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童初颜早已看过。除了有几个负责搬搬扛扛,顺便保卫药坊安全与秩序的武夫。剩下的人,也就是外面那些药童,其实都是大夫。一半,是步先寻来的。另一半,就是仲学林寻来的了。“州牧大人称步先的字,飞云,想来,对步先的才情也很钦佩?”
童初颜心情不错,没让弯月伺候,亲自动手煮茶。仲学林挤眉弄眼的:“飞云,大才!”
童初颜深以为然,步先在原著里面的人设,就是大智若愚,看似平淡如水,内里波涛汹涌,而且善谋略,通音律。这等人才,若她没有主动接近,自己都觉得可惜。“对了,你同我说说,御鼎阁是怎么一回事?”
童初颜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连景濯不爱说废话,我理解地也不够细致,还是你来说!”
仲学林翻了个白眼:“要喝景王妃的茶,果真不容易!”
话是这样说,半杯茶下肚,便细细把之前与步先商议好,而后又在朝堂上演了一出,最后才顺利让皇帝设立御鼎阁的事说了出来。也说了御鼎阁今后的职责范围,好让童初颜心里有个数。“御鼎阁开设,药坊便属于御鼎阁的了。”
仲学林细声道:“药坊的生意,陛下不要,要的是能得了你些许真传的医士,因此,生意上,我与飞云自当尽力,可药鼎格的事,还得你自己来!”
童初颜懂。就是皇帝看上了她的医术,撑着她的药坊,给了一个明晃晃的后台。但也要借她的能力,和药坊的生意,不断培养人才输送给朝廷。“这些,倒也好办。”
说实话,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只是落实下去的话……越是想着,童初颜就越是有动力。从前只想做个闲散富贵人。如今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她也不抗拒,同样期待。待到功成身退那一日,她照样可以云游四海!“冬至举行祭天大典,在那之后,御鼎阁应该才能落地,有什么事,便是我去商议着来了。”
童初颜说着,给仲学林添了一杯茶。刚放下茶壶,她陡然想起,从仓冬儿处,得知仲学林实际上是太后的人的消息。且不知这次药坊的事,太后又知道多少?罢,往后在某些方面防着些,暂时先不拆穿了。“对了,你女婿呢?”
童初颜又问。那神态,倒像是与仲学林平辈似的。“怎的?”
仲学林吹胡子瞪眼,颇为不满。童初颜老神在在:“不是说好了,要给他施针的吗?正好你们在京城,我勉强能挤出一点空闲,先给他施了针,等他过了一两月,知道效果了,再隐秘地把其余人送来让我施针,如此,不出半年的功夫,他那武馆里的人,必然实力大涨!”
她可没那么无私。本来就是用人之际,等到御鼎阁落地,她要用人的地方就更多了。陈二梁一身好武艺,教出来的弟子个个武艺超群,捡几个好的留在身边,帮她办些不怎么敏感的任务,岂不正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仲学林的眼珠子也是一转。还以为又要出点血,才能让童初颜甘愿施针。没想到这小狐狸心情一好,居然主动提出来了?又或者是,担心御鼎阁设立之后,身居高处却孤立无援?不管是哪种,都甚好。又省了一大笔!而大女婿的武馆,却能得到质的提升……“咳咳!”
仲学林干咳两声,到底是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好,好啊!老夫这就命人把他带来!”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心性果然还不够!童初颜眉毛一挑,也跟着笑出来。个老狐狸,你以为你能占便宜?不多时,陈二梁便到了。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施针结束。中途,药坊的药童轮番进来围观,偏生又看不懂此等古针灸术的奥秘之处。童初颜怕他们心生怯意,只得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解释:“医学博大精深,其知识面,用广阔无垠来描述也丝毫不为过,你们不必焦急,待你们学得多了些,我自然会把古针灸术一一传授。”
她想过了。以后呢,可以不定时地在御鼎阁开堂授课。每堂课就说些理论知识,或是一种病例。所幸这个世界的病毒并没有那么多,更难学的,反而是望闻问切与针灸。那么在开课之时,也让太医院的太医旁听,专门记录要点,事后她再删改增减,把重点全部写上。再把书册刊印分发,也请太医院的太医有空了去当当老师,那些上了课的医士,再去传授各自的弟子。如此,知识点传授了,她也不必那么累。至于实践。这世上的医学资源本就稀缺,还怕进了阁的大夫没机会?只怕趟顶趟的,都要连轴转吧。药童们听见了她说这话,自然也都放心了,正经忙生意去,没再缠着。她看得欣慰,提笔写下四个大字——只收医痴!对医理没有热忱的人,也不是她要找的人。仲学林耐着性子在旁边喝茶,见状笑了:“看来,景王妃也打算大干一场?”
童初颜傲气抬眉:“都说女子不如男,我偏要让世人看看,女子能有多厉害!”
这个世界,还没有花木兰的事迹,也没有经过武皇的时代。她试一试,又何妨?陈二梁被施了针,当下还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觉周身气行运转更顺畅了些。”
他道。童初颜浅笑道:“最快十天,就能看到显著效果。”
她的实力,从来不是开玩笑的!“多谢景王妃!”
陈二梁恭谦致谢。对童初颜的医术,无人敢起疑。更何况,如今仲学林已经打死了主意,要和童初颜这个财神好好绑定。既然是自己人,那还有何好说嘴的?“不必,你们随意逛逛,我也该回府了。”
童初颜转身出来,弯月紧紧跟在身侧。“奴婢可真喜欢王妃如今的模样!”
弯月笑眯眯地道:“又神气又威风,药坊上下,包括那些来买药材的掌柜,对王妃都恭敬地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