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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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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谢玉笙突然告诉印明哲和段彩云:“你们今天不要回去了,谢总还有事情和你们谈。你们的休息房间定在三楼,谢总左边的单间是印教授的房间,右边是大小姐的房间。”

段彩云看了一眼印明哲椅子上的小包小声问:“东西带了吧?”

印明哲点点头,虽然在坐的谁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们两个彼此心照不宣。散席后他们直接下到三楼,印明哲发现三楼有六个保安,服装和望月酒楼的保安完全不同,说明这六个保安是谢总自带的。六个保安几乎一般高,都二十二三的年纪,身着崭新的藏蓝色警服,提着警棍笔直地站在楼梯口或楼道拐弯处的角落里。印明哲真不敢相信眼下的谢总和当年那个开破拖拉机的是一个人。谢玉笙领着印明哲和段彩云来到各自的房间。印明哲的房间在谢晋虎房间的左边,是个整洁讲究的单间,正中间摆一张三抽桌,靠东墙安一张单人床,靠西墙放沙发、茶几,茶叶、茶杯、暖水瓶一应俱全。房间的西南角是一个小卫生间,洗漱用品,毛巾肥皂一样不缺。印明哲来到北面窗下放眼望去,整个湖心岛尽收眼底:绿柳掩映,亭台水榭,花鸟行人清晰可见。他忽然看见一双情侣携手朝这边走来。这时有人敲门,印明哲随声说:“请进”段彩云进来问:“印导,在看啥?”

印明哲问:“彩云,你看那是谁?”

段彩云:“叶秋红。故意恶心我是吧?有什么好奇怪的。”

印明哲:“你认识另一个人是谁吗?”

段彩云:“不认识”印明哲:“那个人就是鲁城热电公司的总经理向仲安,这人可是个茬子,有多少煤贩子栽倒他手里,有的压在他手里的煤款上千万,任其宰割。”

段彩云:“你怎么那么了解他?”

印明哲:“当年他请我替他们搞煤炭脱硫工程,合作过好几年。你告诉你爸和他合作可要小心!”

段彩云:“你放心吧,叶就是专门对付他们的。这个女人擅长‘近身热战’,只要被她盯上就没有摆不平的男人。”

印明哲:“在你爸眼皮子底下她这样玩,不怕你爸吃醋吗?”

段彩云嗤之以鼻地说:“你还以为他们多么高尚,他们就是些会说话的‘钱筒子’。”

段彩云问:“那件红肚兜带了吗?”

印明哲:“带了”段彩云:“下午和我爸见面的时候一定带上,这次咱们就把我姐姐的事问明白。”

印明哲:“好的。咱们休息一会吧?”

段彩云转身说:“一会见”印明哲:“过会见”大约一个小时后,谢天勇敲门进来,他憨厚地一笑:“印教授休息得好吗?”

印明哲起身让谢天勇坐下。谢天勇摆手:“不坐了,谢总请您到他房间里坐坐。”

印明哲跟随谢天勇进了谢总的房间。谢总住的是一明一暗的两间,明间是会客室,暗间是卧室。卧室与印明哲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会客室与段彩云的房间隔墙相邻。谢晋虎看见印明哲进来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让印明哲坐下,同时吩咐谢天勇:“出去,把门关好,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宾馆的服务员也不行。”

印明哲感到愕然,看这气氛不像是对待恩人,倒像是对付犯人。印明哲坦然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谢晋虎紧锁眉头,默默地喝了几口茶,突然开口:“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咱就有话直说,你和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印明哲一进房间虽然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但压根儿没想到谢晋虎一开口会问这样的问题。印明哲稍微一愣:“她是我的学生,我是她的导师。”

谢晋虎:“就那么简单?”

印明哲:“不那么简单,那你说,有多复杂?”

谢晋虎:“虽然我们远隔千里,但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是一无所知。”

印明哲:“那,谢总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说来听听。”

谢晋虎:“你们在北京一块住的晋阳宾馆,对吗?”

