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这次洪达郡想搞的事情,十分不简单!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童初颜和连景濯被带了上去,而后就是一路疾驰,飞奔到了恢弘大气的太守府!也就是洪达郡的城主府。下车之前,童初颜和连景濯目光相接,童初颜用力点头,告诉他自己一定能稳妥搞定。连景濯稍稍安心,对于童初颜的医术,他从来都不怀疑。只是尚不清楚府中究竟是何情形,也不知道,控制住郡守边鹏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人来了没有?”
才被家丁领着穿过两处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急急的怒吼。家丁回头催促,童初颜和连景濯也还是配合地脚下生风,快步赶了过去。这是饭厅。有两人趴在桌上,一人站立,都是男子,不见女眷。门外还有七八个人跪着,看样子,应该是大夫。童初颜快速瞄了一眼,看向连景濯,见连景濯没有低头掩藏自己的容貌,大概就知道,这几位之中并没有边鹏。甚至连他们究竟是谁,都不大知道。“大人,这位老妇是城外灾民,听城门守卫说,她会医术!”
家丁战战兢兢地回话。那人一脚踢翻脚边的板凳,怒吼道:“既然会,还不过来看病?老东西,当心本王宰了你!”
童初颜只当没听见这人的怒骂,只关注他自称‘本王’。什么王爷?不在京中的,似乎也只有驻守边地的异姓王爷。可基本都在千里之外,怎么又会出现在洪达郡?她没深想,沉默着走过去,一看趴在桌上这两人,脸色乌青,双唇发紫,就知道他们不过是药性发作了而已。扎一针就能好。只不过嘛,既然不是自己人,何必好那么快呢?她装模作样地把脉,不忘眉头紧皱,连连摇头,还时不时地‘啧’一声……瞧着她把脉的样子倒是熟练,那个自称本王的,便也多了几分信。可是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治?”
他急得直跳脚。童初颜抬头,走出来站定,叹了口气。那人的双眼瞬间一片猩红,怒吼道:“究竟,能不能治?”
童初颜低着头,满脸都是为难:“这……啧!”
她就是故意的!铛!那人抽出一把大刀,刀锋对着她的脖子:“你说,到底能不能治?”
童初颜不闪不躲,还很是不耐烦:“呵,你杀了老身,他们才真是回天无力!”
“该死!”
那人就要下手,猛然间又反应过来:“你能治?”
“能。”
“能就快治!”
“黄金万两。”
童初颜腰背笔直。那人咬牙,紧接着被气笑了:“你说什么?”
“大人若不愿,便算了。”
童初颜深吸一口气,叹道:“天灾人祸,老身带着儿子孤身在外,也没个活路,大人既不愿做这生意,便一刀砍了老身的头,也好给老身一个痛快!”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到身边的连景濯僵了一下。还是没错,她故意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让连景濯平时总欺负她,现在,就乖乖地给她当儿子吧!“你当本王不敢?”
男人咬紧牙关,气到近乎要呕血。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妇,当真是活腻了!“飞经走穴之术,便可医治。”
童初颜淡声说道:“他们这症状,看着像中毒,毒气急、且猛,若不施针,单靠药物吊着命,只会越拖越垮!”
男人愣了愣,听她如此说,倒像是真能治的。童初颜又叹了口气:“只是大人不知,这飞经走穴的秘术,对施针者损害极大!老身一大把年纪,这次救了人,往后只怕也没法再行医救人了,这才开口要黄金万两,也算是给自己攒个棺材本呐!”
“当真有此把握?”
男人缓缓收刀。“大人,你看老身,再看看老身的儿子!”
她一巴掌用力拍在连景濯的背上,痛心道:“我们母子二人流离失所,眼看着衣食不保就要饿死,若还在这里对着大人招摇撞骗,岂不是自寻死路?”
男人一听有理,也不耽误了,直接道:“这两个人,你给本王治好,黄金万两自然奉上!除此之外,后院还有女眷数十人,你一并治好,本王再给你五千两黄金,并且把你奉为黔西王府座上宾,保你母子二人后半生衣食!”
“可若你治不好,本王便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是如何被本王千刀万剐,片成肉片,分发给外面灾民果腹的!”
黔西王府?原来他是黔西王,耿峰!童初颜笑着点头:“好,老身今日便拼了这条命,受了王爷这份惜才之心!”
她当场拿出袖中针包,大步向前,一人一针,刺入穴位,先把桌上二人的呼吸吊了起来。耿峰一惊,果然有用!他连忙拱手道:“大夫,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全府上下,莫敢不从!”
“后院女眷不能耽搁,还请王爷命人准备一间宽敞的屋子,把中毒者都带过去平躺安置,再卸去首饰钗环,待我施针!”
童初颜一脸严肃,严肃到连景濯都差点忘了,这些毒,根本就是童初颜一手做出来的!却听她接着道:“王爷,还请准备笔墨,老身趁着这个功夫先开方子,命下人起炉熬药,待到施针后给众人灌下,方可保命!”
耿峰连连点头,正要转身,又听童初颜道:“王爷,银针银针!老身只有这一套针,只怕不够,多多备些银针来,金针也可!”
连景濯安安静静地听着,眼皮子直跳。他怎么感觉,童初颜是在趁机打劫?不过更重要的是,耿峰原该镇守黔西关,悄没声西的,就到了洪达郡?还霸占了洪达郡!那边鹏,又在何处?童初颜已经开了方子,由于有护卫盯着,不忘摆出一副细致检查桌上饮食和饮水的样子。总要走个过场的嘛!护卫们瞧着像真的,便也没多想了,只急急忙忙拿着方子冲了出去,准备所需的药材和银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