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什么孟文娴,还挺有意思的。也难怪她上线没多久就下线,不同于童初颜和仓冬儿的炮灰无辜性质,纯纯是因为自己爱作死啊!孟文娴不耐烦地翻了个大白眼:“自然是景王府、大皇子府,还有就是摄政王府!”
她接着冷哼:“这还不止呢,据我所知,其余几位皇子,也都动了要与于家结亲的心思,只可惜他们身份低微,轮不到他们!”
“就这样的祸水……”她目光流转,狠辣非常:“景王妃,您一定也忍她许久了吧?何不干脆除掉她?”
童初颜皮笑肉不笑:“于家姑娘是将门虎女,她的功夫,并不比男子差,前些日子在洪达郡,她也立下战功,想必再过不久便要成为难得的女将,带兵出征亦不在话下,你要除她?那你说说,打算怎么除掉她?”
对于童初颜这话,孟文娴反倒是露出了笑容。什么都好说,就怕童初颜瞻前顾后,不敢出手。既然能分析出这么多利弊,那就证明,童初颜是想杀于问凝的,只是有难度,所以才一直没动静。想想也是,天神一般的夫君被自己不留余力地治好,转过头,夫君却向其他女子的长辈许下要娶其为正妻的诺言……若童初颜这样都能忍,那可就真是无药可救了!“这个,我自然是做不到的。”
孟文娴只当童初颜是一条船上的人。起码在杀了于问凝这件事情上,是一致的!她直言道:“之前,不是说于问凝为了帮景王挡箭而身受重伤吗?太子大婚她没能回来,估计是伤势还没好,接下来的祭天大典,她却又说能回来,想必,也还没好全,只是能活动了而已吧?”
童初颜有一口没一口地接着吃甜酪,没答话。看着旁边两碗没动过的,她端起来,示意千舟和烟罗接过去。两人看了孟文娴一眼,倒也过来接了。孟文娴有些火大,她还在这里说正事,能不能认真一点?不过,这个护卫似乎是连景濯身边的人?童初颜说这些事都毫不避讳?再看方才千舟那般护着童初颜,而童初颜待下人也极其温和,想必,是早就用这种法子,把整个景王府都牢牢把控在手中了吧?呵,也是个有心计的!孟文娴理了理思绪,接着道:“景王妃,于问凝在回京途中,绝对不会一帆风顺,若她侥幸没死,回京之后,经你诊治,应当能死得无声无息吧?”
这话一出来,别说千舟和烟罗愣住,就连童初颜,也在瞬间被气笑了。“你是在教唆本王妃,杀害朝廷命官?”
童初颜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孟文娴。她现在甚至有些怀疑,这货,是不是纯靠一身胆量,才能在大皇子府混那么多年?要不然的话,早该死得透透的了才对啊!“朝廷命官?”
孟文娴不屑:“只是有这样的话传出来,圣上的旨意还没下来,她距离走马上任也还早着呢,怎么算得上朝廷命官?”
“那本王妃,算是朝廷命官了吧?”
童初颜冷笑。孟文娴撇了撇嘴:“景王妃好本事,不日便又要成为御鼎阁的阁主,何人不知?”
童初颜挑眉:“教唆朝廷命官,杀害亲贵大臣之女,该当何罪?”
见童初颜忽然这样冷漠,孟文娴顿时傻眼:“景王妃……”她不也是想要对于问凝下手的吗?怎么……童初颜冷嗤:“你倒是打的一手好主意,坏事都让别人帮你做了,你坐那等着好消息就行,便是最后事迹败露,怪罪下来,也与你毫无干系,自有旁人去前面帮你顶!”
孟文娴脸色变了变,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景王妃,反正你和我一样想她死,那只要最后达成目的不就成了?这件事之所以要你来,不过是因为……”“放肆!”
童初颜一掌拍在桌上,空碗和勺子叮当作响。孟文娴先是吓一跳,再听到这声响, 心底里也跟着一颤。再抬眼,却见童初颜咬牙冷笑:“孟文娴,你永平侯府有几个脑袋,够你这样污蔑王府正妃?”
这下,孟文娴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言行太过放纵?之所以敢失礼,是因为知道上位者看在永平侯府的份上,不会跟她多计较。眼下都已经发怒了,她胆子再大,也不得不起身屈膝:“臣女口无遮拦,请景王妃赎罪!”
童初颜冷笑:“起来吧,本王妃懒得与你计较。”
还别说,随便生个气就能吓得人战战兢兢。这层身份,怪好用的。“谢王妃。”
孟文娴诺诺起身,再不敢胡言乱语。知道时机差不多了,童初颜接着道:“赐婚的旨意还没下来,你就这般上蹿下跳,无非就是自己想嫁进大皇子府的缘故,与其想尽办法去杀个人,倒不如寻个主意,先达成目的!”
孟文娴愣了好一会,才问道:“景王妃……景王妃如何知道?”
她本想问该如何是好。陡然才察觉,童初颜好像对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两家平日里并无往来,她却知道这么多……也忒可怕了些!童初颜懒得多话,只道:“本王妃与景王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些,不可能插手,反正,于问凝若真的嫁给了大皇子,对本王妃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孟文娴张了张口,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这个女人,不仅可怕,还很可恶!“好!”
孟文娴咬牙:“如此,倒是臣女打扰景王妃了!”
“孟文娴。”
就在她要冲出去的时候,童初颜又凉凉开口:“最近京中流言四起,本王妃可不想无端背什么罪名,你若非要下手,可得掂量着些,能不能逃得过!”
孟文娴猛然转身,见童初颜脸上是能看穿一切的低低冷笑,越发语塞。这意思是,若她非要杀了于问凝,那么童初颜为了证明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出手,直接揭穿一切?便是不管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