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安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将钥匙递过去。韩千骆以为郭文安还没有想清楚,于是继续劝道:“郭大人,这件事情上我们只有互帮互助,不是吗?”
“请郭大人配合我们。”
木浅歌坚决的说道。郭文安犹豫着说道:“不是我不配合,实在是皇后娘娘现在还不能出去。”
“为何?”
木浅歌不解。“我受太后之命,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皇后娘娘的罪定死,傍晚她会亲自来牢房听取结果。所以……”郭文安叹息着闷下一大口酒,解释道。“所以,如果我现在逃出去了,你就是最直接的嫌疑对象,而被太后捉拿治罪。”
木浅歌接着郭文安的叙述猜想道。郭文安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况且,太后在将皇后娘娘压到这里之时就已经加大了外面的防守。这些想必韩大人也看到了。”
韩千骆默默点了点头。“现在外面巡逻的侍卫太多,您根本逃不出去的。”
郭文安说的是实话,木浅歌翘着脚看着窗外的情况,这里早就被巡逻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这样想要硬闯出去是根本不可能了。韩千骆拿起桌边的纸笔,准备写信将情况汇报给夜瑾。木浅歌皱皱眉头,最终没有阻止。虽然她十分不想让夜瑾在外面有什么后顾之忧,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让他了解现在宫中的情况比较好。如果她真的提前死了,也要让夜瑾做好与太后对抗的准备。木浅歌在牢房内摇摇晃晃的破椅子坐下,越看越觉得心酸。这番景象,怎么比她初来此地呆的冷宫还要差劲?不行啊,木浅歌!你在这宫中闯不出什么一番大事业,至少也要让自己不要越混越差呀!想到这里,木浅歌终于重振信心!她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逃出去!即便逃不出去,最坏的打算也要撑到有命见到夜瑾会来救她才行。冷静下来,木浅歌开始想着对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怎样骗过傍晚来检查结果的太后,然后再找机会逃脱。“郭大人,从现在到太后来大概还有多少时辰?”
木浅歌略带思索的问道。“大概还有两个时辰。”
郭文安不明所以,如实交代道。“应该够了!”
木浅歌应道。随即抓起身旁的匕首,将身上的衣服划得破烂不堪。“哎,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郭文安对于酷刑与生死等事已经习惯了,但当看到木浅歌一刀一刀划在自己身上时,还是揪了一把心。“既然是严刑逼供,当然要做的像一点。没关系,我很惜命的,每一道都不会划到肉的。”
木浅歌得意的说道。然而有些时候就是怕自信过头,这不,就在话音刚刚落地之时。“啊!”
“怎么了?”
郭、韩两人围过来问道。“没事,只是划到了手背,这下伤口真的逼真了!老郭,你看,这伤口可以不?够格不?”
“……”郭文安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够格被称作逼供留下的伤口,但他可以确定这是他审过的最乐观的一个犯人。“老郭,今天晚上我们就给太后那个老妖婆好好的演一场戏。”
木浅歌奸笑道。“如何演?”
郭文安虚心请教道。“你本色出演就可以了,这样才足够真实!注意,千万不要让太后看出什么破绽,正常发挥就可以!”
木浅歌信任的拍了拍郭文安的肩膀说道。郭文安了然的点点头,问道:“那你呢?”
木浅歌轻哼一声,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呵!本姑娘那可是戏剧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给你掉链子的,到时候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
木浅歌哈哈大笑着,学着金毛狮王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郭文安:“……”韩千骆将信件写完,一丝不苟的折起来塞进衣袖。木浅歌拉住韩千骆吩咐道:“子诀,还有两个时辰,你去帮我办一点事情。”
“何事?”
“记一下哈。”
怕韩千骆忘记,木浅歌执起笔,打算写下来。但写了两笔之后还是停住了手,她的字怕是写了韩千骆也认不出来吧……“还是我来说,你来写吧。”
木浅歌最终妥协道。“帮我准备两份血浆,上次我们去过的酒楼你还记得不?”
韩千骆点头。“帮我要一份鸡血,记得要新鲜的,可以流动的那种。”
为了以防万一,木浅歌尽力形容的透彻一些。韩千骆皱眉。但为了帮木浅歌演戏,韩千骆决定豁出去了。执起笔,将娟秀的小字一一落在纸上。“还有呢?”
韩千骆问道。“还需要帮我再调配一份可以食用的血浆。”
木浅歌说道。“食用血浆?”
郭文安敢说,他审犯人这么多年,一直接触的都是真正的人血,食用血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木浅歌一字一句的说道:“对。需要用朱砂兑水和蜂蜜,一定要将浓稠度控制好,接近人血的粘稠度就可以了。”
“对了,还需要一个可以盛放热水的皮袋。”
韩千骆按木浅歌的意思将所有需要准备的东西和要点都一一记录了下来。同样一丝不苟的折好,放进了袖口之中。“皇后娘娘,郭某还有一句话需要提醒您。虽说晚上只是做假戏,但多多少少还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郭文安忍不住提醒道。“我有心理准备。没事,老郭,放心演,我撑得住。”
木浅歌笑着安慰郭文安道。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有将太后糊弄过去,让她松懈下来,才有逃脱的生机。“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郭某需要将你重新锁到木桩上了。”
见时间差不多,郭文安说道。“等一下,”木浅歌突然被墙角的土堆所吸引,伸手对郭文安说道:“老郭,酒,借我用一下。”
郭文安不知道木浅歌要做什么,只能乖乖将酒壶递出去。只见木浅歌在墙角扒出了一堆土,在中间按下去一个小窝,将酒倒在中间,周围的尘土盖上去,一堆土就变成了一堆泥。“皇后娘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泥巴呢?”
郭文安不禁吐槽道。这届犯人太难带了,乐观是很乐观,就是心也太大了点。“闭嘴,钥匙拿来!”
木浅歌再一次伸出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