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瑶给了夜寒曦一记耳光,在奋力推开他,侧身离开。夜寒曦瞬间恼了,伸手一捞,把人捞回怀中,只是女人也不是好拿捏的主儿,脚还未站稳,扬手一拳朝他脸上挥去。他一手拽着洛星瑶的手腕,一手手掌伸开,包裹住她打来的一拳,四目相视,冰火两重天,谁也不肯让着谁!洛星瑶气疯了,磨着牙根,一字一顿道,“夜寒曦,我是给你脸了,是不是?”
“本王的话你听见没?”
夜寒曦声音低沉,寒着一张脸,冷得四周的空气都快结冰了。一巴掌他不疼,被媳妇打,也不丢脸。女人的心暂时在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急于一时。就是无法容忍,洛星瑶向着别得男人,怀揣着离开战王府,离开他的恶念!洛星瑶闻言反倒不恼火了,眸底的猩红逐渐褪去,被夜寒曦咬得微微发肿的唇抖了抖,声音恰似黄莺,却是掷地有声,“没听见!我是人,有灵魂,有思想,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私有物。再说了,你既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也不是我的精神支柱。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操控我的灵魂!”
说完不待夜寒曦应答,用力甩开他的束缚,侧身大步流星离开了。现在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纯粹是为了玉扳指,为了感应到医药空间,待时机一到,她会立刻离开这里,毫无留恋。区区一个男人,她何以会放在眼里!夜寒曦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守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失神!听她说的这话,就不是咱们天盛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偷心又诛心的小狐狸,你究竟是来自哪里?留在本王身边,到底想干什么?鹤风颇有些失神地看着一阵风吹过去般的洛星瑶,暗暗赞叹,不仅有魄力,更有魅力,难怪把我家主上迷得神魂颠倒!待他回过神来想要与夜寒曦说些什么时,人家没打算理会,冷着一张脸径直去了暖阁。驿馆内,洛明渊倚靠在卧床上,看着为自己号脉的洛奕非,眸光越发得阴冷,沉声问道,“为父究竟是怎么了?”
话音落下,洛明渊咬着牙根,心口痛得浑身直打哆嗦。不过只是说一句简短的话,就好像走了鬼门关一遭,险些一口气上不来,挂了。洛奕非小心地为他掖好了被子,叹了口气,紧蹙着眉头,说道,“与当初夜寒曦的一样,亦不一样,多了一味诛心草。药效更狠,更毒!父王近日来,可有在何处,吃过什么东西?”
皇廷宫宴昨夜刚刚开始,完全可以排除。可不管是在何处,都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殷天师是医毒鼻祖的传人,江湖无人能敌。此毒是他一手研制的,旁人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配方,也不可能超越他。父王身上的毒,究竟从何而来?洛奕非心下想到此,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南弦的模样来,难不成是那小子?洛明渊闻言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攥住儿子的胸前的衣裳,喘着粗气,微眯起双眼,磨牙追问道,“你说什么?”
洛奕非点了下头,没有说话。从他的眼神中,洛明渊清楚的明白到,解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千秋大业未成,白若溪的大仇还尚未得报,他不能死,也绝不甘心去死!洛奕非缓缓抬起眸子,一张煞白如纸的鬼脸看着洛明渊,抖着紫黑色的嘴唇,安抚道,“父王暂且放心,待儿子回去之后,仔细翻阅师父留下的书籍,一定能制出解药!”
洛明渊体内的毒切忌情绪波动,他此刻越是生气,毒素蔓延的就越快。刹那间犹如千万根金针朝他的血肉之躯射来,让他心痛难捱!噗嗤一声,满口黑血喷洒而出,溅了一地!不消片刻,全部化成密麻细小的长线虫。洛明渊不过就看了一眼,就被当场吓晕过去!“父王!”
洛奕非急切地唤了一声,不见他动弹,连忙从袖袍中取出药丸,倒了三粒塞进他的嘴里,再端来一杯水,硬是给他灌下去。几粒药丸下去,缓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洛明渊才缓缓苏醒过来,拽着儿子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定是南弦,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洛奕非阴冷的眸光亦如流动的乌云,诡谲不定,反手握住洛明渊冰冷的手掌,一字一顿道,“请父王放心!此仇儿子定会替你报!”
弄不死南弦,那就南宫冥,夜寒曦,再不济就是夜寒曦那还没长好的根,总得有人给他的父王出口气吧!洛奕非离开之前,给自己的父亲留下一瓶止痛药。再三嘱咐他,不到痛得难以忍受,万不可服用。就算是要服药,一次也只能一粒。这药有依赖性不说,从某种层度上来说,它还未加重病情,于他的身子不利。洛明渊伸手接了过去,攥在手心底,缓缓闭上双目。在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南弦所为,便也没再费心去回忆,究竟是在何处被下了蛊,更不会怀疑到洛星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