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公堂上。相比于前一天,下面跪的人里赫然多了两个。棠叶皱着眉头,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只怕是棠田和刘秀芳他们两个已经找到棠惜霜帮忙了。经过昨天棠叶的那番话,谢老翻然醒悟,抢着出声说话:“大人,昨天老朽说的话是受人指使的!我是代表村子里六十多口百姓们发声,我们这些人家受棠寒他们一家欺辱多年,大家都把这些事情写在了纸上。”
谢老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叠纸,每张纸上都印着红手印儿。他老泪纵横的忏悔:“大人,您一定要替我们大伙申冤啊!老朽自知昨日欺骗了大人,即便是下大狱也无怨无悔!”
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谢老郑重的把怀中的证据递交给了县太爷身边的县丞。一张一张的看着,县太爷的眉头越皱越紧,凌厉的目光在棠寒一家三口的身上徘徊。而那三人跪在地上瑟缩着,丝毫不像有所仰仗的样子。棠叶心中疑惑:难道他们并没有得到棠惜霜的帮助吗?良久,县太爷才开口:“昨天,棠寒已经承认他确确实实是逼着人家宿墨签了契约,交出功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听这话,跪在下面的刘秀芳就沉不住气了,抬起头满脸堆笑道:“大人,昨天我儿子还有一大堆剩余(鱼)的话没有说。”
在场的人听了刘秀芳这一句毫无厘头的话,纷纷一愣,只有县太爷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昨天刚退堂不久,下面跪的这对夫妇就抱了一个大包裹,说是禹州棠家的人找他。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那对夫妇打开包裹,里边有好几条鲜嫩肥美的鱼。老两口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和禹州棠家的关系,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直到晚上县太爷吃鱼的时候,才发现那鱼肚子里竟然藏着好几千两的银票,用油纸包的好好的。权衡再三,县太爷还是选择收下这些钱。县太爷清了清嗓,改了话口:“但是如果不是宿墨同意的话,谁都不能强行倒卖功名。”
站在棠叶这一边的人,无一不是面色阴沉。宿墨的脸色更加森寒。他是个读书人,文字上的游戏他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的。他跟棠叶对视了一眼,只怕禹州棠家给的最大帮助就是给钱了吧!棠叶心中非常不甘,急忙开口:“话虽如此,大人,可是这次的科考宿墨也是凭着自己真本事再次考上秀才的,棠寒更是才不配位,直接落榜......”还不等棠叶说完,县太爷就打断了她的话:“本官的断定已经非常的清楚,虽然棠寒有倒卖功名的想法,但是如果宿墨并未同意的话,谁都不能抢了去!“说完这话,县太爷似乎感觉确实有些有失偏颇,于是又往回找补了几句。“虽然谢老你昨天欺骗了本官,但念在你及时悔改,而且也是受人蛊惑,本官就不追究你的罪行了!至于你说的六十多口人家都被棠寒一家欺负过,这件事,本官自会去探查一番的。”
县太爷又面向了棠寒一家三口:“至于棠寒,你倒卖功名的想法非常的危险,本官就罚你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会有专门的衙役看守你们家,如果你这一个月期间敢出去的话,就后果自负吧!”
最后,县太爷才转向面色铁青的宿墨和棠叶。“宿墨,你私自贩卖功名,本应该判你坐牢三年,永生不得科考,但念在你是被逼无奈,而且是被压迫的一方,本官就免去你坐牢的刑罚,三年之内,不许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