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点点头,“哀家倒是可以饶你一命,不过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应该不用哀家提醒吧?”
闻言,祝榕不由愣住。她就知道王太后不会这么好心,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对于王太后,居然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想到这里,祝榕心情复杂地深吸一口气,“好,但凭太后娘娘吩咐。”
另一边。木浅歌坐马车坐到全身疼痛的时候,终于到了边关。她原本以为,夜谨仍旧带着大军在州城前面安营扎寨,可到了之后才发现城池上满是夜国兵将,显然已经夺回了州城。几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红枫更是惊讶不已,“皇上重伤,应当是打击军心的,怎么会突然……”她不知该如何说,但皇上身受重伤应该对接下来的作战计划没有好处,可州城现在居然回到了夜国手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不是他们可以琢磨透的。木浅歌忍住心里的茫然和激动,对鹰摆摆手,“你进去探查探查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定要快去快回。”
“是。”
鹰答应一声,立刻进了城门。木浅歌坐立不安地来回走动,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见她如此,红枫不由有些害怕,“皇后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没有,本宫只是突然想起来,本宫来的时候把那块龙形玉佩也带过来了,只要凭着玉佩就能进去见到皇上,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让鹰进去探查。”
木浅歌说到此处,立刻将袖中的龙形玉佩掏出来。看到玉佩,红枫不由又惊又喜,“那咱们就别在这里等着了,还是赶快进去吧。”
木浅歌随即点头,走到守城门的几个夜兵面前。看到容貌不凡的女子出现,士兵们立刻警惕起来,“姑娘留步,这儿战事吃紧,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要是城中百姓,就赶紧拿出证明你们身份的良民证。”
听了这话,木浅歌心中有些欣慰。虽然夜谨已经受伤,可城内并没有乱套,反而守卫森严在看管着每个试图进来的人,这么看来,这座城池确实已经被夺回了。想到这里,木浅歌露出了和善笑容,从袖中掏出那块玉佩,“本宫乃是当朝皇后,带本宫进去找皇上。”
看见她手中的玉佩,两个士兵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放下大刀就要跪在地上。木浅歌伸手将他们扶起来,轻声安抚道:“你们不要如此多礼,让其他人看到了也不好,皇上此刻在哪里?”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在城中临时安置的军账中,还请娘娘随属下过来。”
士兵一改方才公事公办的模样,恭敬地带着她前往军账。木浅歌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看看夜谨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到了夜谨的笑声,“不管云捷带领越军怎么守,他们没有布防图,短时间内也不知道州城之内有什么陷阱暗器,只要咱们出手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木浅歌听得愣了愣。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夜谨的声音中气十足,根本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才短短几日,难道夜谨的伤势就已经完全恢复了?木浅歌有些不敢置信,还未来得及多想,士兵就已经跪在帐前禀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此话一出,军账内顿时鸦雀无声。片刻以后,夜谨带着暗夜几人匆匆走过来,看到眼前女子时,俱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木浅歌如今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夜谨快步上前,来回打量已经彻底愣住的木浅歌,“关键时刻,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你哪里受伤了?”
木浅歌愣住,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真切了。不是说中箭了吗?就算是夜谨体格好恢复快,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可以精力旺盛,面色红润的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夜谨听得有些不解,“朕没有受伤,朕不是写信告诉你了吗?边关大捷,已经成功夺得州城,朕并未说过受伤的事,你是不是看错了?”
听完这番话,木浅歌当即抿紧唇,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着实没有想到,那封信居然是假的。既然夜谨写的不是那封信,那真正的信被谁扣下来了?王太后……想到此人,木浅歌眯起好看的眸子,只恨不得把王太后千刀万剐。看出她有心事,夜谨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他摆摆手让众人先行离开,这才定定看着木浅歌,“告诉朕,你为何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处?”
“如果臣妾没有猜错的话,臣妾已经中了王太后的调虎离山之计,两日前有信送到了臣妾面前,说你中箭受重伤,我心里着实放心不下,这才放弃所有过来探望。”
木浅歌仍旧不敢置信地打量他,“没想到你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王太后的手段很多,她故意让你知道这件事,就是为了把你支开。”
夜谨转过身,缓缓走到军账之外。太阳快要落山,四周都被笼罩在一片夕阳的橘红之外,有种残忍嗜血的感觉。他早就知道王太后不可能在皇宫里安分老实,却没有想到如今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木浅歌犹豫片刻,上前愧疚道歉:“对不住,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不查清楚就贸然过来看你,也不会让王太后自己留在皇宫中霸权,不过你放心吧,朝堂之事我已经全部交给韩千骆和几个忠心的大臣,王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染指的。”
听完这番话,夜谨心里有些动容。他是着实没有想到,木浅歌听到这样虚假的笑意之后,竟然会急匆匆来到边关,哪怕路途遥远凶险也没有退缩。思及此,夜谨的声音变得很是温柔,“放心吧歌儿,我有布防图在手是不会有事的,既然你已经看到我无事了,现下可以安心了吧?”
木浅歌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抬头问道:“你现在是要赶我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