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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醉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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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几人本想在栖霞镇再住些日子趁此期间,再打听打听黑衣人的线索,却始料未及的是,一封飞鸽传书改变了他们的计划,丘处机看罢,只见信中写道:教中有难,速回!他们在路上丝毫不敢耽搁,火速返回了终南山。“师兄,教中发生了什么事?”

丘处机刚进山门就碰到了师兄弟们。“邱师弟,咱们进去再聊!”

师兄马钰一脸愁容,带着众师弟向后堂走去。一进后堂,师父王重阳静坐于蒲团之上,虽然他已须发皆白,但面容却与常人无异,依旧容光焕发。他静气凝神,微闭双目,知全真七子已到眼前,便张口言道“为师创教这些年,日夜参悟道法,方知这‘道源于天,而修于心’,故除情去欲,方可达到‘身在凡尘而心在圣境’。而今为师老矣,难解大道之法,故隐身参道,闭关参禅,这全真事务便落于你七人肩上,望尔等上承遗志,同心同德,好自为之!”

王重阳说完,他身下的蒲团灵光乍现,一束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再看时,他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空空的蒲团。“师弟,师父有意闭关,恐日后难以求见,这全真上下乃落于咱们七人肩头。实不相瞒,此次飞鸽传书,一来是因为师父闭关之事,二来是金国王子完颜迪拜师之事,咱们七人定要同心协力,尽快想想对策才是!”

丘处机一听迪王子拜师之事,更是不明所以,他不明白此事是如何传入师门,又与师父闭关有何关系。“师兄,难道金国王子已经来过终南山了?”

丘处机疑惑道。马钰点点头,“不只是他,还有……”他不再说话。“还有谁?”

虽然丘处机已经猜到,但还是问出了口。马钰让师弟刘处玄端出一个锦盒,他将锦盒打开,锦盒内赫然放着一支锈迹斑斑的箭头。丘处机看罢,已知其意,他将锦盒盖上,然后长叹一声道“师兄,此事由我而起,还是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师弟,恐怕此事非你一己之力所能左右,它关乎着咱们整个全真教的生死存亡,因此必须找出妥帖一些的应对之策才好!”

马钰劝道。“看来这迪王子拜师绝非一时兴起,恐怕是早有预谋。而且他上山数次,点名拜师,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师父委以重任,咱们定要勤加习练武功,防患于未然。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趁着完颜雍父子尚未上山之际,速速安排,方可有备无患!”

数月后,完颜迪的拜帖再次送上了终南山,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大驾。他兴致勃勃,当即吟诵王维的《终南山》: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终南山上,全真七子盛装相迎,他们见完颜迪只带着随从二人,并未看到金国皇帝完颜雍的大驾,自然也就放下心来。如今贵客登门,必要设宴款待。“邱道长,您可算回来啦,本王上山数次,皆无法与道长相见,今日得见,想必本王这次应该不会空手而归了吧?”

完颜迪急忙上前,旁若无人,一脸和气地向丘处机施礼。“岂敢岂敢,既然迪王子大驾光临终南山,断然不会空手而归,只是师父尚在闭关,这拜师之事恐怕还须征得师父应允,万望迪王子见谅!”

丘处机搬出了王重阳闭关之事,加以推脱。迪王子挥挥手,“无妨,无妨——道长不必着急,本王就在观中多待些时日便是!”

丘处机本想以师父的名义推脱,没想到迪王子非但不知难而退,反而将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看来,完颜迪此行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自己还须尽快想办法解决。“既然如此,那贫道先为迪王子安排好客房,然后再陪迪王子在终南山畅玩一番可好?”

丘处机想借此稳住完颜迪,再另作打算。“不劳烦道长了,本王带着侍卫,随意走走便是!”

完颜迪说罢,便带着仆散兄弟走出了大殿。“师弟,这完颜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马钰有些担忧。“这就是我为何不答应收他为徒的原因!”

丘处机若有所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道,“此人表面和善,城府极深,他的想法让人捉摸不透”。“如此看来,师弟你是对的,我这就安派人手,加强戒备!”

马钰说完便转身离去。“邱师兄,咱们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呢,总不能听之任之吧?”

郝大通道。“如今咱们已是完颜迪的囊中之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手,咱们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啦!”

丘处机更是无奈,默默转身离开了大殿,留下其他五人更是一筹莫展。完颜迪带着仆散兄弟在山上闲逛,他不时地四处观望,意欲记下这山中的一草一木。仆散兄弟跟在完颜迪身后,他们低声细语地议论道“二弟,你猜丘处机这次会不会答应殿下的要求呢?”

仆散黑有意询问二弟仆散白的想法,却见仆散白早已紧握拳头,恶狠狠地答道“不管黑白赤黄青,打得老道全答应!”

虽然完颜迪在观察终南山的地形,但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故意问道“二位先生刚才议论什么呢?”

“回殿下,没议论什么?”

仆散黑尴尬一笑,急忙推脱。“哦?”

完颜迪微微一笑,故作惊讶。“不管黑白赤黄青,打得老道全答应,他们若是想还手,灭了全真很轻松!”

仆散白毫不顾忌,直言相告。完颜迪听罢,哈哈大笑“二位先生费心啦,若让丘处机答应此事,仅凭二位之力,恐怕难于登天,本王此次登临终南山,早已想到了万全之策,这全真教宜智取不宜强攻!”

仆散黑见完颜迪胸有成竹,便开始有些担忧起来,“殿下,倘若此事被圣上得知,恐怕……”“先生放心,本王一向谨言慎行,此事除了你我,无人可知!”

完颜迪的话打消了仆散兄弟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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