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又先回到了金玥宗分舵——“没有啊……”文宗资料室里,几个人席地而坐,手边上全是一捆一捆的卷轴。维珺懊恼的揉着脑袋,两个月的资料,东西不多,可就是没有和死人死牲口有关的消息。“再找找……”月如已经开始去翻其它不太相关的东西了。“镜溟兄,在看什么?”
维珺把手里的卷轴一扔,转头问坐在一边的镜溟,因为他已经拿了一份看了半天了。“啊?哦,是鬼故事。”
镜溟显然被吓了一跳。“维珺,你这里还有鬼故事?”
暮枭也凑过去看。“怎么可能啊,”维珺从镜溟手里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一些杂谈。基本上都是没影的事,不过怕万一和妖兽有关系就留下了……疯子?!”
维珺突然停止了解说,叫唤一声。“说谁呢你?!”
月如过来揪了揪他的耳朵。“哎呀,疼、疼,”维珺呲牙咧嘴,“不是啦,我找到线索了!”
“哦?”
月如闻言放了手,剩下的人也都凑了过来。“你们看这个——”维珺伸手一指,“镇上的一姓朱的大户人家的怪事,户主朱员外暴毙,他的儿子疯了,总是说看见长着动物脑袋的人。不过自从他父亲去世了就不说了,但是家里人还是把他当疯子关着呢。”
“……你的意思是?”
月如看着维珺,“那个人其实不是疯子。”
“恩,没错。我们看见的无头尸首的丢失的脑袋,很可能就在那里。”
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下了雁回山,朱家很有名望,只是简单的打听了一下,就很容易的找到了朱家大宅,不过告诉路的老人却神秘兮兮的拉住他们:“那里有疯子,他们家的少爷脑子不灵光的。”
街上的小孩子举着糖葫芦欢快的跑着:“朱家小员外,脑袋长得歪,夜里有人走,说人是鬼怪!”
“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月如看着跑走的小孩子,“那个叫朱紫的少爷真是可怜。”
“不要提早下结论,也许他是真疯,”维珺提醒着大家做最坏的准备,“到时候一切就要从头开始了。”
暮枭伸手叩门,门上的小窗打开,透出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子的脸:“您几位找谁?”
暮枭眉头一皱却不再发话,维珺上前接口道:“找朱紫,朱公子。”
“找我家公子?”
小胡子一愣,随即陪笑道,“您找我家公子有何贵干啊?”
“有事情要问他。”
“啊……孙郎中再给我家少爷看病呢,恐怕不方便,要不几位明早……”“我们可以等的。”
逸然上前。男子有些为难的打开了门:“我是管家,我叫朱福,几位跟我来。”
“怎么了?”
镜溟见暮枭的眉头不曾松开,便低声地问他。“有味道,奇怪的味道。”
暮枭抽抽鼻子,皱着眉头回答。“味道?”
逸然听见,凑过来——自然不会忘记给镜溟一个白眼——仔细的问暮枭,“什么味道?”
“尸臭味。”
暮枭沉重的回答完毕,跟着管家继续往里面走。逸然皱起眉头,环顾四周,但是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而镜溟没多想,赶快跟了上去。才一进入主屋,就听见里面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音在嘶吼着:“我没疯!我没疯!你们凭什么说我疯了!”
管家窘迫的擦了擦汗:“您几位也看见了……我家少爷……”维珺抬手阻止了管家的话:“最近朱公子有什么异常的么?”
“最近我家少爷总是像魇到了似的,经常指着人大喊大叫着说是狗脑袋妖怪,或者是鸡脑袋妖怪,两个月之前老爷去世了更是如此,经常是半夜大叫着说老爷回来找他了,任凭小人怎么全都劝不住,小人就请了郎中来给公子看病。”
管家边说便给几位一一斟上热茶。“你们朱家应该是大户人家,怎的里外的佣人我就见了你一个?”
逸然接过茶水,却没喝放在一边。“还不都是被少爷吓跑了……”管家无奈的摇头,规矩的站在一边回答,“少爷严重的时候要拿刀砍死人的。”
“你自己怎么打理这么大的府邸啊?”
镜溟问。“府邸?唉,这个大府邸说白了只有小人和少爷的房间,几位坐着的这个房间,还有厨房和茅厕是用着的,其它的小人无力打理,便落了锁,可怜了我家少爷,空空有一身家财,却得了这么个病。”
说罢,管家幽幽长叹。镜溟心地好,听他这么说,也不由得跟着一起叹起了气。管家看起来很感激的冲着镜溟点点头,似乎是终于有人可怜他的处境了一般。“你家少爷出门么?”
月如问。“可不敢让少爷出门,出了门不一定要惹出怎样的乱子啊。”
“那他是不是总是指着你说你是妖怪?”
暮枭忽然发问。“您怎么知道……”管家吃惊的看着暮枭,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暮枭端起茶杯,轻轻地吹去浮沫,慢慢的喝了一口:“因为平日里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你紧张什么?”
“呃……是是是,小人紧张了,小人以为这位公子有什么能治疗我家少爷的良方了……”管家抬手擦了擦汗,“其实这里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个挺忠心的门客留下了,身手不错,一般少爷要是发病了,我制止不住都要找他帮忙。”
“良方倒是没有,不过请让我们见见朱公子。”
维珺摇头。“好吧……”正好一名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从门前经过,管家叫住了郎中:“孙先生!孙先生等等!”
郎中闻声停住了脚步:“朱管家?”
“这几位想见见少爷,少爷现在能见客么?”
管家迎出门去,指指身后暮枭等人。“啊,能见的,但是朱公子还是不要受刺激,少见生人的好。”
说罢,郎中向管家告辞离开了。“我去见他,你们留在门外。”
月如闻言自告奋勇道,“我是女孩子,比较好说话。”
“他万一是真疯伤到你怎么办?”
维珺咬着手指头扫视了眼前人一圈,“镜溟跟你一起去。”