多,也就形成了不同的小帮派。起初他们是按地域划分,到后来通过兼并和侵占,逐步形成了规模,开始了“帮派”之间的相互争夺。李全三人本就弱小,又没有入帮结派,这讨食到后来就越来越难,逼得他们不得不加入到那些小帮派之中,跟着他们争夺“地盘和食物”,虽然他们出力不少,但分“功”却少之又少,勉强不被饿死而已。“两位大哥,咱们大仇未报,如今却举步维艰。实在不行,咱们就到终南山拜师学艺去吧,如今这世道混乱,学得武功后,不仅可以报仇,还可以行侠仗义。师父他们武功高强又侠肝义胆,肯定会收留咱们的!”

师儿劝说道。“可是,你爹的事情怎么办呀?”

李全答道。“现在顾不得那些了,咱们三个现在是要实力没实力,要能力没能力,照这样查下去,非得饿死不可!”

师儿解释道。三人商议后也觉得此路可行,便简单收拾一番,准备上终南山拜师学艺。正当他们动身之际,却听帮里的乞丐说,在登州一带有人见过两名道人,似乎和他们描述的十分相像。于是,三人决定到登州一探究竟。去往登州的路上,三人认识了许多小帮派,什么七宝派、金莲帮、三光派、玉华派等等,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些小帮派都与两名传道之人有关,这使得三人坚信师父他们就在登州。功夫不负有心人,数月之后,他们在登州栖霞镇打听到了师父的下落。这一日,邱道长正在镇上的永福客栈休息。三人打算进入客栈去拜见师父,没想到还未踏入店内半步就被店小二拦在了外面。只见他歪着脑袋,一脸嫌弃地嘲讽道“哎呦喂,这哪儿跑来的三个野崽子,挡着小爷做生意——快滚开,臭死人啦!”

他谩骂着伸出手去,将三人使劲儿往外推。师儿见他如此谩骂,怒上心头,一把将他的手推了回去,别看她一个姑娘家,手劲儿可不小,她这么一推,店小二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撞到了门板上,还未等他站起来,三人已然进了大厅,自己再也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三人坐到了圆桌旁边。“把你们店里上好的酒菜给本姑娘端上来!”

师儿冲着柜台大声吆喝。“小妹,咱们可是身无分文呐!”

李全低声西语地扯了扯师儿的衣袖。“快上菜,本姑娘饿了!”

师儿丝毫不去理会两位大哥的无奈,竟自顾自地催促着。店小二爬将起来,将手中的抹布往肩上一搭,几步跑到桌前,态度愈加蛮横道“我看三位的扮相也不像是吃得起这里酒菜的人,不如三位到后院,那里兴许还有些……”店小二还未说完,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原来是这话激怒了师儿,师儿个子不高,却站在凳子上,狠狠地抽了他一记耳光。“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让你上菜咋那么多废话呢?”

师儿大骂一声。四周的食客闻声后,纷纷看向他们,李全和李猛稍显尴尬,急忙将师儿从凳子上拽下,店小二见师儿不好欺负,一脸羞愧,捂着脸向内厅跑去,边跑边嘟囔“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食客们见师儿有如此气魄,纷纷拍手称赞。她却毫不理会,坐在凳子上,气鼓鼓地等待着店小二上菜。没过多久,酒菜上齐,这上菜的并非那个挨打的店小二,而是这个店的老板,他一脸堆笑,上前给师儿三人赔礼道歉。师儿见店家态度不错,也就消了气,不再计较。饿了那么久,眼前的饭菜就是一桌久违的山珍海味,三人大食朵颐,迅速地扫清了战场。店小二见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再次登场,他似乎换了一副嘴脸,谄媚地望着三人,一脸微笑的说道“三位若是吃好喝好的话,就把饭钱结一下吧?!”

三人一边抹嘴一边点头,李全和李猛抹完嘴后,瞬间尴尬起来,因为他们身无分文。只有师儿冷静异常,满不在乎道“我太师父和师父就在楼上休息,你找他们去要吧!”

“嘿——你们三个小兔崽子,跑到爷这儿吃白食来啦!你们今日给我说清楚,谁是你们的师父,就你们这点小伎俩,爷见的多了……你们要是没钱给,就让你们师父给爷滚出来结账!”

店小二早已猜到三人无钱付账,故意乱找借口,顿时变了脸色,又急又怒道。食客们原以为这三人是乞丐帮派的,如今见他们吃喝完毕拿不出银子,就跟着看起了热闹。店小二见状,越发蛮横起来,他上前一步,揪起师儿就要上楼去找师父,李全和李猛见店小二欺负师儿,急忙上前拦阻,他们将师儿救下之后,就和店小二扭打了起来。楼下的打闹声惊动了丘处机,他们推门下楼,见店小二正在和两个孩子打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站在一旁的师儿,见楼上走下两位道人,虽未看清样貌,但直觉告诉她,他们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她就朝着丘处机大喊“太师父——快救救我们!”