印明哲:“是的,我和段彩云从日本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回来,一块住的晋阳宾馆。”

谢晋虎:“你曾经帮助过我,是我的恩人,我们应该好好报答你,但,这是两码事。”

印明哲:“我从来没觉得我是你的恩人,你救了我,我帮了你,咱们早就扯平了。我原先根本不知道段彩云是你的女儿,她跟我读研究生还是你们的亲戚顾明昭推荐的。”

谢晋虎愤愤不平地说:“即使我们不要求门当户对,不要求年龄匹配,最起码云儿应该嫁一个健康健全的人吧!”

印明哲听完谢晋虎的这句话,心里充满了委屈,“谢总,你不能毫无根据地无端猜测!你可以问一下你女儿,我什么时候要求她嫁给我?”

谢晋虎越说越来气:“嘴上不说,可不知给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迷得孩子五迷三道的,更可怕!”

印明哲觉得自己对男女之事还是严守底线的,谢晋虎刚才的话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他带着忍无可忍的口气质问谢晋虎:“谢总,你口口声声说,请恩人到这里叙叙旧,这是叙旧吗,分明是兴师问罪。我带你女儿,是你亲戚推荐的,是你女儿自愿的,我尽心尽力地带她何罪之有?不要说现在我还没打算找女朋友,就算我想找也用不着你说的那种下三滥手段,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你如果继续和我谈这样的事情,恕不奉陪。”

印明哲站起来想走。谢晋虎:“慢,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对云儿的感情就师生关系那么简单?”

谢晋虎最后问的这一句,还真是戳到了印明哲的软肋,他没有立刻回答,沉思良久:“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女儿段彩云吧”谢晋虎无可奈何地说:“如果我和云儿能够直接沟通的话,我又何必先问你呢?她要做的事情我从来挡不住。”

印明哲问谢晋虎:“谢总,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谢晋虎:“我还有个要求,希望你把左手的手套脱下来,让我看一下你左手的真实情况。”

印明哲毫不含糊地说:“不可以,这是我个人的隐私,从不轻易示人。”

谢晋虎心想,一个臭知识分子咬文嚼字,人事不通。他也杠上了:“你的隐私可能会对我女儿以及我们家庭造成严重伤害,难道我不可以看一下吗?”

印明哲:“如果将来我给你们造成了伤害,你可以起诉我。但现在你无权强迫我。”

谢晋虎:“我不能等造成伤害了再看,现在我一定要看,不让我看,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谢晋虎用身体挡住印明哲不让他出门,同时朝外喊了一声:“来人!”

门咣的一声开了,段彩云闯了进来:“谢总,你这是私设公堂!”

谢晋虎见女儿段彩云进来有点尴尬:“设什么公堂,只不过想找印教授请教几个问题。”

门一开印明哲快步走出房间,但又转过头来问段彩云,出来时忘记带房卡了怎么办?段彩云掏出房卡:“我这里有,你先到我房间里坐坐吧,等我问完了问题咱们一块走。”

然后段彩云回过头来对谢晋虎说:“你们为什么吵,我在隔壁全听见了。你真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望月酒楼喝酒的时候还恭恭敬敬地称呼印老师为恩人,刚出望月酒楼酒还没醒,怎么就把印老师当成了仇人?”

谢晋虎也深感难堪地解释道:“不是我们反复无常,咱们和这个人的纠葛实在太复杂了!刚来河大的时候我只知道印明哲是你的研究生导师;我给他发奖的时候才认出来他就是给我专利技术的恩人;喝完酒以后叶秋红才告诉我,印明哲就是和你一块在北京入住晋阳宾馆的那个人。”

段彩云:“你像审贼一样和印老师吵了半天就是因为这个?难道我们住个宾馆还要事先向你请示,等你批复后再住?”

谢晋虎:“还不都是担心你上当吗。别看他整天戴副白手套,像个绅士,你知道吗,其实他左手残疾!”

段彩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看。”

谢晋虎:“为什么?”

段彩云:“因为伤残太重,让人触目惊心,平时他不让任何人看见。你强行要看,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让你觉得欠他的太多。”

谢晋虎:“胡扯!我一看就欠他的太多?”

段彩云:“因为他的手是为我致残的。如果不是印老师在危急时刻舍身相救,我即使炸不死,也会炸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生不如死。”

谢晋虎一听惊呆了:“那他不成了咱家的双料恩人了吗?事后他对你提什么要求了吗?”

