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让这八年的努力白费了!皇上目光暗转一下,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笑:“七弟刚醒,不宜过度操劳,万事当以身体为重,宫宴的事,是御林军没有检查周到,将这刺客放了进来,朕回头定重惩他们!”
言外之意:你好好休息,影卫军的兵权是不可能轻易交还的。凤离歌听了这话,眉头隐约皱起。虽然这个男人简单、粗暴,甚至残忍,但是有一说一,当年,夜王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功不可没。更重要的是,影卫军乃夜王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夜王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还不行了?墨绝夜抬眸,直视圣上,言语直接:“与臣弟的身体相比,大哥的安危更重要,御林军这般松散,你又是一国之君,怎可马虎?”
话音冷声,且泛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影卫军,他要定了!皇上负着右手,脸色说不上好看。二人对视。皇上抿着嘴,那‘关心’的表情即将绷不住了。夜王眸光深邃,笔直笔直的看着皇帝,那微昂着头颅的从容模样,仿佛不是在请求,而是在下达命令。四目相对,各自气势逼人。座下,一众权臣家眷紧闭着嘴,不敢插话。整个东陵国的人都知道,皇上与夜王一直不合……僵持之时。墨倾风站在身来,插话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伪笑道:“皇叔有所不知,您瘫痪这八年来,边疆匈奴仍时时来犯,父皇便将影卫军的兵符一分为二,让王将军、李将军二人掌管。”
“现在,二位将军分别在江南、淮北一带驻守,暂时回不来。”
皇上听了,顺着太子的话往下说:“正是,七弟,待二位将军回都,朕立即将影卫军兵符交还与你,如何?”
凤离歌很容易就听出,此乃缓兵之计。以二位将军为借口,霸占影卫军兵权,就是不想还。本就是夜王的东西,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未免有些不要脸?她抿了抿嘴,心中腹诽,但不敢说。墨绝夜捻着手中的白玉小酒盏,漫不经心的转了半圈,意有所指的哼了声:“臣弟是来为大哥分忧的,怎能让大哥操心兵权的事?”
皇上:“?”
墨倾风:“?”
众人:“?”
一时间,没人听懂夜王这话的意思。只见他捏着酒杯,仰首一饮而尽,似丢废弃物般扔掉酒盏,“来人。”
话落,殿外,厉影大步走来。“属下拜见主子,见过皇上!”
他手里拎着一只黑色的湿漉漉的包袱,单膝跪地行礼。皇上不解,“七弟,你这是……”“臣弟知晓兵符分散在外,前日便已派人快马加鞭,取了回来。”
皇上瞠目:“你!”
厉影从怀里摸出一块龙形图腾、精铁打制而成的兵符,恭敬的双手奉上:“主子,请!”
影卫军兵符在此,五万精锐,时隔八年,重归旧主!皇上惊愕,这确实是影卫军兵符,可王将军和李将军是他的人,没有他的命令,怎么会将兵符交出来?怎么会!那两个王八蛋呢!“王将军李将军何在!”
影卫军回到夜王手上,他以后还有安稳觉可以睡?“来人,传二位将军!”
这两个混蛋,怎么可以轻易地交还兵符!这交出来的是兵符,实际上就是给夜王递了一把杀人的刀!“皇上不必传唤,他们已经来了。”
厉影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主子,属下去往江南、淮北取兵符时,二位将军抵死不从,甚至对您出言不逊,按您吩咐,先斩后奏。”
厉影抓着那湿漉漉的黑色包袱,扬手一甩。咕噜噜——登时,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