丘处机一听“救命”,急步上前,将正在厮打的三人一同拉开。“道长,别管他们,他们骗吃骗喝吃白食,活该……一会儿我就把他们送官府,看他们还老实不老实!”

店小二气喘吁吁,说着就拉着李全和李猛向门外走去。“住手!”

尹大和上前一把拦住了店小二,“店家,三个孩子而已,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什么?你不让我跟他们一般见识,难不成你替他们结账啊?”

店小二看着眼前尚未成年的尹大和,依然不依不饶。“师父,你救救我们吧!”

师儿上前,一把抱住了尹大和的胳膊,不停地求救。店小二见此情景,立刻意识到尹大和就是他们的师父,随即上前一把揪住了尹大和的衣袖,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是他们的师父?那这个饭钱就应该你出!”

“不不不……”尹大和连连后退,“我们不认识!”

“道长,这就您的不对啦,刚才她还说上楼找她师父结账呢,这会儿她叫你师父——你一个出家人还想赖账不成?”

“我我我……!”

尹大和摇摇头,他回望了师父一眼,一时无语。丘处机无奈地上前施礼道“店家此言差矣,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他是那三个人的师父,这饭钱就应该他给!”

店小二依旧得理不饶人。“店家,他们三人的饭钱就包在贫道身上了,但贫道还是奉劝你几句,做人不要如此蛮横,更不能仗势欺人,倘若他们三人说自己是哪个官家的公子小姐,你是不是也要找上门去要账呢?照此下去,你定要吃亏的!”

丘处机话音刚落,周围的食客纷纷拍手称赞。店小二刚接过银子,店老板从后厅走出,连忙向丘处机赔礼道歉“哎呀呀……我这不懂事的伙计,又打扰了道长的清修,实在罪过罪过呀!”

他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耳朵,边骂边向内厅扯去“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仗势欺人,蛮横无理,你就是不听……”“师——父,真的是你呀!”

师儿一把上前,抱住了尹大和的胳膊。“这……这……你是……?”

尹大和见师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时也难以分辨。“师父——我是师儿啊!”

师儿泪流满面,泪水将她脸上的污垢洗去了大半,这才让丘处机看清了师儿的面容。“你们这三个孩子,胆子可真大,竟敢明目张胆的吃白食?”

丘处机无奈地摇摇头。“太师父,谁说我们吃白食啊?”

师儿上前向丘处机施礼道,“我跟那店小二说过了,让他找我楼上的师父结账,他偏不听,一直说我们骗他!”

“你是如何得知我们二人在楼上呢?”

丘处机疑惑地问道。“我猜的!”

师儿认真地回答。“瞎胡闹,倘若楼上的不是我二人,你们三个势必被他们送进官府,到时候,谁去救你们出来呀?”

丘处机有些恼火。师儿嘿嘿一笑,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据说,最近登州一带有两位道人传教,相貌特征皆与太师父和师父相同,而如今,我们听说两位道人在此休息,因此就可断定那两位道人就是太师父和师父了——对了,若不是这个店小二狗仗人势,横加阻拦,我们便可直接上楼问询,哪还用如此大费周折!”

丘处机听罢,瞬间明白了师儿的用意,她这招移花接木可谓是用的巧妙,不仅借机进了店门,还“逼”得他们自己现了身,更重要的是“白吃”一顿还教训了店小二。“师儿,你们怎会如此打扮?”

丘处机拉着三个孩子上了楼。在楼上的客房内,三个孩子诉说着各自的不幸,丘处机听完后,不由得感叹这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他没想到的是,一趟卫州之行,竟然连累了李曹两家。“太师父,当初您曾答应收我为徒,如今我母亲已逝,父亲生死未卜,所以这拜师之事就只有师儿自己做主了,还望太师父首肯!”

师儿跪倒在丘处机面前。丘处机急忙上前搀扶,“孩子,快起来吧。为师既已答应,定当遵守承诺!”

,他随即将尹大和叫到身旁“大和,师儿就交给你了,她天资聪颖,你要好生教导!”

师儿很是兴奋,行完拜师礼后。他们三人再次跪倒“师儿恳请师父、太师父也能收我两位兄长为徒,否则,师儿长跪不起!”

丘处机无奈地摇摇头道“也罢,不过……你先入师门,他们自然要改称你为师姐了!”

见太师父已经答应,三人兴奋地急忙拜师。“今日我全真教新增三名弟子,实乃上天恩赐!”

丘处机一脸愉悦,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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