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支支吾吾,还未等他话闭,又是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先生莫走,备知错了。”
刘洋放眼张望,远处一匹白马,由远及近向自己飞奔而来。等刘备到了近前,刘洋仔细观瞧,此时的刘备已经解衣赤背,背上背了一捆荆条。下马单膝拜在了刘洋面前说道:“备是个糊涂小人,不知先生大才,辱没了先生,特来请罪。”
刘洋一愣,这刘备果然如书上所写,竟能向自己负荆请罪,不过嘴上却还是说道:“既然阁下诚心认错,我也不是气量狭窄之人,先前之事,就让他过去了吧。现在我已伤心,我虽不与阁下计较,但是也无心留在此处。”
刘备听后,连忙站起,又向刘洋行了一礼,说道:“备自知伤了先生之心,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小小军营恐也不是先生的理想去处,只求先生原谅我不周之处,并告知名讳,他日若是先生有难,备虽不才,定效犬马之劳。”
刘备此话情深意切,说没感动刘洋吧那是假,说刘洋不想留在这里也是假,但是如此轻易就选择归宿总觉得不妥,所以也想试一试刘备,便笑道:“在下,姓刘名洋,字鹏举,也是一没落皇亲,玄德今日能负荆请罪,我也记下玄德了。”
“原来鹏举先生也是汉室宗亲,当今天下大乱,汉室有倾倒之风险,备不才,但观先生才学出众,匡扶汉室之重任就交与先生了,备向先生再次行礼了。”
刘备话闭,又向刘洋拜了一拜。刘洋连忙回礼:“玄德不必如此,我观玄德礼贤下士,他日定能鹏程万里,成就一番功业,在下就告辞了。”
说完就一跃上马,就要离开军营。刘备却赶忙向前,挡住了马匹,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军卒走上前,捧上了一个托盘。“还请先生收下微薄银两,既算备的赔罪,又可以充当路资。”
刘洋在马上,摆了摆手,笑道:“在下盘缠充裕,还请玄德莫要客气,他日你我相见之日在把酒言欢。”
见刘洋并未收下银两,刘备也只好作罢,闪身站到一旁。刘洋带了一下马的缰绳,就要飞奔而去。也就行了二三十米的距离,背后又传来刘备的声音。“先生,莫走。先生,莫走。”
刘洋连忙一拉缰绳,将马停在原地,向后观望。只见刘备,并未骑马,一路小跑向自己奔来。“玄德可还有事?”
刘洋并未下马,坐在马上低头看着追上的刘备。刘备却并没有指责刘洋失礼,反倒是笑了起来:“先生高义,不收备所赠银两,备深深自责,无奈现在备甚是贫瘠,拿不出一件合适的礼物赠予先生。方才思来想去,观先生佩剑朴实,英雄又岂能没有好的兵器,正好备有一对双剑,虽不是天下闻名之利器,不过使起来也非常顺手,想将他赠予先生,作防身之用。”
说着刘备解下腰间佩剑,递于刘洋。刘洋看着满脸诚意的刘备,他知道,史料记载非假,这刘备果然不是那假仁假义之徒,如若自己现在不跟随刘备,天下去哪里找寻一个和刘备一样的人。想到此处,刘洋连忙下马,将佩剑推了回去,说道:“在下不才,愿与玄德共同匡扶汉室。”
刘备楞了一下,问道:“先生愿留?”
