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犹豫了。一定要除掉夜王,皇家才能安宁?才能真正的圆满结局?如果夜王死了,凤离歌一定会特别难过。一想到她难过的画面……他缓缓抬起目光,看着皇上,第一次鼓起勇气,说:“父皇,夜王如果有异心的话,早就动手了,事实上,他大病初愈近一年来,并未做过任何不利于东陵的事。”
“您……是否多虑了?”
皇上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他在为夜王说话?他最重视的儿子,如今不仅仅偏袒夜王妃,还偏向了夜王?!墨倾风抿唇:“安王疯癫,是因为他下黑手在前,宁王离去,是因为对宁王妃失望,与夜王并无干系。”
“您与夜王本就是亲兄弟,何不和平共处……”啪!话音未尽,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墨倾风脸上,扇得他头偏向一侧,脸颊飞快的浮现五指印,耳朵嗡嗡的鸣响。皇上无比愤怒的瞪视着他:“墨倾风,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你疯了吗!”
他跟墨绝夜永远都不可能和好,上一辈人的恩怨,注定了消除不掉,他们之间只能存在一起。现在,儿子胳膊肘往外拐,气得他胸腔积火,几乎爆炸。“你是要气死朕吗!”
墨倾风垂着目光,舔着嘴角的血腥,一言不发。但他心里犹豫了,心软了,为了凤离歌,他不想再斗了,为了凤离歌,他第一次想与夜王和好……—祭祀结束,说不上有多和谐,倒也算的是圆满,紧接着就是年关。过大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对联挂灯笼,阖家欢乐,团聚一堂,其乐融融,雪也纷纷扬扬的下着,整个帝都城都热闹极了。夜王府。凤离歌穿着红色的裙子,裹着一件厚厚的狐狸毛披风,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踩雪。嘎吱!嘎吱——墨绝夜见了,无奈的捏着眉心,“你是小孩子吗?”
下一场雪,也能玩得这么开心。凤离歌说:“你不懂。”
她是南方人,南方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冬天也比较暖和,三年五年的基本上看不见一场雪,即便下雪了,也跟头皮屑一样薄。“离歌就是小孩子,怎么了,你嫉妒人家年轻嘛?”
安太妃笑呵呵的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说:“咱不理她,我们去吃点汤圆垫垫肚子,晚上的年夜饭才是正餐。”
大年三十这天,下人们都在忙碌的备菜,白天随便吃一点,晚上那顿才是大的。凤离歌抖抖鞋子上的雪,“好的,母妃,等一下我们两个来堆雪人吧!”
“我看行,管家,取两把铲子来。”
婆媳二人手拉着手走了。墨绝夜被遗忘在后面,仿佛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