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木浅歌收拾好所有东西,坐上马车准备启程。她特地没有去慈宁宫请辞,挑了个王太后没空见她的时辰离开了皇宫。并非是不敢告诉王太后具体的行踪,而是她觉着王太后和夜谨不对劲,若是见过这个老妖婆再去边关,不会给夜谨带来任何福气。马车上,红枫将干粮放好,“鹰和其他几个暗卫的武功好,轻功更是好,能够稳稳当当跟在我们后面,娘娘不要担心,这回不出意外定然能够在后日到达。”
木浅歌点点头,忍不住撩起帘子,看向巍峨的皇宫,“红墙绿瓦,皇宫最繁华的样子莫过于如此,希望王太后的计划不会顺利进行,本宫去看看皇上,过几日就会立刻返回。”
也只有这样,才能盯紧了王太后,不让她的心思可以成功。不过多时,马车稳稳上了大路。安静的路上,忽然飞奔而来一匹快马,扬起浓厚灰尘。马夫轻咳两声,嫌弃地吐了两口,“这人怎么回事?赶路竟然也不看着点,让我吃了一嘴的土。”
“别多话了,赶路要紧。”
鹰低沉的声音响起,莫名能够让人安心。木浅歌轻轻叹了口气,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咱们是秘密出宫的,除了几位大臣和皇宫里的人,谁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尽量低调些,不要让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是。”
红枫知道,如今出宫什么都大不相同,凡事还是不要拔尖出头比较好。而那个骑快马的人和他们擦肩而过之后,竟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他风尘仆仆,在宫门口及时让马儿停下,翻身下马跑到了宫人们面前,“我,我是边关来的,有信要交给皇后娘娘,边关大捷!皇上带领众将士破了一座州城!”
此人无比激动地说完,却发现宫人们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你,你们为何不高兴?”
男人错愕地打量宫人们。他话音刚落,宫人们就抽出长刀,狠狠朝着他砍过去。惨叫声响起,然而已经离开皇宫的木浅歌已经无从得知了。马车劳顿,木浅歌一路上昏昏沉沉没有胃口,心中只盼望着能够尽快见到夜谨。虽然路途长而疲惫,她却莫名觉着放松。宫中充满了尔虞我诈,在路上虽然比不得皇宫里舒服,却难得不用处处提防,倒是让她松快不少。然而此时的皇宫,却是截然不同的剑拔弩张。王太后站在凤栖宫门口,冷冷看着眼前两个宫女,“你们这两个贱蹄子是在找死吗?就凭你们也想拦住哀家!”
“太后娘娘恕罪!”
两个宫女急忙跪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奴婢们并不是故意阻拦,而是皇后娘娘临走的时候特地吩咐过,除了凤栖宫和御书房,太后娘娘可以去任何地方。”
“皇宫如今都是哀家在管,凤栖宫也是哀家的地盘,哀家想进去就进去!”
王太后呵斥一句,继而冷笑道:“何况别说是你,就算是皇后自己在这儿,也不敢如此拦着哀家,哀家是皇太后,是她的母后!”
此话一出,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纵然吓得全身都在颤抖,却还是跪在地上不肯让开。她们是皇后娘娘的人,只听自己主子的话,就算是王太后也不能让她们妥协。“好,很好。”
王太后怒极反笑,“你们可真是皇后的好狗,既然不愿意让开,那哀家也不必对你们客气了!”
她摆摆手,眼里闪过毁天灭地的杀气。忍冬眸光一闪,纵然心里很是不忍,却也是只能默默上前,带着几个太监将宫女们绑起来。“把她们拖出去杖毙!从今日开始,这个皇宫所有人都要听哀家的话,谁要是像现在这样敢忤逆哀家,就是这般下场!”
王太后掷地有声,冷冷说完这番话,立刻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凤栖宫。其他人早已经被杖毙这样的刑罚吓住,俱都瑟瑟发抖不敢上前阻拦。而这个时候,祝榕还在后院里悠然晒太阳。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不耐道:“小美,你走路能不能小点声?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真是煞风景。”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院门外的冷笑响起。王太后快步走进来,不由眯起双眸,“果然是你,看来看守凤栖宫的太监说得没错。”
听到这个声音,祝榕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太,太后娘娘,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哀家?”
王太后抱着胳膊,冷冷看着她慌乱的模样,“说吧,你是怎么被皇后救下来的?”
“太后娘娘。”
祝榕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从未背叛过您,也没有想过把您的事说出去,只不过是皇后娘娘可怜我,这才出手把我救了,还请太后娘娘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别人救你一回,你就忘记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了。”
王太后不由嗤笑,“祝榕啊祝榕,哀家果然没有做错,本以为你没有用处胜在忠心,让你死的痛快点,可你偏偏要和哀家作对。”
听完这番话,祝榕不由瞪大眼睛,“皇太后娘娘,您,您当真是对我下杀手了。”
如今亲口听王太后这么说,她心里突然有种极其痛恨的感觉。她想不通王太后为何会如此狠心,杀她一次不够,还要这样来第二次。“太后娘娘,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您,您为何不能放过我?”
祝榕攥紧拳头,此刻很是不甘心。她当初进宫,不过是想要荣华富贵和乌嫔这个光鲜亮丽的深粉。然而进宫之后,她才发现帮王太后做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更是见不到自己在乎的人。祝榕自认没有做过任何对王太后不利的事,然而到头来还是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心里实在是不甘!看着她这副难过的模样,王太后不由勾了勾唇,“告诉哀家,你是不是不想死?”
“我,我不想,还请太后娘娘网开一面,高抬贵手!”
祝榕当即趴在地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