“愿留。”
刘备眼眶之中泛起了泪水,将刘洋的双手拉住,言道:“我得先生,犹鱼之有水也。”
如鱼得水?这不是刘备说诸葛亮的吗,怎么提前就跟自己说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是句好话,说自己说孔明不都一样。刘洋连忙回应道:“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主公仁义,在下愿效命。”
两人互相谦让,不再骑乘马匹,一步步又回了中军帐中。军帐之中其他士人,见刘备又将刘洋迎了回来,一个个都是面露不悦。刘洋自然也能理解,毕竟庙小粥少,刘备现在人马一共就没多少,对于这些士人来说,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这些士人之中,也只有简雍洋洋得意,毕竟刘洋是他引荐,而且刚刚诸多士人还对他冷嘲热讽,现在可以说是扬眉吐气了。刘备对于这些人的眼神和表情却并不在乎,拉着刘洋向他一一介绍在场的诸位。“这位是备的首席谋士,简雍。这位是李鑫先生,这位是王浩先生,这位是林松先生。”
看着坐在军帐中的几位谋士,刘洋头脑风暴一阵后,发现这些是一个都不认识,除了简雍有些耳闻,其他人根本是听都没听过。刘备一转身,又向众人介绍起了刘洋:“这位大家刚刚也已经得见,和备一样,也是汉室的宗亲,姓刘名洋,字鹏举。还请大家共同努力,匡扶汉室。”
刘洋礼貌性的弯了弯身子,跟众人作了一揖。众人却面露不屑,并未回礼。李鑫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不知小童今年才多大,就敢在这里提什么匡扶汉室。”
刘洋望去,李鑫是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头,仿似六十岁左右,难怪他要问自己的年龄,原来是倚老卖老。“我乃是181年,四月生人,现在不满九岁。”
李鑫轻蔑的大笑起来道:“若你三岁认字,四岁读书,到现在才不满五年,区区五年,又能有何才学?”
刘洋卷起了长袖,目光却瞬间凌厉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场完全不像一个不满九岁的孩童。“按阁下之说,天下贤能的才俊,要比的便是岁数了?殊不知,有人读书一年,就能悟出天下之道,有人读书百年,也只不过是一庸才耳,我观阁下腹中学问,还不如我五岁那年。”
被如此嘲笑,李鑫自然愤怒异常,一指刘洋喊道:“黄口小儿,我观你只会口出狂言,不回家去撒尿和泥,对得起你的年龄?”
“按阁下所说,我这个年龄只能撒尿和泥?做不了任何事业?”
“正是。”
刘洋却并未被李鑫激怒,反而笑了起来。“那你岂不知,当今天子也是181年,四月生人,难道你的意思是当今天子只配撒尿和泥,不配做当今大汉的皇帝?”
刘洋知道,现在的时间,董卓已经进京,杀了并州刺史丁原,收了吕布吕奉先,废了少帝刘辩,立了陈留王刘协,也就是自己的双胞胎弟弟。李鑫自然不敢说当今天子不配坐皇帝,那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千刀万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能低下头不在说话。“小儿果然伶牙俐齿,可不知是否只有伶牙俐齿,不知师从何人。”
又一个声音传来,刘洋望去,正是那王浩,此人一身穿金戴银,华贵装扮,三十上下,一看就是颇有家资之人。刘洋转过身,面向王浩,四目相对,答道:“伶牙俐齿又如何,战国之时,苏秦张仪也是伶牙俐齿之人,阁下认为他们是不是真英雄?至于是否只有伶牙俐齿,阁下以观后效,看我今后是否能为主公建功立业。”
“苏秦张仪自是英雄,不过其两人乃是鬼谷子之徒,才华之大,不可形容,不知阁下是何师从,能比苏秦张仪。”
“阁下师从何人,却一直在计较我之师从。”
“在下不才,年少时跟随当今太傅袁隗,袁次阳学过一百天各家经典,不知是否够用?”
刘洋心中一阵讪笑,难怪这王浩一直计较师从,原来跟当今太傅袁隗学过,只是人家袁隗身为袁家之人,曾经教过不知多少学生,还认不认识这个王浩。王浩见刘洋不答话,以为他被自己压的无话可说,一脸的傲慢。刘备也是忙打圆场:“大家同是汉臣,又都是读书之人,师从之事,又何必在乎。”
刘洋却摇了摇头,笑道:“袁隗乃是当今太傅,能拜他为师确实不错。不过家师却远远高于袁隗,只是我不愿提起,怕扰了他老人家。”
王浩却是一脸不屑,冷哼一声。“既然你之师从高于当今太傅,又有何不敢提起,只怕你胡编乱造都编不出一个像样之人。”
、刘洋对于王浩的挑衅,不怒反喜,高声说道:“我之师从,和苏秦张仪一样,都是鬼谷子。”
“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