段彩云听了感到一阵恶心,真是商人思维,无利不起早。接着反问了一句:“他给你的发明专利催生了大安商业帝国,他对你提什么要求了吗?”

谢晋虎一脸茫然,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他对你有恩,咱可以好好地补偿他,但不能拿感情做交易。”

段彩云:“拿感情做交易是你们商人的专利,是叶秋红之流看家的本事,印教授没教我们这门课!”

谢晋虎不耐烦地说:“咱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直接告诉老子,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彩云也不屑一顾地回答:“印老师不是早告诉你了吗,我是他的学生,他是我的导师。”

谢晋虎直截了当地问:“我指的是除这以外的关系,男女关系。”

段彩云:“除这以外的关系,那要看发展,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晋虎:“你以为我想管这些破事,如果有你妈在的话,我才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段彩云一听不淡定了:“谢晋虎,你哪只眼看见我们乱七八糟了?叶秋红她自己比谁都乱,你以为别人都像她那样。”

谢晋虎知道这样谈下去非谈崩了不可,他想来个长话短说:“现在看你说话的口气,你是早已迷上他了,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们现在究竟到什么程度了?”

段彩云:“谢总,我真不明白你问的‘到什么程度了’是什么意思。”

谢晋虎不住地挠头,他真想不起怎么问女儿合适,突然说了一句:“就是,就是你们还有没有比北京晋阳宾馆里更深层次的接触?”

段彩云心想,看来他们那夜在晋阳宾馆里的事情有人早向谢晋虎汇报了,她以攻为守地说:“你也别拐弯抹角了,直接问我们有没有上过床就是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印教授不是你谢晋虎,我也不是叶秋红。”

谢晋虎趾高气扬地说:“印明哲怎么能和我比呢,我可以给她(叶秋红)大安商业帝国的半壁江山,他能给你什么?”

段彩云毫不示弱:“大安商业帝国的半壁江山,就是整个商业帝国又算个屁,一口气吹起来的泡沫说不定哪天一阵风就烟消云散了。你问印老师能给我什么,他能给我的你们任何人都给不了。”

谢晋虎愤愤地说:“他一个穷教书的,还是个残废人,他能给你什么?”

段彩云饶有兴致地边想边说:“第一他能给我互信,无需言表的互信,我心想,他身到,在紧要关头我们彼此能听懂对方的心跳;第二他能给我勇敢,跟随印老师两年多来他那种不为外界压力所改变的超人的定力深深影响了我,以后只要印老师认准的事情我就坚信一定会成功;第三他能给我光明,印老师常说把研究的客体看得更清,理解得更透,距离成功就更近,这就是光明。我不但理解了光明,而且享受了光明带给我的快乐;第四他能给我幸福,这两年我在印老师的鼓励指导下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成就,体会到了个人的价值所在。同时得到了印老师如父如兄,如师如友的关怀教诲,自感生活在从未有过的幸福之中。”

段彩云轻轻松松说出来的这段话不但让谢晋虎大吃一惊,也让隔壁的印明哲为之动容。可能房间之间的隔段是用空心砖砌的,段彩云的这些话印明哲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他被段彩云高度的信赖深深感动。但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感到无比幸福,又觉得深深的内疚,还有一种切肤之痛萦绕在心头。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秋水斜阳,看菱花璨璨,听芦声萧萧,心内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谢晋虎听完段彩云的四点陈述觉得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心想印明哲既无巨额财富又无让人望而生畏的权利,怎么能让女儿倾心到如此地步?但他了解女儿的性格,她认准的事情自己是拉不回来的。他把女儿拉到里间无可奈何地说:“闺女,老爸该想的,该说的,该做的都尽力了,但我知道你认准的事情我是板不回来的。今天我说句话撂这里,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段彩云不以为然地说:“谢总,可能你太多虑了。将来后悔,恐怕我还没那机会呢。虽然我们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但他从不和我谈男女婚恋的事。”

谢晋虎眉头皱成个疙瘩:“是不是这小子有什么病就不能结婚?”

