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系要案的重刑犯的母亲忽然失踪了,并且有极大的可能是被歹徒绑架报复,和人贩子团伙离不开关系,当地的公安领导感到头大,立刻部署警力进行搜寻,力求尽快找到林正高母亲。当地的监控不多,只有在村镇的主要路口和沿街小商铺有部署,经过视频侦查大队的调取对比,发现了一些端倪:凌晨两点,有一辆车牌号为A43B6N灰色的小面包车经过343省道的一个监控画面,迅速驶出画面。按照当时的车速推算,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三分钟之内经过下一个路口监控。可事实是,这辆小面包车驶过343省道的监控后,足足过了快二十分钟,才缓缓出现在下一个监控里。那么这段时间里,这辆银色面包车究竟去哪里了呢?当地警察先代入到面包车可能是人贩子车辆,尝试着模拟整个过程。从村镇路和省道路口的交界处往林正高家赶,慢走的话来回要快半个小时,可如果三步做两步的一路小跑,来回只要十七分钟,加上车子重新开动到下一个监控的时间,这个时间段基本吻合。同时,关于这个车牌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就是一张伪造的假冒车牌,真正的车牌则挂在一个西北某省的黑色SUV上面。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林正高母亲的失踪和他背后的拐卖犯罪逃不开干系,而且结果还有两种的可能。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不仅需要来到林正高加强制打开她家的大门,还要对屋内的诸多家具电器进行破坏,并且还没留下血液、毛发等痕迹,再把老太太带着抓上车,这么点时间很难完成这么多项事情。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比较合理,林正高母亲很可能和拐卖犯罪集团有过来往,或者是其被蒙骗致使配合做事,才能如此迅速。现场的警察看着家电上的痕迹,结合目前的推论,很自然的诞生了一种怀疑。其中是客厅的一个冰箱,外面是一层铁皮,里面是空心塑料板,结构强度很差,虽然还没找到是什么刀,但上面被砍的口子显然太小,不像是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所为,还有电视也是如此,在场的痕检员认为,除非是故意用力较小,否则只有可能是一个力气很差的老弱群体。这些答案已经指向很明显了,林正高的母亲显然和人贩子组织有不少联系,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团伙里的成员。顺城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副局长刘国原听到目前的情况,阴沉着脸,他是真的恼怒,但很快也就想明白了,林正高很有可能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来通知外界人,而且他没估计错的话,林正高在拐卖犯罪团伙里的地位绝对不低,不只是一个区域小代理的级别。想到这儿,刘国原放下茶杯,起的一拍桌子,打起电话给杜敏,喊她过来商量一下情况。杜敏很快就赶了过来。她知道林正高母亲失踪了,现在刘国原来找她商量的绝对不是好事,果然,一进办公室大门就看到了刘国原阴沉着脸,她试探着问道:“刘局,林正高母亲是什么情况。”
刘国原跟她交代了一下现有的情况,杜敏一刹那就想到了这背后隐藏的原因:“你是说,林正高母亲是故意潜逃,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刘国原点了点头。杜敏思维活跃,很快就想到了下一步办法:“既然是通风报信,肯定就有通知的方法,先看看林家的电话在昨天晚上还和谁通话了,或者去当地村子查查。农村电话打的不多,工作量也不会很大。”
刘国原点头,这个方法他也想过,但真实的调查就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比方说,通风报信假如是双线连接,林正高母亲和人贩子团伙的人直接联系,那么或许很快就能查到。可那些吃着这行饭的人会傻吗,警察能想到的问题他们能想不到?怕的就是多转了很多人手,中间隔了三四个人才最终通知到人贩子团伙,再假如他们有正当的人际关系,一口咬定了不知道,那还真就无从查起。所以,这个方法只能说是备选方案。而且这是电话,通话记录好查,要是中间的传话人会上网,那很可能只是一个数字,甚至一个夹杂在正常聊天里的错别字,都有可能成为传递信息的暗号。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决策出错了,虽然没有透露林正高被捕之类的信息,但说到底还是用警方的名义把电话给打了过去,那便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很可能那时天没亮就已经通知到人贩子团伙。“还有,那个假牌照面包车有东西可以挖,从哪里开来的?开到了什么地方去,诺大的一辆车,总不可能凭空消失。”
杜敏说。“这方面我再督促一下办案人员。”
林刘国原看着杜敏,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也是他们主办的,人也是他们去沟通联系、去接,结果现在搞失踪了,还很有可能导致打草惊蛇。“这件事我们顺城市公安局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后面我会做出检讨,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
“不不,其实也怪我,要不是那林正高通过我传递出来想要联系母亲的意图,感触也没这后面这回事了。”
杜敏说着,心里越发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掌握明确证据的情况下,犯罪嫌疑人是一丁点也不值得相信的,一个疏忽就很有可能导致案件的侦破前功尽弃。又细聊了几句,杜敏离开了刘国原的办公室,心里也是越想越气,想到那林正高,又来到了他的审讯室。走进审讯室的大门,就能看到林正高躺在椅子上眯着眼,靠着靠背睡觉。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很快就睁开了眼。“你又来审讯我啊,我妈什么样了。”
林正高问道。杜敏紧紧盯着他,沉声道:“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