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瑶回到玲珑阁不一会儿,柳飞影就匆忙来报。杨宗林奉皇上之命,将赏赐给南弦的黄金、九龙玉佩以及免死金牌一并送到了府上。她随即赶去正厅,接受圣上荣恩,等送走了杨宗林,当着夜寒曦的面,让柳飞影备马车,陪她将黄金送去府去。柳飞影心里直叫惨,一双眼睛从霸气冲天的王妃身上,慢慢移到自家主上脸上,只消一眼,险些灭了生命之光。他踌躇不前,举步维艰,想起今早在院落里,鹤风的下场,可怜他就浑身止不住哆嗦。说实话,跟随主上驰骋沙场,都没这样惧怕过!他家王妃,一人可抵千军万马,绝对是个恐怖的物种。洛星瑶见柳飞影僵在原地不动弹,眸光一凛,正欲开口,只听见夜寒曦带着火药味的声音骤然来临,“要搬到何处去?这里是你的家,你的黄金本王亦不会动分毫!”
洛星瑶闻言抬了抬下巴,神情傲慢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懂什么?我要将这些黄金全部换成银票,如此带着也方便!”
夜寒曦脸上冰冷的神色有了些许缓和,命鹤风去账房,给洛星瑶取与银票,黄金收去金库。女人也没再多加纠缠,让柳飞影留下来收米,然后送去玲珑阁给她,先行离开。可怜柳飞影被压迫的心口,总算是松缓开来,目送主子的背影直到看不到,这才转过脸来看向夜寒曦,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沉默。他体内的毒就开始发作过一次,至此再也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的异常。今日得知王妃就是南弦,方才知道,王妃只是骗骗他而已,根本就没给他种下什么控制人心的毒。只是眼下,他还无法确定,这个女人对镇西王父子,究竟存着怎样的情感?更无法看透,她对战王府又存有怎样的心思?所以有些话,他不敢轻易与夜寒曦明说!鹤风取来银票递交给柳飞影,他便向主子拱手告退。待他离开之后,鹤风方才说道,“主上,炎陌之事,你可有在王妃身上发现什么端倪?”
“不曾!”
夜寒曦简单明了的应了声,坐在花梨木椅上,命人山茶。这些日子以来,他过得如风一般迷离。王妃的玲珑阁被他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一件稀奇的宝贝也没看见。平日里这些个东西也都不是小件物品,能藏在身上,掖在口袋里的,为何就是寻不见身影?双龙兵符究竟去了何处?只要洛星瑶这个死女人不说,恐怕自己就是号令三军,踏破铁鞋,也休想找到!这个女人的能耐,当真是大到足以逆天!鹤风双手相握,置于小腹前,用极为无奈的目光看着自家主上。踢到铁板了,遇上克星了,恐怕是咸鱼翻不了身了。夜寒曦端起杯盏啐了一口,恰好抬起眸子瞥见那个二货的眼神,险些把手中的杯盏砸过去,奋力怼在了木桌上。咚得一声落下,鹤风吓得连忙把身子往边挪了挪,怯生生的看向自家主上。只听见他开口询问道,“云舟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还,还是老样子!”
鹤风匆忙应道。话音未落,窗外陡然间掠过信鸽的白色身影,鹤风大步走上前去,伸手接住轻盈的身躯,从信鸽的脚踝上取下一张信纸,递给夜寒曦。鹤风见主子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最后将手中的字条攥在手心里底,运功化成了齑粉,从指缝间洒落。“主上!”
夜寒曦抬眸,阴冷的寒光射向鹤风,说道,“尚天逸恳求本王,替他在御前求情,今年的战马数量不但交不出来,而且还不及往年的一半。”
鹤风闻言皱着眉头,说道,“是何原因?总得有个理由吧!”
否则要主上在御前如何为尚天逸求情?这可是战马,至关重大,没有合理的理由,龙颜震怒,浮尸千里,谁敢往刀口上撞。夜寒曦清冷的目光愈发得深邃,神情凝重地说道,“突然得了马瘟,大量死亡,母马、幼崽最为惨重。这个牧场还能不能保住?都已经成问题了!还有更严重的事,出现了马传人的迹象!”
“马瘟?”
鹤风闻言两眼顿时瞪得滚圆,话还未说完。只见夜寒曦腾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出了暖阁,他后面立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