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这烧鸡做的不错,外香里嫩,肉质酥软不柴,很是好吃。她一边吃着,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恭喜夜王殿下,殿下福泽深厚、泽庇百川……”一个先皇老臣拱着手,激动地浑身颤抖,老脸上全是泪。“上天有眼,夜王有福,这是天意……”另一个官员郑重恢弘、且嘹亮激昂的声音。“可喜可贺……”“恭喜!”
许多官员争先恐后的站起身来,敬酒的敬酒,道贺的道贺,个个表情真诚、无与伦比。凤离歌嘴角却扯出一抹讥笑。这群虚伪的东西!前日,夜王大婚,夜王府寥落萧条,没有宾客,冷冷清清;现在夜王苏醒,他们一个个又热情、又主动、又高兴,好像对夜王很忠诚很敬重似的。真虚伪。个个演技高超。还是吃她的鸡腿子比较舒服。啃完一个鸡腿,酒过两巡,殿内响起美妙的乐曲,舞姬们身着薄纱,翩翩起舞,表演着各种精彩的节目与舞蹈。凤离歌吐出骨头,掰下鸡脖子,啃了起来。眼下,她重中之重的目标就是:长高!多吃。多运动。啃完鸡脖子,又拿起一只烤乳鸽,去头去尾,啃了起来,大家都围着夜王阿谀奉承,唯独她吃得正香。殿中,优美的舞蹈引人注目。舞姬包围的中央是一名红衣舞娘,她腰身纤细、舞姿柔软,赤着双足优雅起舞,脚踝上带着的银铃叮咚作响,软软的腰肢白皙夺目,惹得不少男人看直了眼。她随着乐曲的旋律转动着,袖中的飘带随风而舞,就像一名下凡而来的仙女。她转着,转着,不小心崴了脚,偏向一侧:“呀——”好巧不巧,就扑向了夜王的桌案。舞娘那惊慌的表情下,快速滑过一抹杀意,素手滑过大腿根,迅速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噗嗤!凤离歌啃完乳鸽,准备伸手去拿果汁时,一片温热的鲜血陡然喷溅到她的手上!抬头,就看见红衣舞娘伏倒在桌前,而墨袍男人懒懒的侧着身子,捏着舞娘的手,反向一折。舞娘手里的匕首,被迫割开了自己的喉咙。鲜红的血从女子颈部的大动脉喷了出来,染红了果汁,也染红了凤离歌的手背。而男人慵懒如血统尊贵的狸猫,优雅至极,眸子微眯,那矜贵的样子,像是在杀鸡……“啊!!”
“杀人了!”
“天啊!”
宫女、女眷们看见这血腥的画面,吓得大声尖叫,接受能力较弱的直接晕了过去。凤离歌看着那身体抽搐、张大嘴巴失声挣扎的舞娘,极近的距离,能够看见她颤抖的声带,以及喷张的大动脉,刹那间,她的喉咙像是被扼住一样,连呼吸都紧了。“护驾!”
“有刺客!”
人都死了,大家才反应过来。墨绝夜不紧不缓的松了手,死不瞑目的舞娘滑倒在地,已成一具尸体。他拿着锦帕,擦拭着骨节分明的指掌,嗓音寡淡:“深宫之中,竟有带武器的人,八年没来,宫廷的守卫竟疏松成这样?”
自古以来,便有规矩,皇宫里,为了确保皇家的安全,除了御林军与带刀侍卫外,任何人不允许携带武器入内。皇上愤怒的拍桌而起:“御林军何在!”
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可还有他这个天子?嚣张至极!“夜王刚醒,便有这些不要命的宵小惊扰夜王,给朕查!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御林军统领吓坏了,要是夜王有个好歹,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领命后,急忙去查!皇上愠怒甩袖,命人搬走尸体,擦净血迹,扭头对墨绝夜道:“七弟受惊了,这件事是朕的疏忽。”
墨绝夜随意扔掉手里脏了的锦帕,淡淡开口:“本想休息三个月再上朝,可看着如今的状况,臣弟很是担心大哥的安危。”
“即日起,本王便接回影卫军兵权,以确保大哥平安。”
“!”
皇上浑身一震,太子更是一惊。影卫军!东陵国内,所向披靡的军队!夜王亲手培养出,遇山开路、遇水搭桥的精兵!多年来,更是没打过一次败仗,名声响彻整个大陆!夜王瘫痪八年,皇上好不容易得到了影卫军,如果让这支军队重回夜王手中,有了兵权,他岂不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