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烧毁的脸,极其相似的桃花眸,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看着这双眼睛,他便情不自禁忆起当年……当年,形势所迫,被逼无奈之下,身怀六甲的怜妃惨死,却不想她腹中之子竟然活了下来,如今,竟还站在他面前。天下之事,竟是如此的奇妙……“你、你叫什么?昨日为何会进宫?现在什么地方谋差?”
皇上的嗓音有点发颤。君景渊垂着眸子,有条不紊的回道:“草民现在太子府谋差,是太子殿下的幕僚,昨夜元宵宴才会出现在宫中。”
他竟然跟太子在一起!多久了?他就在眼皮子底下,他竟然现在才发现他,若非昨夜偶然撞见,还不知会阴差阳错多久……皇上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正要说甚时,外面,御前太监神色匆匆的进来,看了一眼君景渊,快步行至皇上身侧,弯腰耳语。皇上闻言神色乍变,难看至极。给了太监一个眼神,方对君景渊道:“既然你是太子幕僚,诸多时候,还需多多规劝太子,引导他,纠正他,特别是别做一些知错犯错的蠢事!”
此言明显话内有话。君景渊颔首,应了声,先行退下。刚走出御书房,行至拐角处,便见两名侍卫带着太子,走进御书房。很快,里面传来愤怒的训斥声:“朕让你面壁思过,你好的很,到处跑……你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现在竟敢私自潜入天牢……墨倾风!”
怒斥声、摔东西声,激烈声,交织在一起,吓得外头的小太监个个低下脑袋,不敢多看多听。君景渊立在拐角处,扫视着御书房方向,薄唇微扯,提步离开。宫门外。等了约摸个把时辰,墨倾风出来了,神色淡淡的,情绪看起来并不高。“太子殿下。”
一直候着的君景渊上前。墨倾风抬眸,扫了他一眼,抿了抿薄唇,淡声道:“我想出征。”
君景渊怔了一下,“你是太子,未来储君,怎么能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出征、打仗,一般而言是武将的职责,没有哪个继承人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况且边疆路远,艰险复杂,皇上是绝不会让他去冒险。万一太子有个三长两短,东陵的社稷将会不稳动荡,事关家国,不可玩笑。“可我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方法是有的,但是在不伤害到凤离歌,又能维护父皇母后的前提条件下,他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了。拿自己去逼父皇放人。君景渊沉声:“敢问殿下一句,你就那么喜欢……夜王妃?”
墨倾风负手而立,抿着薄唇,眸色眺望远方。是喜欢,不否定,也有亏欠,毕竟当初他们立有婚约的那十年,是他负了她。如今,他只想护着她,别无他心。若是能更进一步的话,他更希望皇上能与夜王和好,别再针锋相对了,当他开始在意凤离歌时,也开始害怕斗到最后的结果,无论谁胜谁负,都不是他想见到的。君景渊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着道了一句:“要不……你自请罢黜太子之位试试?”
墨倾风闻声,怔了一下,眼中很快涌出了亮光。确实!这比出征有效、快速得多。他即刻提步离开,迅速回太子府,君景渊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深不见底……“公子,”暗处,一名暗卫闪身而至,低语声,“据可靠消息,夜王不日将回都。”
“哦?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