段彩云不耐烦地说:“咱们别扯这些胡思乱想的事了,我们还有正事问你。”

谢晋虎:“什么事?快说。”

段彩云:“我姐姐的事”谢晋虎万万没想到段彩云会问这件事,惊讶地说:“这事都杳无音信三十多年了,你又没见过你姐姐,半天半地你干嘛问这事?”

段彩云:“主要是印明哲要问,我去喊他过来。”

谢晋虎既迷茫又气愤地说:“真他妈的邪了,我们家的什么事怎么都和他扯在一起!”

段彩云和印明哲一块走进来,印明哲双手托着姚兰留给他的那个红肚兜问谢晋虎:“谢总,你认识这个肚兜吗?”

谢晋虎拿起肚兜一看就火急火燎地问:“这个肚兜怎么会在你手里?你知道小梅的事?”

印明哲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你先说说这个肚兜的来历吧。”

豹头环眼的谢晋虎略腮胡子一抖一抖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长叹一声:“贫穷能逼死英雄好汉!……35年前的一天家里穷得米无一粒,面无一捏,刚满一岁的小女儿吃不下野草野菜,饿的奄奄一息,孩子她妈又病得厉害……,一位粮库的保管愿意收养我的女儿,我们俩觉得实在无力抚养这个孩子,就把孩子送给了这位粮库保管员,当时他偷偷地给了我20 斤粮票。孩子临走的时候就穿着这件肚兜,肚兜是她妈亲手做的,上面的‘玉梅’两个字也是她妈亲手绣的。”

印明哲慎重地问:“你认准了?”

谢晋虎:“这样生离死别的事情,我怎么会记错呢。”

印明哲郑重其事地又问了一句:“你女儿的名字叫什么?收养她的人姓什么?”

谢晋虎:“女儿小名叫玉梅,大名叫谢玉梅。收养她的那人姓姚,我帮粮库干过活,认识他。为了防止我们日后认亲,以后他调走了,再也没有见过他。”

印明哲仔细听完谢晋虎讲出的每一句话,如释重负地说:“总算把姚兰妹妹的身世弄明白了,我没有辜负妹妹的重托!妹妹,你就是谢玉梅,彩云的姐姐。”

谢晋虎全然听不懂印明哲说的这些话,只急着问:“玉梅她现在在哪里?当年我拿她换了20斤粮票,现在就是用20斤钞票,我也一定要把她赎回来。”

“谢叔,你就是拿万两黄金也赎不回来了!妹妹她……”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印明哲情绪失控,话语哽咽。他不顾别人的焦急等待,一个人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谢晋虎捶胸顿足:“这不是要人命吗?”

说着就想去敲印明哲的房间门,段彩云拽住了他。“等会,让他平静平静,我们再过去问吧。”

半小时以后段彩云推开印明哲的房间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顺手把灯打开。印明哲和衣躺在床上,鼻头红红的,眼里还闪着泪光,两眼无神,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脸色蜡黄,像一个久病未愈的病人。段彩云先轻轻地摸了一下印明哲的额头,没有发烧的感觉,然后拿起茶杯给他倒了一杯水:“哲子,先喝杯水平静一下心情,然后慢慢地和我们说说姐姐的情况,这是我们做梦都想知道的事情。”

印明哲起身坐在床沿上,段彩云拉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他像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不知所措地端起茶杯,但没有喝又把茶杯放下了。段彩云的心也被一种悲哀恐惧的情绪包围着,明知道印明哲带给他们的将是不幸的消息,可忍不住还是要问,她想知道姐姐短暂的一生是怎么度过的。段彩云故作坚强地说:“哲子,虽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但我还想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况且我父亲还等着我向他详细汇报。”

印明哲再一次端起茶杯,但还是没有喝,他不住地摇头,半天才说出一句:“彩云,我现在心里乱的很,真不知从何讲起!二十多年的苦难经历也不是三句话五句话能说透的。”

,他从小书包里摸出一个笔记本,“这是我写的一本有关我和姚兰妹妹的回忆录,你拿去慢慢的看吧。”

段彩云拿了笔记本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未眠。回忆录是以第三者记录的方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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